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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 第12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任后就没交过地租,本县也是刚知道,这不是罪吗?黄师爷,你不是跟本县保证能让他们把反贼供出来吗?供词呢?”

    “供词,供词……”

    昨天,平氏母子等人被抓回县衙时,郑县令刚吃完饭正睡午觉,睡醒后才开审。听黄秀才说平家窝藏反贼,他认为能立功,就对平氏母子等人严刑逼供。审到一半,又听说他的两个美妾打起来了,他匆忙到内院灭火,把公事交给黄秀才。

    黄秀才刚要再严刑逼供,金州府衙就有人去送信,让他们多多通融。他深知平氏母子冤枉,怕惹下麻烦,不敢再审,也没拿到供词。

    沈妍倏地站起来,逼视黄秀才,“黄师爷,你说我家奶奶和少爷窝藏反贼可有证据?你勾结王氏,逼我家奶奶改嫁,想谋夺财产,可是人证物证俱在。”

    “你……”黄秀才暗擦冷汗,苦思脱罪之词,想把自己择干净。他知道平家没后台,认为此事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被沈妍告了一状,弄得措手不及。

    沈妍横眉立目,摆出蔑视公堂的架式,怒斥黄秀才,“你根本就没证据,你就是栽脏陷害,想把他们抓起来,屈打成招,坐实了罪名。”

    “退下。”杜大人斥呵沈妍,又转向黄秀才,“黄师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她说学生栽脏陷害,这确实是冤枉学生,学生不知实情,也被人蒙骗了。”黄秀才指着王氏说:“是她说平氏母子窝藏反贼,让学生彻查,学生就信了她的话,抓了平氏母子,没想到冤枉了好人,这王氏太恶毒了。”

    王氏浑身颤抖,仍挤出一张笑脸,嚅嗫着说:“黄、黄师爷,你记错了,是杨氏说小姑子家窝藏反贼,她、她让我带她去找你说的,你怎么记成我了?”

    黄秀才会意,忙说:“大人,学生记错了,是杨氏,是她说平氏窝藏……”

    “你这个恶妇,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你……”杨氏张牙舞爪冲王氏抓去,抓散了王氏的头发,在她脸上抓出几道血痕,就被衙役按住了。

    郑县令随意摆手,“看看,我说这是误会,这不真是误会吗?”

    杨氏咬牙切齿,一副豁出去的架式,扯开嗓子,边说边骂,从王氏逼平氏嫁给黄秀才开始说,把王氏做下的恶毒事全给抖出来了。

    平氏哭得上下气不接,“大哥、大嫂、二嫂,我把你们当亲人,你们……”

    平慕轩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声音低沉嘶哑,“不是亲人,是、是仇人。”

    “杜大人,我就说这是误会吧!家务事非到公堂上说,这不是成心扰乱公堂吗?”郑县令打起官腔,“平氏,你的哥嫂太可恶,怎么能这样呢?你们母子挨打是误会。你两个庄子欠五六百两税银,本县不收了,就当给你们的伤药费。杜大人,你说这件案子这么判行不行?本来不是大事,就是误会。”

    杜大人点头说:“确实是误会,本府就不再追究了。”

    沈妍不服,想指斥反驳郑县令,就看到苏师爷冲她使眼色,阻止她。就因为郑县令是武烈侯一派,黄秀才是郑县令的走狗,而杜大人又想明哲保身,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她气得直咬牙,却无可奈何,哪朝哪代都奉行民不与官斗。

    “多谢大人。”沈妍气得心疼,却仍要道谢,“杜大人,王氏和杨氏合谋陷害小姑子,想谋夺财产,要是小惩大戒,怎么以正风化?”

    惹不起当官的,也治不了走狗。只能借手惩治王氏和杨氏,出口恶气了。

    王氏高声呼冤,“大人,是杨氏,是她……大人,我叔叔是举人,我……”

    “住嘴,本府断案自有公道。”

    事情闹到最后,杨氏被打了四十大板,王氏善辩,又有黄秀才帮她脱罪,只被掌嘴二十。平氏母子无罪释放,主仆这顿打白挨了,只是庄子的税银不用交了。

    回到家,沈妍让人请来最好的接骨大夫,给平慕轩接上腿骨,又配了药给他治手上的伤。平氏的臀背也伤得很重,沈妍亲自给她涂药包扎,精心伺候。

    平慕轩的伤势稳定了,谁知到了晚上,他竟发起了高烧。平氏担心儿子,自身又有伤,昏昏迷迷,再加上心气郁结,也卧病在床了。

    沈妍又担忧又着急,但不能自乱阵脚,她给了管事一人十两银子,让他们回去养伤。又派了两个稳妥的媳妇照顾孙嬷嬷,给她配了药膳方子调养身体。

    平氏母子的身体都很娇气,如今伤病交加,都与病榻缠绵难分。沈妍又是给他们配药,又是给他理疗,还要处理家务事,整天忙得脚跟不沾地。混乱的情况持续了半个月,除了平慕轩的腿,其它伤病都好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平氏母子看病治伤请的都是袁记医馆的大夫,药也是从袁记药房拿的。平大夫和平二舅也没登门看过,平氏也伤透了心,亲兄妹成仇了。

    “姑娘,奶奶请你过去。”

    沈妍补觉刚醒,听说平氏找她,忙洗漱收拾,去见平氏。

    “奶奶找我什么事?”

    平氏拉着沈妍的手,说:“听你管我叫奶奶怪别扭的,是不是该改口了?”

    孙嬷嬷忙打趣,“这段日子辛苦姑娘了,对我这老婆子都照顾得很尽心,对奶奶和少爷更没的说。要不等奶奶和少爷好了,咱们摆酒庆祝,让姑娘改口。”

    “好,你去安排。”平氏叹了口气,问:“妍儿,这场官司是不是花了很多钱?”

    “没有,连上请医看病,一共就花了几十两银子,我娘垫付了十几两,我记了帐。”沈妍想了想,说:“只是去金州府衙求人时,我们没银子,就把我娘的传家宝送去了,听说那件宝物值一千两银子,我娘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卖。”

    孙嬷嬷咬牙痛骂:“这帮黑心肝的畜生,真是遭孽呀!亲家奶奶真是好人。”

    平氏揽住沈妍,哽咽叹气,“妍儿,跟你娘说那件宝物算是我买了,回头我让人给她送一千两银子。孙嬷嬷,咱们也该清清帐了,欠我的,我都会讨回来。”

    一千两银子到手了,沈妍很激动,又被汪仪凤斥责了一顿,她也有那么一点点惭愧。夜深人静,她心潮起伏,在床上辗转难眠,心里想的都是银子。

    一个黑影破窗而入,落到沈妍床前,蒙上黑巾,挑起床帘看她。沈妍猛然睁眼,大吃一惊,刚要出声,一块枕巾塞进她的嘴里,大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完了完了,一千两银子刚到手,马上就要飞了。

    黑影扯下床幔,把沈妍绑得结结实实,用棉被一裹,扛起来就跳窗走了。

    原来他不是要劫财,难道要劫色?这回真的惨了,人家可是粉嫩的小萝莉。

    第六十三章 半两

    感觉被扔在一张大床上,沈妍咧了咧嘴,想哭,眼泪不给力。她的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枕巾,好在黑影没点她的|岤,她的身体还能动。她支起耳朵细听,房间里没动静,她才扭动身体,小脑袋慢慢钻出被子。

    哇塞,不是做梦吧?沈妍的眼睛一睁一闭,又咬了自己的舌头,确定不是。

    房间的门窗墙壁、地面房顶都包了金,装饰摆设和一应使用物品都是纯金制成,帘帐帏幔、铺盖枕席都由金黄|色的锦绸做成。入眼一个黄金般的世界,虽然富丽堂皇,贵气逼人,却让人感觉到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

    沈妍摇头暗叹,不再担惊害怕,她知道绑架她的幕后主使是谁了。

    忧郁哥,别玩了,滚出来,姐没空陪你玩。若不是她的嘴被堵,她真想狂叫。

    脚步声由远及近,平滑的墙壁上裂出一道门,几个人走进来。走在前面的少年浑身上下金光闪闪,脸上带着久违的忧郁,看到沈妍,忧郁演化成愤愤不满。

    “我家主子就因为没买到你,这两个月,他食不甘味,夜不成眠,人也瘦了一圈。”金砖扯掉沈妍嘴里的枕巾,很郑重地问:“你、感动吗?”

    沈妍活动了嘴唇和舌头,咧嘴一笑,问:“你家的金子白给吗?”

    “我就猜到她会答非所问。”金财神长叹一声,一只手抚在额头,一只手搭在腰,身体稍稍倾斜,头微微仰起,目光迷离,继续他四十五度明媚的忧伤。

    “哈哈……忧郁哥,你这姿势很性感,简直是一个极品小受。”

    “你叫我什么?小兽?我是人,”金财神转了方向,仍保持忧郁的姿势。

    “呵呵,你整天忧伤郁郁,当然叫你忧郁哥了。”沈妍一直认为他吃饱撑的。

    “我也不想忧郁,帮我,求你了。”

    身份尊贵的公子哥可怜巴巴,就象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让人不得不怜悯。

    “好吧!好吧!你说,我怎么帮你?”

    “让我买下你,做我的奴才。”

    “不行,我现在是人家的童养媳,要伺候婆婆,倍伴相公,还有娘亲、弟弟需要照顾,每天一大堆家务事,忙得跟陀螺一样,哪能做你的奴才?”

    金砖兴灾乐祸,说:“给人家做童养媳,哪比得上做我们主子的奴才?活该。”

    金财神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每天晚上少睡两个时辰,来伺候我。”

    沈妍很无力地看着铺金的大床,“晚上伺候你?你不会……我、我才八岁。”

    “你想得美。”金财神撇嘴轻哼,收起他忧郁的姿势,抛给沈妍一个万分蔑视的眼神,“这么小就想爬主子的床,哼!我守身如玉,绝不上你的钩。”

    好吧!我承认我来自地球,没法跟你勾通,沈妍皱眉,想哭,还是无泪。

    “做我的奴才好处很多,可以穿金戴银,吃喝玩乐记我的帐,金银财宝想要多少有多少,做事能打南楚金家的旗号,拿着我的玉牌,还可以到金家任何一家钱庄取银子花。当然,想得到这些,前提是必须对我忠心,让我信任,讨我喜欢。”

    瀛州大陆有三大富商巨贾之家,南楚金家、花朝水家,大秦皇朝还有一个萧家。这三大巨商握有瀛州大陆半数财富,各据一方,实力不相上下。金财神是南楚金家的人,肯定是嫡子嫡孙,攀上这样的主子也不错,不过条件还要细谈。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能帮你完成,做为你答应当我奴才的见面礼。”金财神坐到床边,极尽能事的利诱,而后又开始威逼,“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让金砖金条把你丢到青龙山喂狼,要不就把你卖掉漠北的青楼。”

    “先给我松绑再说。”

    金砖给沈妍松绑,沈妍活动手脚,狠狠看了金财神一眼,心里有了主意。

    “给你一刻钟考虑。”

    “不用考虑,我答应做你的奴才,但只能牺牲睡觉的时间来伺候你。我不卖身,不能让我的家人知道,每月我最多来十次,每次不超两个时辰。你要是答应就成交,要是不答应,我宁愿去喂狼、去漠北,也不理你,让你忧郁而死。”

    “好,成交,金砖,写契约。”

    沈妍把契约反复看了几遍,没问题,按下手印,又唠叨了金财神一番。

    “你现在是我的奴才了,你在面前必须姓金,我本打算十万两买下你,不能叫十万,就想管你叫金九万。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你的身价是半两银子,以后你就叫金半两,比一两还低,最下等的奴才,你的职责就是守夜。”

    “半两不错,我喜欢。”

    想起叶子牌上那肥头大耳的九万,沈妍很幸福地接受了半两这个名字。让金财神帮她做什么,她还没想好,但靠上这样的主子,她肯定不吃亏。

    “半两,你今晚在外厅值夜。”

    金财神给了她一个荷包,里面有半两银子,她的身价,还有一份契约。她收好荷包,披着被子,到外厅值夜,直到金财神睡下,她才松了一口气。

    外厅同卧房一样,什么东西都金光闪闪、价值不菲。沈妍摸摸这个、捏捏那个,算计着怎么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看到锦盒里有金豆,她抓了几把,把她的荷包塞得满满实实,沉甸甸的金子令她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她当主子,希望奴才忠心得力,她当奴才,哼!不偷主子的奴才不是好奴才。

    睡意袭卷,她先是站着打盹,后来又蜷进被子,窝在门口,半睡半醒。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人扛出去了,身体慢慢变凉,耳边只听见呜呜风响。再睁开眼时,她正睡在自己的床上,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她脸上。

    “姑娘醒了?亲家奶奶来过,见你睡得正香,就没惊动你。”

    “我娘有什么事?”

    “她让告诉姑娘,从今天起,每天未时夫子来给少爷讲一个时辰的课,其余时间都是她教少爷读书,让姑娘没事去听听,多学点知识。”

    “知道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徐慕轩的腿现在还没好,私塾里的课落下了很多。住到平家,汪仪凤每天除了按沈妍教的方法调养身体,无其它事可做,就主动提出教平慕轩读书。夫子只教他做应试文章,其它知识由汪仪凤补充,正好相互配合。

    天空浓云翻卷,冷风吹起雪花,落地即化,金州城的冬天并不冷。

    平静的日子如行云流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仲冬下旬,马上就要进腊月了。一年一度的年节将至,人们备年货,走亲访友,享受忙碌的喜庆。

    平慕轩的腿骨已长好,能下地走路了,但仍要很小心。遭受了牢狱之灾,他懂事了,心理压力也重了,天天刻苦读书,就想出人头地,不再受人欺负。

    腊月初一到初三是第二年童生考试报名的时间,平慕轩想亲自去报名,顺便给夫子送年礼。沈妍想备一份特殊礼物,表示感谢,也请夫子多加关照。

    这一个多月,金财神让人半夜提了她十二次,过去值夜。金财神睡不着的时候,两人无事聊天,沈妍受益非浅,肯定金财神不是没事装忧郁的草包。

    “姑娘,奶奶请你去。”

    “知道了。”沈妍又把帐本大概翻一遍,微微冷笑。

    这些日子,平氏跟哥嫂断绝了来往,但庄子铺子还有许多牵连。平氏想跟哥嫂算总帐,却瞻前顾后,难下决心,沈妍早就计划给她加把火了。

    第六十四章 算帐(加入v公告)

    “娘,您找我有什么事?”

    “快过来坐下,外面挺冷的。”平氏拉沈妍坐到软榻上,又递给她一个手炉。

    患难见真情,平氏感念当日沈妍不辞辛苦、奔波营救之恩,把她当成亲女儿对待。前段时间又挑了黄道吉日摆了酒席,让沈妍改了口,直接管她叫娘了。

    平慕轩见沈妍管平氏叫娘,觉得自己吃了亏。第二天,他就跟汪仪凤说也要改口管她叫娘,哄得汪仪凤很开心,放了他一天假,还送了他一套衣服。

    平氏让人叫来孙嬷嬷,沈妍又给她们倒了茶,寒喧几句,就说到了帐目上。

    孙嬷嬷叹了口气,说:“奶奶,当着姑娘,你别嫌老奴多嘴,日子这么过下去绝对不行。爷当年给买了宅院、庄子和铺子,就是想让奶奶和少爷有个长长久久的生计。他给奶奶的细软首饰不算,又先后留下了八千两银子,对奶奶可真是上心了。爷救过老奴的命,把老奴留下伺候奶奶和少爷,现在弄成这样……”

    平氏哽咽拭泪,“是我无能,也没心计,才把日子过成了这样,将来轩儿没个平平安安的富贵日子过,我就是死,也没脸面见爷了。”

    沈妍听孙嬷嬷说将军给平氏留下的产业银钱不少,这些年一家人要花用,又被平氏的父母哥嫂搜刮了不少,现在根本就没多少家底了。这段日子,她看了这些年的帐本,对产业状况了解很多,可有些事情,她不能说。

    “那奶奶就别再生糊涂心思了,要知道轻重亲疏。”孙嬷嬷说话很不客气。

    平氏犹豫片刻,从锦盒里拿出几张借据,说:“开始做药材生意,我父亲跟我借了四千两银子,还了两千两,剩余两千两让两个哥哥还,他们没还。大哥开药房跟我借了两千两,二哥贩卖药材借了一千五百两。这是借据和文书,我以前也跟他们要过,他们不理,根本不想还我,我有什么办法,这……”

    门被撞开了,平慕轩带着冷风扑进来,不由分说,就把几张借据抢到手里。

    “我去跟他们要银子,少还一文我就去府衙告他们。”

    平慕轩是一个很有心思的人,恩怨也分明,他现在对平氏的哥嫂恨到了骨头里,不报不快。别看他年纪小,要是堵这口气,平氏根本不能左右他。

    “轩哥儿,你是读书人,银钱都是俗物,你别操心,快把借据拿回来。”

    “给你,去跟他们要钱。”平慕轩把借据塞给沈妍,二话没说,就出去了。

    平氏叹气说:“妍儿,家里的产业帐目你也清楚,你处理,娘信得过你。”

    “写有借据的都是大额银钱,这些年,两位舅爷、舅奶奶、表小姐、表少爷们几两、十几两,可没少从奶奶手里拿。”孙嬷嬷停顿片刻,又说:“都是至亲至近的人,给他们花钱也没什么,可他们竟然对奶奶和轩哥儿下毒手。”

    “嬷嬷,别说了,那些零碎银子我不要了,他们现在不跟我来往也好。”平氏把沈妍揽在怀里,抽泣说:“以后我就指望轩儿和妍儿了。”

    “娘放心,等我们再大些,就不让娘操心了。”沈妍给平氏擦眼泪,软语安慰,又说:“二舅爷租种的庄子已还回来了,这些年的租税也不要了,明年我们自己种药材。酒楼铺子的掌柜同意明年的租金涨到四百两,大舅爷要想还租药房的铺子,也涨到四百两。他要是不愿意,我们就租给袁记医馆,也是四百两。”

    平氏点头叹气,“妍儿,你和孙嬷嬷处理,娘去歇一会儿。”

    送走平氏,沈妍和孙嬷嬷商量细节,决定先理后兵。她写了讨债的文书,规定了还钱的期限,又复制了借据,让人分别给两家送去。欠帐的是大爷,平氏的哥嫂本来就不是好东西,要帐之路漫长无期,她也决定斗到底。

    平二舅租种的庄子虽说没付租税,可他在地里种了川芎、丹参、三七等多种药材。这些药材都是多年生草本植物,明年好好种植,一定能赚到钱。平大夫租用药房的铺子,一年的租金只有二百五十两,这才是最亏的。

    若平大夫不给涨租金,沈妍就想把药房收回来,租给袁记医馆几年。等她再长大一些,有了实力,就亲自经营,肯定比平大夫这庸医做得好。

    讨债的文书送去三天了,平氏的哥嫂一直没反映,连句话都没回。沈妍并不着急,要帐没那么容易,两家拖延的时间越长,平氏和平慕轩讨帐的决心就越大。

    ……

    一辆马车从平家门口经过,王氏探了探头,愤哼一声,跟车里的人低声说话。

    “爹,你打听出来了吗?姓沈的丫头究竟跟府衙哪个人有关系?怎么杜大人和苏师爷都为她说话?要不是她告状,药房那铺子早归我们了,那铺子值八千两银子呢。本来计划万无一失,现在结下了仇,他们还要跟我们讨两千两银子。”

    王秀才摇头闷哼,“在府衙打探消息哪那么容易?你别着急,不管他们讨银子还是要租金,你都先拖延。他们现在不只得罪了黄师爷,还得罪了郑知县,郑知县是谁?那是武烈侯府的人,身后是太子爷、是皇上。不管姓沈的丫头跟谁有关系,谁敢得罪皇上?黄师爷让先消停一段时间,过一年半载再收拾他们。”

    平安撇嘴冷笑,“娘不用发愁,等我明年考中童生,再中秀才、中举人、中状元,把铺子弄到手还不是小事一桩?姑母的身份不清不楚,轩哥儿又是个病秧子,能有什么出息?他们根本不值得我们担心,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怎么结交郑知县。若能通过他跟武烈侯府搭上关系,那我们可就万事无忧了。”

    王氏握着平安的手,一脸欣慰的笑容。她这个儿子很聪明,又能分清轻重深浅,读书也不错,将来肯定有出息。她之所以想把铺子弄到手,想霸占平氏母子的家产,就是想弄到钱为儿子的前途铺路,为两个女儿准备嫁妆。

    王秀才也很高兴,忙说:“安儿说得对,只要搭上武烈侯府,那就是太子的门生。将来无论是安儿,还是我们王家的子侄,都能到太学读书,出人头地很容易。黄秀才说郑县令最喜欢金钱女色,要想跟他结交也不难。”

    平安眼珠子转了转,说:“郑县令是武烈侯府的人,将来一定要高升的,大丈夫喜好美色本是风雅事,怎么能说是好色呢?我有一个主意,不知……”

    “什么主意?”

    “娘,你不愿意可不能骂我。”平安拉着王氏的手撒娇,说:“娘,我们结交郑知县,送点银子,人家也看不到眼里,芙儿很漂亮,也不小了,不如……”

    “这、这怎么行?”王氏知道平安想让平芙去给郑知县做妾,马上变了脸。

    “有什么不行?我觉得安儿的主意不错,你七叔肯定支持。”王秀才开导王氏说:“芙儿给郑知县做妾,有黄师爷和王家人帮衬,肯定能得宠,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们家和武烈侯府搭上关系,对安儿和王家子侄的前途也有帮助。”

    “这……”王氏听王秀才这么说,心思活络了,又怕平芙不愿意。

    “娘先想想,外公,我去姑母家一趟,让他们知道跟我们要帐很不明智。”

    听说平安来了,平氏很高兴,忙带平慕轩迎出去,她希望侄子登门是破冰之举。平安看到平氏,连礼也不行,跟他们说话的语调都透出不屑。平安自幼疼爱这个长侄,见他这种态度,心里很难受,平慕轩更是气得暗暗咬牙。

    “姑母,听说你要跟我家讨银子?真没想到你这么短见。轩哥儿病病歪歪,平山平海难成大器,我是要金榜题名的人,将来你还不指望我为你养老送终?”

    “安哥儿,你……”

    平安冷哼一声,又说:“欠你的两千两银子我家是不会还的,药房的铺子明年连租金也不会再给你,你要是不服,尽管去告状。不瞒姑母说,我们家很快就能结交到京城的贵人,轩哥儿是没出息的,姑母还是放聪明些。”

    “滚,滚出去――”平慕轩气得抡拳跳脚,眼泪都流出来了。

    平氏又气愤又伤心,捂着嘴痛哭,连骂平安的底气都没有了。看到平安得意洋洋而去,平氏紧紧抱住儿子,哭得昏天黑地。

    “轩儿,你一定要给娘争口气,一定……”

    平慕轩咬牙点头,为了不让人看不起、不再受欺负,他下决心争这口气。

    数九寒日,冰天雪地,平慕轩夜夜挑灯、日日苦读,连喧哗热闹的年节都好象不属于他一样。汪仪凤见他这么刻苦,也倾囊相授,把自己的所知所闻全教给他了。读书沈妍帮不上忙,只能精心为他们调养身体,给他们良好的后盾和保障。

    岁月如流、光阴似箭,转眼春暖花开,生机勃勃。

    第六十五章 双喜

    杨柳萌翠,桃李吐蕊,金州城的春天来得很早,仲春二月就春意盎然了。

    之前,平二舅租种平氏那一百亩的小庄子种药材,地里埋有川芎、丹参等药材的根茎。还回来之后,沈妍仍打算种药材,除了原有的川芎、丹参等几种祛风药材,她想增种金芪、白术等补益类药材,再种如红藤、龙葵等解毒类药材。

    原来平二舅只是种植药材,再贩卖出去,这其中利润微少。沈妍计划把种出的药材用先进的方法炮制好,直供药房,还可以制作冲剂、丸药直接服用。从种植到成药都由自己来做,获取的利润可就非一般的丰厚了。

    地是平家的,庄子的管事和佃户也是平家的,制药也要以平家的名誉,获利当然也是平家的。但她不会白白操心跑腿,亲兄弟明算帐,免得稀里糊涂大家麻烦。她打算技术入股,理所当然分丰厚的一份,建立自己的小金库。

    是利益驱动,又是自我展示,一开春,沈妍就在庄子里忙开了。

    她正给佃农讲种植药材的诀窍,看到汪仪凤和下人漫步走来,她让佃农就位忙碌,自己去迎汪仪凤等人,“娘,您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保养要以吸纳地气为主吗?我看天气不错,就到野外来吸地气。”

    “好,我陪您走走,摘些桃蕊柳芽,回家做点心。”

    平慕轩去参加县试了,三天考五场,明天才能回来。这段时间教他读书也把汪仪凤累住了,他去参加县试之后,汪仪凤休息了两天,今天才有时间出来。

    “娘,轩哥儿能通过县试吗?”

    “怎么?你不相信娘的学识,只要不在满城县考,没有突发情况,一定能。”

    县试是读书人的第一个关口,在县衙考试,由知县主持。做为边境城池,金州城情况特殊,府衙不举办县试,只承办府试,金州城的学子全部被被分到县里参试。金州城周边有满城、邢南、邢城三个县,金州城的学子们按抓号分配。

    一家人都担心平慕轩被分到满城县,沈妍还去找了苏师爷,请他通融。苏师爷说等抓号的结果出来之后再说,结果平慕轩被分到邢南县,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轩哥儿一定能通过。当年,你外公讲课,娘经常偷听,他的本事娘也学到了六七成,他教的都是秀才举子,娘还教不出一个童生吗?”

    看到汪仪凤自信满满,沈妍慢慢放宽了心,母女游玩采摘,好不自在。

    众人的心血没白费,平慕轩也很争气,县试顺利通过,名次还很靠前。平氏想摆酒庆祝,被沈妍拦住了,四月还有三场府试,等府试通过、考中童生再庆祝也不晚。平慕轩又投入到刻苦攻读中,一家人也跟着操心忙碌。

    平慕轩通过县试,成绩还不错,这对平氏的娘家人是一个不小的刺激。王氏奔波游走,发动娘家人,并借黄秀才的关系到处打听,想知道平慕轩是不是作弊了。平二舅一家态度正相反,上门巴结,被平氏不冷不热打发了,也没捞到好处。

    平安在满城县参加县试,也通过了,听说成绩并不理想。县试成绩出来的第三天,一顶小轿把平芙抬进满城县衙,给郑县令做了第十八房小妾。成为郑县令的第十八个丈母娘,王氏反而消停了许多,她苦心盼儿子考中童生。

    时光匆匆,在众人纷忙劳碌中滑过,三月暮春悄然而至。

    一年前,沈妍穿越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正是三月下旬,具体是哪一天,她不知道。难得的重生纪念日,她没心情也没时间庆祝,只在心里默默感慨。

    四月初,平慕轩要参加府试,共考三天,考三场,还有几天的准备时间,全家人都进入了一级战备。沈妍除了为府试奔忙,还要协助孙嬷嬷和平氏打理力所能及的家务,种药材的庄子离不开她,另一个庄子的农务也需要她指导。

    终于把平慕轩送进了考场,平氏等在考场外面,满心焦灼。府试这三天是全封闭的,考完才能出来,等在外面也没用,帮不上忙,也送不出消息。

    沈妍把平氏劝回家,宽心的话说了一堆,又跟汪仪凤交流了平慕轩的学习情况,心里才有底。她要去庄子,看到平氏坐立不安,干脆也叫上她们一起去。与其等在家里着急,还不如到庄子散散心,乡村野外的风景还不错。

    平家的两个庄子挨得很近,除了几家管事和庄头、佃农和长工都住附近的村子里,离庄子有一段距离。沈妍计划在两个庄子中间的荒地上盖一排简易房,能遮风挡雨就行,做为佃农、长工们临时午间休息的地方。

    其实,沈妍计划盖简易房只是暂时使用,她想把荒地养熟了,倒时候翻盖成结实的房子,用做炮制药材的工作间。此处离水源很近,地方大、树木多,采光通风都很好,而炮制药材就讲究采天地之气,这里最合适不过。

    沈妍把计划告诉平氏,平氏不支持,这两个庄子都在满城县地界。上次的事得罪了黄秀才和郑县令,他们暂时消停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暗中出手。

    平氏的顾虑自有道理,两个庄子赚不到多少银子,投入加大,真弄得血本无最更心疼。强权之下,沈妍也办法,只好把计划压后,等待有利的转机。

    “妍儿、妍儿――”

    正午的阳光洒在平慕轩稚嫩俊美的脸庞,熠熠生辉,连他手中成束的野花都灿若云霞。沈妍很吃惊,他今天考最后一场,怎么到庄子里来了?

    “你怎么来了?”

    平慕轩跑到沈妍面前,拉着她的手转了一圈,把野花递给她,才说:“今天是最后一场,考墨义,问义十道,比娘给我举的例子简单多了。我辰正进场,巳正就答完出来了,娘说你在庄子里,我就过来找你了。”

    “这么说你考得不错,另外两场考得怎么样?”沈妍满脸笑容,很高兴。

    “第一场考诗赋典故还不错,第二场的经史子集不太好,第三场也不错。”

    “有两场考得好就行,娘说你一定能考中,放心吧!”

    今年,金州府及其下辖的四郡十二县共有三百名学子,县试取二百名,府试只取六十名。按比例来说并不低,只是平慕轩才十二岁,就怕因年幼而进误区。

    “十天后放榜,娘说不管考过考不过,我都可以玩十天。”平慕轩挽住沈妍的胳膊,面喧带羞涩,低声说:“妍儿,你陪我玩,咱俩说说话。”

    “好,我拿些点心果品,咱们到柳树林野餐。”

    现在的平慕轩与以往截然不同,以前的他是一个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心地不错,行事出语拈酸古怪,喜欢任性而为。经历了一场牢狱之灾,他好象长大了许多,被人赤果果(裸裸)的轻视,他下定决心争一口气,人也变了。

    他现在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但心思却很重,不轻易去表达,有时候也在刻意掩示。做为小男朋友,沈妍更喜欢现在的他,可也需要她多费心思。

    两人做在河边的柳堤上,边吃东西边说笑,话题更是满天飞,无所不聊。自平慕轩打算考童生开始,他要刻苦攻读,沈妍也天天有事要做。两人虽说住在一座宅院里,却常常三五天也见不上一面,见面也说不了几句话。

    现在,他们可以自由自在说笑,无拘无束玩乐,甩去功课劳务的羁绊,在景色优美的乡间郊野奔跑追逐、嘻戏打闹,玩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休息。

    曾记年少骑竹马,犹忆青梅未黄时。

    相比幼时童年的发小玩伴,他们之间更多了几分少年男女的亲昵、青梅竹马情意。时光飞逝,多少年后,此时此刻的情景仍值得彼此静心回忆。

    十天的开心玩乐、十天的煎心等待,苦短且漫长,府试放榜的时间飘然而至。

    “大喜、大喜――”

    大清早,平家的大门就被敲开了,敲锣打鼓的恭贺声在街头巷尾响起。平慕轩考中童生,且是第三名,这个消息令全家主仆顿时雀跃欢腾。

    金州府杜大人下令要第一个给平家报喜,因为考中童生第一名的学子四十二岁,第二名三十二岁,而第三名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一时间,街头巷尾热议高论,人们兴致勃勃,奔走评说。在这件事中,人们似乎忽略了做为主角的平慕轩,而更热衷议论的是平家童养媳旺夫,所以平慕轩转了运。还有人说平家有背景,请了太学的老师,要不平慕轩也考不中。

    大道消息传开,一些隐秘性的小道消息也不胫而走,众说纷纭。自然有人高兴,就有人悲伤,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恨得咬牙切齿者更大有人在。

    平氏喜极而泣,高兴得手忙脚乱,面对来报喜的官差、来道贺的乡邻,还有激动恭喜的下人,除了抹眼泪,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沈妍给孙嬷嬷拿出封赏的银子,又跟几个管事仆妇交待了几句,就去安慰平氏了。平慕轩考中童生在她意料之中,她很高兴,却不是混乱心神的惊喜。

    孙嬷嬷请官差到门房休息,送了赏银,又请他们喝茶吃点心。唐嫂带几个仆妇在外院摆好桌椅板凳,拿出茶饮果品,招待前来贺喜的乡亲。来凑趣的人越来越多,院子里欢笑声声,恭贺连连,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每个人都是一张笑脸。

    做为主角,平慕轩姗姗来迟,报喜的官差进门时,他睡得正香。听说自己考中童生,并且是第三名的好成绩,他喜不自胜,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他匆忙洗漱收拾,换上鲜亮喜庆的衣服,先去给汪仪凤道喜谢师恩,才出来见官差。

    “恭喜、恭喜――”官差呈上大红喜报,又说了一大堆恭维话。

    “有劳诸位,多谢。”平慕轩接过喜报,打开看了看,淡淡一笑,他小心翼翼收好喜报,亲自给官差倒茶,向他们了解此次府试考中的学子的情况。

    几位官差互看一眼,暗自佩服平慕轩稳重深沉,跟他的话多起来,语气中透出恭敬。他们负责送科考的喜报,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接到喜报喜极而泣、颠狂昏厥者大有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他们要开导劝慰,甚至还要当大夫。

    眼前的少年小小年纪,接到喜报竟然那么沉稳,好象不是他考中一样。阅人无数的官差在心中达成同识:此子颇有大家风范,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有了这样的发现,他们当然不会吝啬宣传,关于平慕轩的传言很快就多了一个新的版本。

    “平公子,杜大人于七日后在府衙摆喜宴为诸位道贺,过两日自会有请贴送来。我们提前知会公子一声,到时候县郡的官员都会来,还请公子提早准备。”

    “多谢几位费心。”

    送走官差,平慕轩又向来贺喜的乡邻街坊道了谢,摆出夸张的笑脸,跟他们热情寒喧。乡亲们散去之后,孙嬷嬷带所有下人给平氏母子磕头道喜。

    “赏,每个人都重重有赏。”

    平氏让丫头拿出装散碎银子的锦盒,让孙嬷嬷让下人的等级给每个人都封了赏银。又吩咐管事准备酒席,三日后宴请亲朋好友,为平慕轩祝贺。

    “儿子给娘磕头,叩谢娘的养育之恩,请娘放心,儿子一定会争气。”平慕轩恭敬下跪,给平氏磕了三个头,眼底隐约有泪花闪烁。

    “我的儿,快起来。”平氏泣不成声,赶紧扶起儿子。

    平慕轩安慰了平氏几句,又起身转向汪仪凤,恭谨下跪,微微皱眉略作思考,才说:“轩儿,不对,学生叩谢恩师教诲之恩,我……”

    “少爷应该怎么称呼亲家奶奶?私下不是常说吗?”奶娘微笑打趣。

    “我……”平慕轩满脸通红,偷眼打量沈妍,四目相遇,他调皮地挤眉弄眼。

    “你能考中,家里人都高兴,不必道谢。”汪仪凤赶紧把平慕轩扶起来。

    平慕轩轻咳两声,又跪下,很痛快地说:“小婿叩谢岳母教诲厚恩。”

    屋里的欢笑声响成一片,丫头婆子打趣凑热闹,喜庆欢欣的气氛久久萦绕。

    沈妍不满平慕轩对汪仪凤的称呼,轻哼一声,嘴角自然而然弯起一抹甜蜜的笑意,欲渐浓郁。触到平慕轩不时投来的目光,她噘起嘴,面庞泛起羞涩。

    为了给母亲治病,为了有一个安身之所,她才给平家做童养媳,这是困境之下不得已的选择。而平家收她做童养媳,也是想借她的命格,消消灾、免免难。

    本是一场交易,虽说双方自愿,也有功利的性质掺杂其中。慢慢融入平家的生活,危难时刻同舟共济,静好岁月携手共享,暮然回首,她才发现在这场交易中不缺真心。不管是她,还是平氏母子,亦或是汪仪凤,彼此间都在诚心相待。

    最初,沈妍把平慕轩当成孩子,而自己则是一个与他母亲同龄的熟女。这段日子,与平慕轩朝夕相处,两小无猜的情意自心底衍生。现在,她总是刻意忽略自己的心理年龄,想让自己从身到心都成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平慕轩现在是她的小男友,将来是她的丈夫,两人要共同渡过此生。不求大福大贵,只愿相依相守,生儿育女、侍亲持家,平淡方是真快乐。

    每每想起,沈妍心底都会泛起浓浓的幸福,相处越久,她对平慕轩的感觉就越明显,或许那不是刻苦铭心的深爱,可却是她幸福的根源。异世重生,若能与一个相知相亲的人并肩到老,也是老天对她的厚待与恩赐。

    “妍儿,坐过来。”平氏让沈妍坐到她身边,又拍着平慕轩的手,说:“这些天,我总听到喜雀在叫,妍儿是我们家的福星,我们的日子也要苦尽甘来了。”

    平慕轩冲沈妍笑了笑,说:“娘放心,我一定刻苦攻读,给您和妍儿都争一个诰命夫人的封号回来,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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