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飘飘然起来,斗胆问道:“恕奴才多嘴,陛下何故与郑侍卫过不去?”
难道是为破坏郑家与赵家的结盟,生怕郑家势力太大?若真如此,那陛下同郑太后的嫌隙可不小呢。
福泉蓦觉头上冷汗津津,仿佛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正要伏地请罪,却见皇帝握着朱笔,声音沉沉地道:“无关其他,朕只是看不惯此人。”
看不惯他跟个绿头苍蝇似地围着她乱转,看不惯他那日私自溜入博望侯府中,意图抱得美人归——觊觎旁人的东西,仅这一条便足够致他于死命。
当然,好死不如赖活着,皇帝也不想枉造杀孽,损了他跟她的阴骘,因此,只废了那人一双腿。
他觉得自己很宽容了。
*
郭暖和采青坐着马车,来到一间远离闹市的药铺前。
她是借口买东西偷溜出来的,为怕碰见熟人,甚至不敢用自家的座驾,生怕被人认出国公府的徽记。
采青甚觉意外,姑娘可从来不是低调的性子,穿衣要穿天水碧,喝茶得喝武夷岩,怎么看个病却这样静悄悄的?
郭暖对此的解释是不想家里人担心,等确实有了结果,才好宣之于口。
采青见她眉心蹙成花尖,下颌也消瘦不少,不知怎么的也跟着多愁善感起来,抹泪道:“姑娘你可千万不能灰心,咱家这等财力,什么疑难杂症都不必怕,哪怕舍出万贯家财,老爷和夫人也是甘愿的。”
这丫头显然误会她得了绝症。
郭暖也没法解释,帮她擦了擦脸,含笑道:“我进去了,你在外头等着吧。”
连采青她都不能放心——如若猜测属实,这将是个天大的秘密,除了自己,她谁也信不过。
采青还沉浸在“天妒红颜”的感伤里,想想自己也不敢面对那种景象,只得答应守在外头,默默地为姑娘祝祷。
郭暖深吸一口气,比起这个,她倒宁愿自己得肺痨呢,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势必不能再拖下去了。
坐堂的是个年已花甲的老郎中,须眉都白了,乍一看倒是慈眉善目。
郭暖鼓足勇气,上前道:“大夫,烦请您为我把一把脉。”
她带着幂篱,眉眼口唇都被遮挡在厚厚的白纱后,否则旁人就算不知她身份,从发髻也能判断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那毕竟是难堪的。
从药铺出来,郭暖脚步虚浮,整个人都不能自控似的,差点栽下台阶去。
采青忙搀着她,“姑娘,究竟如何了?”
“无碍。”郭暖勉强站定了道,庆幸隔着幂篱看不出脸上的苍白。
那老郎中意思其实算委婉了,只说有七八分可能,令她宽心便是——到底月份浅了些,脉象还看不太真切。
他也见过不少求子的妇人,经验毕竟是有的,照他看来是差不多了,为防万一,还是给她开了点保胎的药。
郭暖握着那张药方,在掌心慢慢揉碎,这对她根本不算喜讯,她又有何颜面去抓药?说是噩耗还差不多。
细密的纸屑从她掌心剥落,纷纷扬扬像下了场雪。
采青怪道:“姑娘怎这样不小心?我让他重写一张去。”
“不必了,”郭暖按着她胳臂,“大夫说了,只是略着些风寒,不吃药也能自愈,是药三分毒,没的把身子给治坏了。”
说罢,便匆匆坐上马车离去。
采青也不好多问,既然证实无恙,姑娘脸上怎看不出高兴来?
半路上,郭暖想起不能空手而归,遂打算到胭脂铺里买些脂粉应付差事,可巧却遇见赵兰茵。
未婚夫遇了难,她却容光照人,还有心情挑选妆奁。
郭暖上前跟她招呼,“恭喜妹妹了,终于躲过一劫。”
赵兰茵见到她却有些不自在,这个郭暖简直阴魂不散,跟她有仇么?
可看着郭暖那副笑盈盈的面庞,赵兰茵却无端胆寒起来,撇开一齐来的家中姊妹,拉着她到角落里,“我问你,郑斌的腿是否你叫人打断?”
郭暖诧道:“我还以为是你动的手。”
难道不是赵家所为?
赵兰茵翻了个白眼,她倒是想!无奈她爹迂腐得很,生怕坑害救命恩人会损了德行,更不敢得罪太后,怕影响一家子仕途。不管她怎么解释那日落水是郑家兄妹串通设局,她那个爹总是不听。
赵兰茵本来急得都想逃婚了,哪知凭空冒出这件事来,解了她的困局。如今京中风闻郑斌成了瘸子,赵老爷说什么不能把女儿嫁给个废人,正商量着如何退定呢。
今日遇见郭暖才凑巧想起,那回在宫中便是她给自己出的主意,难不成对方竟自作主张给办了?
论理赵兰茵该谢谢她,但是赵兰茵对她可不能放心,谁知道郭暖此举意欲何为?她做事向来没章法,指不定还有后手呢。
“听闻郑斌在宫中对你亦有些不规矩,保不齐是你想自己报仇。”赵兰茵斜睨着她。
郭暖笑道:“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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