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的夕阳把她的眼帘拉开时,趴在她床边睡着的那位金发青年也跟着醒了过来。
“tsuki,你醒了。”他站起来,伸手抚摸着桑月的脸颊和她额头的纱布。
“医生说你没有伤到头骨,就是皮开了。真是万幸,养两天就能好。”
桑月眨了眨眼,窗外夕阳的强烈色彩刺得她眼疼。
降谷零起身把医院的窗帘拉上,他坐回到床边看着床上女人苍白如灰的脸色,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头还疼吗?”
桑月没说话,她感受着降谷零粗糙的掌纹在温柔的抚摸着自己发烫的额头,他的手指如凉砂一般的温度,和回忆里面gin的触感完全不同。
怎么办。
怎么办啊。
一直以来在寻找的真相,罪犯,原来是有栖桑月。
她怎么用这幅身体,再对降谷零说着温柔的情话。
夕阳浓烈的色调在他麦色的肌肤上形成一种怦然心跳的温度,他那双紫灰色的眼眸就像璀璨的曜石,温柔和深情全数倒入他的眼中,里面也包含了桑月的无助和木讷。
“不用担心,事件已经很好的解决掉了。”他以为桑月在为警校的事担心,轻笑着诉说着桑月昏迷期间发生的事。
“河野流被正式逮捕,小川教官那边也给你延长了两天假期。但坏消息还是有的,我们明天都要回警校只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顿了顿。
他有些可惜:“不过苏我千城不见了。”
“什么?”桑月回了回神。
降谷零闭了闭眸,英俊的脸上挂着无奈:“不过你真的对他的事很上心嘛,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都没有什么反应,说到这个名字才理会我。讲道理,tsuki,虽然有些小心眼,但我真的很,不,高,兴。”
第52章
桑月被他这样一说,有些发懵。
她看着降谷零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乳白色夹克,领口搭在他深陷的颈部锁骨,他右颈露着古铜色的精瘦肌肉线条,上面有一道已经结了疤的伤口,看样子已经很有年头了。
他的语气十分意味深长,桑月看着那半眯起来的紫灰色眼眸似乎应该哄一哄他。但是她却伸手抱住了降谷零,没有说话。
额头的伤口疼痛感异常清晰,她隔着纱布听着降谷零胸膛里的心跳声。
降谷零的心尖融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脊:“你不用担心,夏山也没什么事,她醒的比你还早。苏我千城虽然逃跑了,但是想必也跑不了多久,警方已经在各种交通路线上进行追捕了。”
桑月没有说话。
苏我千城抓不抓得住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苏我千城的那一句话让桑月实在无法理解。
——“她知道了你的身份,救了她,你会很危险。”
这句话一语双关,除了口中所说的“她”是夏山迎之外,其他的话语桑月一个字都听不懂。
所谓的危险,指的是身处在黑方里的危险还是红方里的危险呢?
追溯的记忆里,桑月只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她在组织里的代号。
希歌尔。
她是组织里的成员的话,为什么纱月真一郎还要她一定成为警察呢,为什么替代了渡边来岁考入警校之后,在开学典礼的头天晚上还要买一大堆的酒水呢?
有栖桑月,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记忆停止了。
但是桑月始终能记得,在gin朝着有栖桑月开枪的时候。虽然子弹没有打在有栖桑月的身上可是却打穿了有栖桑月的灵魂。
子弹穿膛而过的温度,灼烧着有栖桑月的脸颊。
“她”的脸上迸射着和她血脉相传地父亲的血。
如果不是纱月真一郎推了她一下,那颗子弹百分百会穿破有栖桑月的脑袋。
“她”差一点就死了。
不想死在罪犯的手里是身为全日本公安最大领导本部长的骄傲,最后死在了罪犯的手里是身为人父对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
在那把刀子捅入渡边来岁身体里的时候,有栖桑月当时在想什么呢?
她想的是竟然一点安危都不顾朝着自己开枪的gin,还是临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回归红方的父亲?
桑月肚子里面有很多的疑问,但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
gin,你没有心。
“出血了。”降谷零的声音,把她从有栖桑月的回忆里面拉扯回来。
桑月的脸被他拖着,他粗糙地手指捏着桑月的下巴,把她的小脸托起左右掂量着,右手轻轻揭开桑月头上的纱布,白色的纱布成团的揭下来被他很快扔到垃圾桶里。
他脚上穿着棕红色的皮鞋,轻轻踢了一下垃圾桶的盖子把带血的纱布合上。
“不要动噢。”降谷零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药水和棉球,熟练地捏成团沾上酒精擦在桑月头上被砸破的伤口里。
药水进入伤口,凉的发疼。
“嘶。”桑月倒吸一口气。
擦药的手微微顿了顿,桑月看着他被傍晚夕阳染地朦胧而又过分迷人的脸颊,微微凑近。
她能闻到降谷零身上木叶般的香气,和他鼻尖呼出来的特殊气韵。
“怎么了?”她半眯着眼,忍着额间的疼痛。
降谷零的指腹揉搓着她的脸颊,嘴角拉长上扬:“你刚才发出的那个奇怪声音,让我想起了昨天晚上风筝下面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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