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人前脚刚走,这位置却又被孟朝茉名义上的哥哥一屁股坐下,对方搭开手靠在椅背上,调侃:我坐你老婆的位置不要紧吧?
商俞挑眉,意思请便。
我妹妹估摸着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了。他抿抿嘴,她讨厌一个人,能躲就躲,半点儿也不想和讨厌的人相处。
封尧前倾身子,笑着说。意味明显,他妹妹讨厌商俞这号人,所以得躲着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了。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
好巧不巧的。
前天晚上,在南舟最大的汀绮会所里,他在走廊内的阴暗里抽烟,隔壁包厢据说是南舟市首富商家的公子,可不就是他妹夫,他眯眼吐出烟圈轻笑。
落手弹烟灰,抬眼却见孟朝茉朝隔壁包厢走来,他摁灭烟,要拦下她呛几句才舒坦。却听到门未掩实的包厢内传来寒凉的几句话、以及阵阵笑闹声。
至于他都听见了,孟朝茉就这样钉在门口两分钟。
最后横手抹眼,决绝离去。
想到这里,封尧脸上嘲讽的笑又深了几度。
商俞抿嘴,语气并无波澜,一如既往的冷清:哦,怪不得她见到你这个哥哥就躲,原来是讨厌啊。
封尧的笑僵在嘴角,她调皮,当哥哥的不和她一般见识。
然而被激,他接下来的话便兜不住刺,你对她又了解多少?你以为她在孟家吃亏,我妈是蠢的,哪儿是她的对手,她越受气,孟叔越心疼,手里最大的工厂给了她,要喝几碗鲃肺汤喝不到?
对了,我妹妹最讨厌吃鱼,你不知道?
语毕,施然起身,垂眼扫过那道松鼠鳜鱼和鲃肺汤,眼底的嗤笑愈浓,整个人都洋溢着扳回一城的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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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孟朝茉从卫生间出来,远远瞧见商俞脸色不对劲,以为是久等不耐,坐下时便顺嘴带了句:抱歉,久等了。
谁料话音刚落,商俞那双桃花眼盈盈又失落地望向她,你什么时候芝麻大点的小事也得跟我说抱歉了。
她扶筷子的手顿住,怎么了?顺口而已。
没什么,我失态了。商俞鸦睫翕歘,很快垂落下遮严眼底愈发汹涌的潮湿。
两人都没再言语,商俞也不再夹鱼肉或者盛汤给她。意兴阑珊的缘故,直到离开餐馆,这桌菜还有很多未动筷,表面与别桌刚端上来的别无二样,但实际已经凉透了。
当兰博基尼在声浪里疾驰时,孟朝茉知道他那点性子又发作了,他平时的修养礼数全抛得干净,如果她再不和他说话,他得在市区超速直到开回家。
有些时候幼稚爱较劲的属性在商俞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譬如生气和在床上厮磨时。
慢一点,别闹脾气。她揉额。
驾驶座上的人置若罔闻,柔小的侧脸弧线绷得生冷。
停车,我下去。当她甩下搭在窗边的手,扭头冲他说时,速度终于逐渐降回正常。
你讨厌我、躲我是吗?他沉声问。
孟朝茉: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下来。
他点头,好,我冷静,只是你你要什么不要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我不想从别人嘴里了解你。
听他一说,她明白大概的缘由:封尧。
他说得多感人肺腑,她笑却笑不出来,你想了解我啊,要什么、不要什么,不如你问清楚一点?我都告诉你。
你不喜欢孟家那个地方,何必去封如玉面前受委屈。还有工厂那点利润就那么吸引你吗?我给你,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商俞的声音在引诱,又像在哄,如野火于绵山、和风于春日。
她手背搭在额头,声音淡下来:我姓孟,孟家是我长大的地方,各种情绪扯在一起说不清,总之爱憎没有那么分明你知不知道?
封尧他见不得我舒坦的性儿,肯定也告诉你我不爱吃鱼,我没告诉过你吗?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吐槽过鱼肉怎么着都有股腥味,我很讨厌。
她看向他,平静黝黑的眼眸,不下五次。
登时,商俞气势弱了三丈,你没有说过。
是你不记得,你只会撒娇要关注度,借着胃疼半夜里也要哼哼唧唧索取关心而已。吵架扯起往事,明明当时觉得甜蜜,现在就只剩这场言语里的争辩。
最后,生气的是商俞,理亏的也是商俞。
他忽然万分后悔刚才闹脾气,很不想再吵下去,可他预感的话终究响在耳边
前天晚上,我去找你,听见了你说的话。
猛然,他被一阵失重和慌茫感包围。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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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晚,骤雨。
从清荷镇到南舟市,地面斑驳的湿痕变成深褐色,雨珠落下溅出无数小水洼。
雨刮器按照左右的扇形轨迹不断推出开阔的视野,但也只能看清整座城市的混沌。饶是这样恶劣的天气,外加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孟朝茉心情依旧安逸,一是她在饭局上为家具厂挽回了一个要解约的大客户,二是她这两夜宿在清荷镇,终于要回家,见到心心念念的商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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