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更冷了,她十分确定,就像什么人在用冰冻咒一样。
“而哈利·波特不是赫敏·格兰杰的唯一盟友,”现在低语中出现了一丝干巴巴的好笑的弦外之音,这让她突然惊恐地想起了奇洛教授,“我相信,菲利乌斯·弗利维和米勒娃·麦格都很喜欢她。你想过如果那两个人知道了你对赫敏·格兰杰正在做的事情,他们会减少对你的喜爱吗?也许,他们不会公开干预;但他们也许在给你学院分的时候会稍稍慢一点儿,给你机会的时候稍稍慢一点儿——”
“波特打我小报告了?”
一声鬼魂式的轻笑,一阵干巴巴的呵-呵-呵。“你觉得那两个人愚蠢而又耳聋眼瞎么?”一声悲哀的轻语,“你觉得赫敏·格兰杰对他们不重要,他们看不见她的痛苦吗?他们也许曾经喜欢你,他们聪明的小帕德玛·帕蒂尔,但你正在把这喜爱丢走……”
帕德玛的喉咙干燥。她没有想到这个,一点儿也没。
“我想要知道,在你现在选择的路途上,最后会有多少人关心你,帕德玛·帕蒂尔。就为了拉开与你姐妹的距离,值得这么多吗?成为帕瓦蒂光芒下的影子?你最深的恐惧一直是与她相同,我应该说,重新与她相同;但仅仅为了让自己更加不同,值得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吗?你就一定要成为双胞胎中邪恶的那个吗,帕德玛·帕蒂尔,你就不能找到另外一种美德去追寻吗?”
她的心脏在她的胸中狂跳。她,她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谈起过这个——
“我一直奇怪学生们是如何彼此霸凌的,”那声音叹道,“孩子们是如何让他们自己的生活变得艰难,他们是如何亲手将他们的学校变成监狱的。为什么人类要将他们自己的生活变得如此不堪?我能够给你部分答案,帕德玛·帕蒂尔。因为如果人们不想象自己本人也会被伤害,不想象他们也许会因为自己的行径受到折磨的话,他们在造成伤害之前不会停下来思考。但你会被折磨的,哦,是的,帕德玛·帕蒂尔,如果你继续走这条路,你会被折磨的。你会被同样的孤独痛苦所折磨,你会被同样的他人的恐惧和不信任所折磨,就像你现在对赫敏所施加的那样。只是对你来说,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她的魔杖在手中颤抖着。
“当你去拉文克劳的时候,你没有选择要站在哪一边,女孩。你是通过自己生活的方式,对待他人的方式和对待自己的方式来选择的。你会照亮他人的人生,还是令他们黯淡?这才是黑暗和光明之间的选择,而不是分院帽喊出的任何词语。而困难的部分,帕德玛·帕蒂尔,不是说出‘光明’,困难的部分是决定哪个是哪个,而且当你开始走错路的时候对自己承认这点。”
一片寂静。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帕德玛意识到她被放走了。
当帕德玛试图将魔杖放回口袋里的时候,她几乎脱手丢掉了它。当她从墙边迈步前行,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我没有总是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那声音说,现在直接对着她的耳朵,大声并且刺耳,“不要将我的建议当成是最终答案,女孩,不要害怕质疑,因为虽然我努力过,但我有时会失败,哦,是的,我曾经失败过。但你正在伤害一个真正的无辜者,而你这样做无法达成你的任何野心,这也不是为了任何机智的谋划。你施加痛苦,纯粹是为了它给你带来的快乐。我不曾一直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但是我知道这是黑暗,我确定。你正在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而你没有受到责罚的原因仅仅因为她太过善良,不愿容忍她的盟友针对你。所以我无法伤害你,记住我无法尊重这种行为就够了。你不配做斯莱特林;去做你的草药学作业吧,拉文克劳的女孩!”
最后的耳语中的嘶嘶声更响了,听起来几乎像是一条蛇,然后帕德玛逃跑了,她就像伏地蝠[2]追在她身后一般沿着走廊飞奔,不顾关于在走廊中奔跑的禁令,即使当她越过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的其他学生时,她也没有停下来,她的脉搏撞击着她的脖子,她一路狂奔回了拉文克劳宿舍,门问她“为何太阳在白天照耀而不是在夜晚?”,她试了三次,才能够条理清楚地回答,然后门开了,而她看见——几个女孩子和男孩子,一些年幼,一些年长,都看着她,而在五角桌的一角,哈利·波特、迈克·科纳和凯文·安特惠斯特尔,都从他们的课本上抬起头来看着她。
“甜蜜的梅林啊!” 佩内洛·克里瓦特一边喊,一边从沙发上起身,“你怎么啦,帕德玛?”
“我,”她结巴道,“我,我听见了——一只鬼魂——”
“该不会是血人巴罗吧,是吗?”克里瓦特说。她取出魔杖,一会儿之后,她就端着一个杯子了,一个“清水如泉”之后,杯子里就充满了水。“哎,喝点水,坐下来——”
帕德玛已经走向五角桌了。她看着哈利·波特,而他也用平静、沉重而又有些悲哀的眼神回视着她。
“是你干的!”帕德玛说,“你——怎么——你怎么敢!”
拉文克劳宿舍忽然安静了下来。
哈利仅仅是看着她。
然后说,“我能帮你做点儿什么吗?”
“别否认了,”帕德玛声音颤抖地说,“你让那鬼魂去找我的,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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