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绮在簌簌的雨声和哥哥的声音中逐渐进入了梦乡。
    被哥哥搂着睡很有安全感，让她感觉回到了好多年前的很多个雷雨夜，被闪电与雷声惊醒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背，说着“别怕”哄她入睡。
    第二天于成绮是被手机的震动声给吵醒的，透过白色的窗纱向外面看去，天还阴沉沉的，雨仍然没停。
    于成绮不知道于澄江昨晚是多久才睡着的，他现在睡得很沉。
    于成绮轻轻将哥哥搭在她腰上的手挪开，披了件浴袍起身去接电话。
    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妈妈打来的。
    “妈妈？”
    “喂？澄江？”
    听到妈妈的称呼时于成绮才意识到自己拿错手机了。
    她的手机是之前生日时哥哥送给她的，和于澄江的是相同型号、同款同色。于成绮睡眼惺忪，脑子还不清醒，竟然把哥哥的手机认成她的了。
    “妈……是我……”
    刚刚已经发出声音让对面听见，这个时候挂断反而显得更加奇怪，于成绮强压下心中的紧张继续跟妈妈保持通话。
    “你哥呢？他还没起来？他手机怎么在你这儿？你们现在在一块儿？”
    一连串的问题跟连珠炮弹似的朝着于成绮打来，虽然没有和母亲面对面沟通交流，但光凭妈妈声音中的威压就足以将她击垮。
    于成绮张开嘴巴但发不出声音，只觉得喉间哽咽难受的很。
    好在这时候于澄江因为她的说话声而醒了过来。
    他睁眼时发现于成绮没在身边，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直到转头发现妹妹还在房间内才松了一口气。
    “小绮？”他喊她。
    于成绮拧着眉，几步并作一步，飞速走到床边给于澄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并且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嗯。今天我们准备去山上看日出所以早起了，现在正在酒店餐厅吃饭呢，哥哥刚刚去点餐了，手机放在桌子上，我看见电话来了就……”
    来不及多加思考，于成绮随口扯了个谎。
    外面阴雨连绵，哪里有太阳，真是拙劣的谎言。
    “在餐厅吗？听你们那边还挺安静的。”
    于成绮的手都在发抖，差点握不住手机。
    “可能是太早了，这会儿没几个人来吃饭。”于成绮迅速找补了几句。
    虽然听不清电话那头妈妈具体问了些什么，但通过于成绮的回答也能够猜出一二。于澄江还带着晨起的慵懒，把于成绮揽进怀里蹭了蹭。
    松散的浴袍没两下就被于澄江给弄开了，他的脑袋贴在她肚子那里，柔软而蓬松的发丝摩擦着小腹处的肌肤。
    如果是在之前，跟妈妈打电话时跟他这样有身体接触她肯定会感到恐惧和害怕。但现在却莫名其妙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刚刚她还有些心慌，现在心跳的频率也慢慢平复下来恢复正常。
    不管发生什么，哥哥都会和她一起面对的吧。
    这样想着，于成绮的声音也不再发抖，继续小心而谨慎地应付妈妈的追问。
    “那行吧，一会儿澄江回来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嗯好。”
    于成绮如释重负，但没想到正要挂断时，妈妈突然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你们现在都长大了，要懂得尊重对方的隐私，给彼此留点私人空间，不要随随便便不经哥哥同意就动他的东西。”
    于成绮回想起之前，仅仅因为她无意间将门上锁，妈妈就疯狂到拿菜刀来砍她的房门，这句话从妈妈口中说出来真是莫名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