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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珠这把剑只是很寻常的凡剑,能在她修为的带动下,刺破渡劫尊者的体肤已是勉强,想再深入些,很难。
同样的,这样浅的伤口,对渡劫尊者来说,并不算什么。
甚至他都感受不到疼。
眸底似有波澜微起,乌致看看胸前的剑,再看看对他杀机毕现的拂珠,他没说话,就那么顶着那把还停在胸口里的剑,继续往前走。
他走一步,拂珠退一步。
退到无形的界壁上,拂珠再退不得了,乌致方抬手,握住剑身,慢慢往外拔。
他手一下就被割伤了,鲜血直流。
熟悉的冷香里立时掺了铁锈味,拂珠抿紧唇,长剑微振,乌致的手便垂下去。她正要继续刺,乌致却用这只受了伤的手,转而攥住她左腕。
还是力道极大,仿佛要和她的骨头长在一起。
“松开。”
拂珠道。
乌致摇头。
拂珠便斩向他手指。
这次用了十足的狠劲,乌致手指刹那鲜血淋漓,他指尖微动了动,却始终没有松开。
而拂珠也始终没有停止伤他。
她现如今杀不了他,便一剑剑地刺,一剑剑地劈、砍、斩。刺得剑尖折断,砍得剑刃翻卷,她也没停。
可炼虚和渡劫,差距实在太大了。
她前世合体都挣不开他,此世不过炼虚,亦是如此。
于是哪怕乌致那只手血肉模糊,被砍得经脉寸寸断裂,他也不以为意,仍紧紧攥着拂珠左腕,不让她再离开他视线半步。
良久,拂珠累了。
持剑的右手虎口不知何时崩裂开来,整个剑柄全被染红,湿滑得险些握不住。
而不止是手,她长发散乱,衣襟也凌乱,身上许多地方都被溅了血。
她很狼狈。
乌致比她更狼狈。
他身上全是她捅刺出来的伤口,在她怒意的加持下,道道皆深可见骨。其中有一道更是斜穿过腰侧,造成最为严重的伤势,鲜血淅淅沥沥不停流淌,渡劫尊者堪称逆天的自愈能力,竟也无法让其止住血。
或者说,他故意不想止血。
他垂眸看着他染在剑上的血,和她的混在一起,随着她慢慢垂下剑,两人的血黏连着一并滴落,他突然弯唇,笑了笑。
“你笑什么,”拂珠语气有些疲惫,“我摆脱不了你,你很高兴?”
乌致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以二人鲜血为契……我可以和你结同心契了。”
他说着,笑容愈发扩大。
与此同时,他空着的另只手抓住她持着剑的在流血的右手,微微使力令长剑坠地,他再无阻碍地握住她,抬高了在空中轻画。
每一笔每一划,都好似什么古老契约,带出淡淡的血光。
拂珠看着,问他:“同心契是什么?”
“是我以前无意从古书上看到的一种灵契,”乌致耐心给她解释,“你不要我的心头血,想来也不会要我别的东西。我思来想去,唯有同心契能让你不会太抗拒……只有一点点疼,不会太久,很快的。”
拂珠大致听明白了。
他怕她再次消失,便以同心契掌握她的行踪。
不过应该不止这么简单。
果然,他又说:“永结同心,白首不离。”他语气十分温柔,“有此同心契,以后我再不会离开你了。”
“白首同心?”
拂珠重复了遍。
这下拂珠彻底懂了。
这同心契应当和姻缘线差不多,都是用于结亲的。
——这才是真正的强取豪夺。
忽然的,拂珠觉得悲哀。
他尚且仍不知她就是凝碧,所以他没有再用姻缘线,而是寻来这同心契,意图将她和他绑在一起。
假若有朝一日,他知道了她就是凝碧,他又会做出何等举动?
他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
注意到拂珠神情,乌致正画出同心契的最后一笔。
他欲要探寻她眼底哀伤是何意,她却已垂下眼,再抬起时,平静无波。
她说:“你总是这样。”
总是不过问她,便要强行施加给予。
便要强行,将他的好坏喜恶,统统给她,让她也像他一样地体会。
明明她说过,她不想要的。
可他总是听不懂。
这时,最后一笔画完,血光大放,同心契已成。
乌致看着空中契约缓缓分成两枚小巧的血红印记,往他和拂珠的身上落下,他轻声说:“我也没有办法。你总是……不看我。”
“我为何要看你?”拂珠问他,“你这样的人,哪里值得我看?”
乌致不语。
他自然知道他不算什么好人。
他自然也知道,他今日与她结同心契,她到死都不会原谅他。
可……
没有办法。
他只能这么做。
血红印记落到两人身前,乌致握着拂珠的手轻轻一点,印记便没入他们的衣襟下。
仿佛有谁在往血肉里狠凿一般,锁骨处瞬间便疼得厉害。即便拂珠听了乌致的话早有准备,也还是被疼得浑身蓦地一颤。
乌致立即将她揽入怀里。
浸润了血气的冷香萦绕不散,拂珠闭了闭眼。
“很快的,马上就好,你忍一忍,”乌致抱着她,轻抚她的背安慰她,“只会疼这一次,往后都不会再疼了。”
拂珠听了说:“你不疼吗。”
乌致说:“不疼。”他一下一下安抚着她,“我只心疼你疼。”
拂珠闻言一哂。
是了。
无论受多么重的伤,他从来都只会说不疼。
片刻后,锁骨不怎么疼了,乌致再抚了下拂珠后背,便由着她离开他怀抱。
拂珠站直了,低头看衣襟下的血光渐渐变淡,同心契的一半彻底烙印在她锁骨之上。
另一半在乌致的锁骨处。
乌致也在看。
不同于拂珠目光复杂,他看同心契的目光犹如在看终于到手的心爱之物,显而易见的开心,也显而易见的满足。
他便对拂珠说:“成了。”
拂珠说:“这东西还能解开吗?”
乌致摇头:“古书上说仙家手段也解不开。”
这是彻底绑住她了。
拂珠便道:“你用这东西绑住我,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乌致莞尔。
他抬起手,大约是想触碰她的烙印,但没碰,便只碰了他自己的,动作十分轻柔,像是生怕用了点力气,便要将这烙印抹去了。
然后道:“我以为你早就恨透我了。”
拂珠眼睫微颤。
恨吗?
自然是恨的。
可她是先爱过他,才开始恨他。
她不想回忆那份无望的爱。
她早就不爱他了。
“我迟早有天会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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