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相信,这也并不是什么有损自己形象的事情,摄政王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非常规的情况,自然要用非常规手段,兵不厌诈。”
虽然没有直接地回答是与不是,但这几句已经足以给小皇帝一个肯定答案了。
突然兴奋的燕秦接着道:“第五个问题,那突厥王……”
摄政王显然不想再提这个问题:“没有第五个,陛下应该困了,还是早些休息才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接着问下去自己会很吃亏,干脆出声强行中断了这个愚蠢的活动。
互相吐露真心话这种游戏,肯定是要另一方配合才玩的下去,摄政王不肯配合了,燕秦一个人也没法玩。
心里叨叨着摄政王真是玩不起,面上他也没表露什么,这会着实有些困了。
他的睡姿很规矩,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人看顾着,离炭火近了不安全。有摄政王在,出了什么意外,影卫也不好现身。
燕秦环视四周,没有发现软榻的踪迹。费了些力气,把几张长椅拖过来,椅子的靠背对着火盆这一边,被子一卷,爬到椅子上闭着眼睡了。
虽然他卷走了被子,可先前被摄政王劈坏的床上,还有一床垫被,就留给摄政王用好了。
次日清晨的时候,燕秦是被赶来接他的常笑从睡梦中唤醒的,屋内的炭火早就熄了,也不见摄政王踪影。
见到小皇帝醒来,常笑赶紧把准备好的热水端上来给小皇帝净脸洗漱,他瞅着那成了柴火的床板,一脸紧张地问:“陛下,昨儿个这屋子是发生了什么?老奴进来的时候,可快被吓死了。”
天知道进来的时候,他发现屋子里的床成了碎木头多害怕,好在一转眼,就看见小皇帝在椅子上蜷缩在,虽然被子上破了个口子,可人的脸色红润,鼻翼还有规律地呼出白气,证明人好好的,他一颗心才放下来。
“没什么,只是一个小意外。”燕秦接过盛着温水的杯子,用竹盐漱了口,随口问了常笑一句,“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瞧见其他人?”
常笑道:“坐马车的时候,在门口瞧见了隔壁的独孤柳,算么?”
“没别人?”燕秦又追问了一句。
常笑老老实实地答:“没别人。”若是有别人的话,他就能知道这床到底是睡弄坏的,居然害的他家主子,堂堂一个天子,要睡这么硬的椅子,还是大过年的,真的是太可怜了。
说到过年,常笑忙补了一句:“陛下新年快乐。”
说着,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小皇帝。几乎每一年,第一句新年快乐都是他对小殿下说的,现在殿下成了陛下,他也要保持这个传统。
燕秦接过那个厚厚囊那囊的红吧,下意识地往身上一摸,没摸到常用的那个荷包。以往,他都是随便从荷包里取点东西赏赐给常笑作为回礼的。
也对,这是在宫外,他为了在独孤柳前头刷个好印象,衣着尽量往朴素方面打扮,太贵重的东西,都没有往身上装,只一枚私印时时刻刻带着,但这私印,他是不可能赏赐给常笑的。
摸了半天,他身上也没有银子,只有摄政王给的那一枚铜钱和一块旧的玉佩。摄政王的旧物,自然是不能轻易赏赐给常笑的,不然常笑带在身上,教摄政王瞧见了总归不好。
那枚铜钱就更加拿不出手了,他可不像摄政王这么小气,红包只发一枚铜钱。
“是孤疏忽了,没来得及给你准备回礼。”燕秦对常笑生出几分愧疚,人心都是肉长的,三世以来,都是常笑陪着他长大,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常笑这个老仆陪他跨年,为他尽心尽力。
结果昨夜为了见独孤柳,他抛下常笑一个人在宫里,如今还忘了常笑的回礼。
常笑老泪纵横,掏出锦帕擦了擦眼泪:“陛下对老奴有这份心就是极好的,对老奴来说,没有什么比陛下平平安安更好的回礼了。”
“回宫孤给你补上一份赏赐,男儿有泪不轻弹……”算了,常笑也不能算个男儿了,燕秦还是不提他伤心事了。
洗漱完了,又换好了衣物,燕秦坐上了回京的马车。这时候是年关,热闹的街道基本上都是走街串巷的人,也没有几家店家是开着门的,便是有空闲,也没有游玩的乐趣。
昨儿个夜里又下了一场雪,马车走在厚厚的雪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印记。燕秦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头银装素裹的世界,便又放下,直到回了自己的寝宫,都不曾再看外头一次。
马车里头,燕秦捧着小暖炉,看着常笑在那里认认真真地用小夹子帮他剥炒好的蟹黄瓜子。
等着白花花的瓜子仁剥成一座小山,他又用干净的盘子盛着递到燕秦跟前。
燕秦吃着零食,随口便问了一句:“南国先生那的进展如何?”
常笑恭敬道:“写了一稿,陛下要看的话,奴才拿来给您看看?”
燕秦摇头:“既然才写了一稿,等多写一些,再说吧。”
他想起来什么,又向常笑确认了一遍:“今年的会试,仍是正月初九吧。”
常笑应道:“自然是,说起来,离今日也只有八日了,您是想让那南国先生榜上也有些名次,还是独孤公子?”
独孤柳的情况,常笑也是清楚的,因了得罪权贵,多次落榜,但那权贵,也是先皇在的时候的权贵了。
先前一段时间,摄政王对朝堂进行了一番清洗,规模不算大,不过那权贵正好是被清洗掉的人之一。
“南国就算了,孤没打算让他出来抛头露面。”
摄政王昨日说,他是十日前才意识到自己是个断袖,但南国先生所著的《水利工事》被摄政王收缴,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若是摄政王说的是真的,怕是当时看书的时候,矛盾的心理让摄政王对南国先生恼羞成怒。
《水利工事》如今还是禁/书,南国先生因为得罪了摄政王不得不尽心为他这个皇帝做事,他可不想把他弄出来,至少明面上不能同摄政王对着干。
至于独孤柳:“没了那位邓大人,独孤兄定能金榜题名。”
按照他的记忆,这一届的状元,应当是那位萧家嫡子萧寒山。在原本的轨迹上,他没有结识独孤柳,邓大人并未在不曾有的清洗中远离朝堂,而是稳稳当当地身居庙堂高位。
这一世,没了邓论在其中阻碍,独孤柳要出头,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原本他是没有想那么早便让独孤柳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可若独孤柳通过会试进入殿试,定然是要与自己相见的,那时候便是想瞒,也没有硬瞒的道理。
独孤柳若为官,定然是个福泽一方的好官,燕秦不愿自己的一时私心就让天下百姓受苦。昨儿个摄政王是断袖的消息让他有了些许底气,还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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