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回想刚才自己那副模样，确实有够丢人的。

    不多时，服务生安排好了他俩的位置，拿着对讲机吩咐楼上的同事下来接人。

    萧括和邹雨跟随着侍者一同进了电梯，等待电梯上升的时候，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邹雨不知怎么地忽然笑了。

    “笑什么？”他小声的开口问她，见邹雨憋红了一张脸，却仍是摇着头一语不发自顾自地偷乐，萧括也纳闷了。

    电梯门打开，侍者走在他们身前，萧括锁着眉佯怒，“够了啊，再笑我可真走了。”

    说话间，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从他身前迎面走过。

    萧括看了对方一眼，这长相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正欲回头看个究竟，这厢邹雨的手攀上了他的臂膀。

    她巧笑倩兮地望着他，轻声细语地：“好了，咱走吧……我真饿了。”

    第33章

    或许是年关将近, 元旦过后，工人们赶着去□□运的车票，回来的时候好几个同乡的工友商议着新年的打算。

    这天早上开完会回办公室，萧括看着递交上来的产量数据表，不由地微皱着眉。

    自从上回将闹事的员工整顿之后，厂子内外相较从前清净了许多。只是清净日子还没过几天，麻烦便又接踵而至。

    萧括看着手里的报表，轻叹口气，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几个车间主任的号码, 将人召集进来，开了个临时的短会。

    会议地点就设在他的办公室, 临开会前十分钟, 几个车间主任都已到场。

    萧括抬头看了看众人，问大家：“还有谁没到的, 相互打个电话再通知一句。”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地从外推开，陈大庆跑得急, 大冬天难得见他满脑子汗, 他摸出了手绢擦拭着微胖的脸孔, 讪笑道：“来迟了，真是不好意思。”

    萧括垂下眸子不再看他，收好文件归置进抽屉里头，“既然大家都到了, 那么会议就开始吧。”

    他简明扼要地提起这两天车间产量不达标的情况，有好几批产品检验过后合格率低下，末了还不忘点醒在座的几位，“你们都比我萧括有经验有能耐，这点小事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回去都好好想想……眼看着也快过年了，产量上不去，直接影响的就是明年的绩效。”

    众人堆里不知是谁先发言，面露难色地抱怨说：“萧经理，现在厂子里每天按照正常时间上下班，想要在8小时内把下达的目标量完成，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这番诉苦同样道出了在座其他的人心底的想法，萧括听罢，脸上的神色冷了几分，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讥诮道：“看来还是我好心办了坏事？那成……既然这样，从下周开始，继续恢复三班倒制度。”顿了顿，冷眼看向众人，“你们回去都好好督促督促自己手下的人，就说这主意是你们自己出的，和我萧括没有半点干系。”

    开完会，萧括遣散了众人，让他们各归各位回去上班。

    一伙人眼瞧着萧经理脸色铁青，大伙儿谁也不敢出声，低着头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大门关上，一室寂静，只有空调的风叶呼呼地响着。

    萧括心底憋了股怒气无处发泄，最后一扬手，将满桌的文件推落到地上。

    中午下了班，工人们照常从车间出来，几个人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往就近的楼梯间走去。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荣子！”

    刘亚荣回过头，发现有人叫自己。

    对方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把人往楼道外就近的卫生间里带。

    “我刚刚听说了一个消息，下周开始咱们又要回到一天三班的工作制度了。”

    两个大男人窝在男厕所里抽烟，其中一个先开口道：“欸……你好歹和萧括有过那么点交情，去问问呗？”

    刘亚荣咬着烟屁股，含混不清地哼笑一声，“要问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不是。”

    那人拍了拍他的肩，同情地看向他，“也是，他现在成了咱们的顶头上司，换作我是你……我特么也不痛快！”

    片刻，一阵沉默。

    “那小子现在人五人六，倒真有些领导人的模样。”对方嗤笑着怒骂说：“操……好日子才过没几天，又回去了。”

    刘亚荣将烟抽完，剩余的烟灰被他抖落在窗外，一阵寒风吹过，只一瞬便烟消云散。

    “不说了，咱走吧。”

    两人开了门出去，徒留一室的烟味。

    半晌，男厕所内最里面的那间隔间开了门，一个人影从里头走出来。

    他强忍着难闻的异味捂着鼻子，深吸一口气抬起眸子便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萧括恍然间想起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西楚霸王面对着无法改变的战局，抹脖子前哀叹了一句“无颜再见江东父老”时那种悲壮和凄凉。

    他忽然有种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