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牡丹纹样的玉梳,然后站到他身后,一边替他篦着头发, 轻声答道:“前几年哥哥还未娶妻,在家时,他也总爱叫我替他梳发的。”
她的,哥哥么?
凉州郡太守属下,那个叫林斐然的从官,周忠老将军和凉州太守在奏折中,好像提起过他的名字。可如今......听她称呼他为哥哥,语气中满是温柔眷恋,萧瑾殊心里莫名透着些异样的感觉,不由得皱了皱眉。
在家时,她总是替她哥哥梳发的么?
他们是同胞兄妹,少时在一处起居,妹妹替哥哥梳头绾发不过平常事罢了。可是......他的眸中染上了一层薄怒。
翡雪梳头的动作轻柔,却隐隐感觉到了他身上危险的气息。她顿了顿手,小心翼翼地问:“我弄痛陛下了么?”
她的声音极轻,带着几分婉转柔媚,仿佛轻盈的羽毛落在耳内,萧瑾殊只觉在烦躁之外,又有些意动神摇。
“啊......”她低呼了一声,是他猝不及防地轻轻攥了她搭在自己肩头的小手,只稍稍一带,她就跌坐在他腿上。她下意识地单手勾着他的脖子,此时,两个人的姿势有些暧昧。翡雪羞红了脸,清亮的眸子里却是不解。
刚刚陛下明明像是生气了,怎么现在......?
萧瑾殊一时心情又极好,低声笑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朕昏迷时,似也听到有人在耳边,叫朕哥哥的。”
昏、昏迷的......时候?
那时候她以为陛下没有知觉,言行举止是放肆了些,不光是唤了他很多声殊哥哥,还在他的脸上摩挲摆弄了许久,还......还偷偷亲了他来着。
翡雪将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收了回来,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想要起身,谁知腰间反而被他揽得更紧了些。
她只好将头埋得更低了些,手指摆弄着自己腰间的衣带,眉眼也垂得极低。
红霞从她粉嘟嘟的耳垂一路烧到脸颊,萧瑾殊捧起她的脸,两人额头相抵,四目相对,她的目光再也无处可逃。呼吸可闻之间,他眼中光亮灼人,连声音都似是刻意压着的:“朕还想听。”
少女时,于千万人之中的那惊鸿一瞥,化作这些年她心底忘不了、也挥不去的淡淡情愫。虽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心头,可是理智告诉她,那终究是一场不可及的梦而已。
谁知如今,心上人真的成了眼前人,她年少时的一往情深一发不可收拾,反而更加浓得化不开,点点滴滴,都成了她对他的小心翼翼。
翡雪看他时,瞳中的爱意如同一汪春水,那双大眼睛都盛不住了,马上就要溢出来了似的。她轻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樱桃小口犹犹豫豫地微绽着,半晌,才几不可闻地唤了一声:“殊、殊哥哥。”
她的声音虽轻,可是以他的耳力,两人此时的距离这么近,足够他听清楚了。他却偏偏压着笑意,不怀好意地捉弄道:“什么?”
翡雪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有些恼了他,索性偏过头去,对着他的耳畔接连唤了几声:“殊哥哥,殊哥哥,殊哥哥。”
如同较量之时扳回一城,她心里有些得意,却不知这样的行径反而更是撩得人起火。尤其是她那一张一阖的唇瓣,不小心在他的耳廓掠了一下。本就簇簇跳动的小火苗突然泼了油,环得紧紧的臂弯几乎要将她嵌入到他的身体里。
紧接着,他的手就扣在了她脑后,舌尖攻城略地般的撬开了她的牙关,铺天盖地的吻如同决堤的洪水,唇齿之间,都是他肆意而霸道的气息。
经了昨夜那一场惊吓,萧瑾殊也知道她生得羸弱,又怕她身体还有些不舒服,虽然动作不够温存,可还强迫自己残存了一丝理智,留意着她的神色。
直到瞧见女孩眉间微蹙,眼中腾起一层水雾,放在他胸膛上的双手有些想将他推开的意味,他才放过了她。
这一番动作下来,翡雪刚刚挽好的发髻松了,口脂也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
她不好意思再叫吴妈妈她们进来服侍,只好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先坐下,重新绾了发。
萧瑾殊洁白的中衣松松垮垮,就这样坐在一旁,一手支着头,另一手将她的衣带绕在指尖玩,慵懒地看着她理妆。
她自己整理好了,又重新站起身来,替他梳头。萧瑾殊这才坐直了身子。
先将他的发髻盘好,翡雪瞧着妆台上各式各样他的发冠,问:“陛下今日要见朝臣吗?”不同的场合,见不同的人,陛下所用的发冠也会有所不同,所以她有此一问。
“朕宣了中山郡王来,商议冬至祭天一事。”他从镜中瞟了一眼她斜插在鬓间的白玉簪,见她伸手过去欲取那金冠,似不经意地往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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