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裙衫脱落,陌生的情愫从身体里面被唤醒,湿漉漉的雨滴落在滚烫的身体上,她双~腿颤栗发软,几乎再也站立不住,喘息终于从喉咙中逸出。
他将她抱回去,温热的水里,她身上微微泛红的皮肤柔软细嫩。
“有一封你的信。”他站在浴池上漫不经心系着长袍,“程砺的女人,那个叫姜鹿尔的来信,她问你好不好。”
李雪音转过脸。
“你可以回信,顺便告诉她我们预备举行婚礼。”
“可是,我没有怀~孕。上次是陆医生误诊了。”她看着他一口气说完,“你不必因此就要对我负责。”
“你早晚会怀~孕的。”他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脸庞,“我决定的事情,从来不后悔。”
这么近,她这才看到他额角的新伤,像是弹片滑过的痕迹。
“你怎么了?”她扶着水池站起来。
“除了我父亲那个老顽固的反对,你二哥好像也不赞同。”他有些无奈。
“你见到我二哥了。”
“嗯。挨了他一枪。”他语气轻松。
“我哥哥呢,他怎么样?”
“放心吧,既然认出他来了。我理解一个做哥哥的对妹妹的爱护——只要他别再胡言乱语,把枪指到我的额头上,我都不会为难他的。”
“他受伤了吗?!”
“有一点吧。”简瑜回想。
*
被一路抬到程砺宅邸的李斯函鼻青脸肿,只剩半口进出的气。
“怎么搞的?”程砺上前查看,姜鹿尔在后面只看到半张猪头一样的脸。
狄勇勇擦汗:“我怎么知道,我开车的时候都没人,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跟着我一路摸过去,简直不要命了,竟然上去就跟简瑜拿枪,要不是他手里今天是棍子,恐怕我们都回不来了。”
☆、第五十五章
李斯函的愤怒人尽皆知。
但也没人理会。
他的头和手都肿了, 青紫青紫, 狄勇勇帮着医生介绍伤情:“这里是被棍子打的, 这是被脚踢的, 这是被他被打翻撞在车标上……你看这图……”
姜鹿尔站在人群后垫了垫脚尖, 李斯函余光看到立刻别过头去。
狄勇勇使劲将他脸再别过来:“你别动啊,医生还没看完呢……呐, 医生,你看这脸上这图, 就是压的车标印子……”
说着他又开始去帮他脱衣服:“胸口还有呢。”
李斯函气血上涌,狄勇勇见状:“我瞧着脸这么红,是不是还有内伤?”
颤巍巍的老医生听诊器被他扯来扯去, 李斯函一把拍开狄勇勇的毛手, 扯过衣裳就挣扎着爬起来, 爬到一半闪了腰,狄勇勇叹气:“瞧,是不是腰也给打坏了?这简瑜真是下得去收, 哎,男人的腰……”
李斯函更加恼,便将床~上的薄纱被子和枕头和毛手毛脚的狄勇勇都呼啦一声推开了去。
“滚!”
“你这人, 好赖不分,要不是我帮你挡着, 你现在连命都没了。”
“出去!”李斯函喉咙低吼。
“跟我发什么脾气!你的腰又不是我打的!”狄勇勇顿时也恼了。他本是好心,看他如今落魄,已经是不计前嫌在帮他, 挨了一拳不说,这人竟还将火撒在他身上。
“滚出去!”
李斯函猛烈咳嗽起来,嘴角跟着沁出一丝丝血迹。
狄勇勇还要讲清楚,程砺咳嗽一声,他讪讪闭了嘴,走过来。程砺叮嘱医生仔细检查,然后一手搭在姜鹿尔肩膀带着她一同出去。
已经走到门口,姜鹿尔放缓脚步,回头一看,李斯函靠在床~上,正看着她,察觉到她回头,他转过脸去。
姜鹿尔想到可怜的李雪音,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从李斯函上一次在红树林那一击,程砺在长屋接收了族长的调停,看在达雅人的支持和中立下,他对李斯函勉强维持着面上的体面。
这体面既脆弱又微薄。
李斯函虽然做了权利的女婿,但他的激进在土著人中并没有赢得好名声。成群结队的商人进入雨林,大肆收购族人的野物和陈年的旧物,那些曾经积累在角落的各种坛罐和钱币都被收走,族里的巫师说这是在窃取族人的气运。
气运窃没窃走不好说,好几个年轻俏~丽的达雅少女倒是被离开的商人带走了。
而卖出的钱物他并不是用来改善生活,而是换成了锋利的长刀箭镝,甚至火枪。
族中议论不满情绪更甚,直到李斯函此番离开才稍微缓解。
程砺看了一眼还在骂骂咧咧的狄勇勇,后者立刻闭嘴:“怎么将他搬到这里来了?”
狄勇勇无奈:“我也不想。开始简瑜只是教训了他一顿,谁知道他就跟自己去找死一样,要不是我拉了一把,就他那小白脸样……你说这人都昏倒在我怀里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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