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哀哀求起,晏清河面无异色,摆了摆手: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罢,我来问她话。”
侍卫轻轻透上口气,把方才一阵紧张消除,于是朝晏清河施礼道谢,折身去了。
一转身,对上双泫然yu泣的眸子,李文姜已经抬起了脸,什么也不说,只这样无助哀伤地看向晏清河,本鲜灵灵活泼泼的一个人,顿时化作了朵带露红yào。
“你就是晏慎的那位夫人?”晏清河面上淡如水,一双眼睛里什么风波也没有,只像看死人一样,把李文姜上上下下打量个透,最终有意无意的,在呼吸不定,紧绷绷的胸脯上逗留了一瞬。
李文姜的呼吸便跟着更急上两分,起伏的也更厉害,款款福了个身,却摇了摇头:
“妾不是什么夫人,妾只是个落魄鬼罢了。”
说罢不待晏清河反应,两只眼睛不错目地同他jiāo汇着:“公子能救我出东柏堂吗?哪怕是给公子当个丫头也行,我什么都能做,缝缝补补……”
脸莫名红了,把嘴唇一咬,声音低下去,“只要公子能想到的,我就都能做。”
晏清河嘴角微微一动,笑意没出来就散光了,两眼幽沉地落在她脸上:“夫人的本事,我久闻大名,失敬了。”
“那,”李文姜眼中的泪不知几时干去,期待又似乎有丝挑衅地看着晏清河,“公子敢救我出去吗?”
第84章 破阵子(11)
暮色四合时,一轮冰魄从便从山头蓄势一跃,乍泄清辉,渐渐的,月上中天,夜寒霜重,往南看去,用上千里眼,可见汾河波光点点,银芒dàng漾,岁月也就如这汾河水一样,不知奔腾了多少载,就这么期期艾艾地流淌了过来,哺育着两岸生灵。
万般静寂,唯独几声犬吠间或而起,又消逝在风里,大帐前火把嗤嗤直烧,远远看过去,被冷风吹的一摇三晃,武卫将军段韶就立在高坡上,一口凉气吸进肺里,整个神志更加清醒,可盯着对面的眼睛,却像是迷途的羔羊,玉璧城下,他们已经持续猛攻数月有余了。
这座城里,不过万余人的把守,数月下来,而他们却死了五万将士。
那座城后,绵延数十里的黄土高坡,还是遥不可及。
段韶猛的又吸进口寒气,仿佛想把这数月的郁结一吐个痛快,可入到心肺,除了凉,还是凉。他重重哈出团白雾,扬手擎了个候风旗,在火把照映下,猎猎作响,观摩半晌,才一放手臂,纵身跳下高坡:
“回营帐!”
风里这点火光一近,徐隆之就疾步迎了上来,语气里十分不满:“你去哪儿了?大相国刚才咳出了血,众将等的你心焦!”
段韶素厌恶他睚眦必报,此刻无暇他顾,几步闯进帐来,就见榻边围了一群人,走到跟前,对上大相国那张心力憔悴的脸,心中一沉,低声道:
“属下去测风向了,王叔武既然设布幔帷帐,咱们就纵火一烧,要是天公作美,能烧他整个玉璧城就更好了。”
风透过帘子,吹的案上烛火也是一波三折,幽蓝蓝的芯子,鬼魅一样,晏垂拢了拢氅衣,目光在众将身上转一圈,没有异议,能想到的法子,一个多月来,想的可谓花样百出,如今,近乎山穷水尽,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玉璧城,在没有贺赖救援境况下,靠王叔武一人之智勇,硬生生拖死他们五万人,这样的败绩,绝不可传回邺城,众将心知肚明,一面又都把目光投向了世子晏清源新回的一封信函上。
“都传着看一看罢。”晏垂忽而吩咐说,李元之把信率先递了段韶,一一传阅毕了,才略安心,徐隆之本对晏清源已是颇有微词,如今看罢,知道邺城唯有世子主事,后方才能高枕无忧,此刻,心照不宣地和众人过了遍眼神,刚示意段韶出来说句话,外头跑进来一名侍卫:
“邺城造的器械运到了!”
方才那封信中刚提过攻城器械在筹备,紧跟书函,就到了平龙镇,众将愈发佩服晏清源行事果决利落,一时本委顿不少的士气再一次地聚拢提将起来。
月光洒进来半边,雪亮雪亮的,因着时令,又冷冷清清,众
分段阅读_第 2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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