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他就在想这件事。
原来, 已经和解了。
惊讶不过几瞬,景随很快想明白,笑起来:“太好了,恭喜!”
尧逸呈点点头:“什么时候结束协议都行, 景哥快高考了,一切以你的想法为准。”
景随问:“那我们是不是要去办离婚?”
面前的尧逸呈慢慢垂下眼睑, 缓慢开口:“关于这个……”
景随将他打断:“尧逸呈, 大可怜。你很怪啊, 这是好事, 要我说就该去大吃一顿。协议原本就是为这一刻存在的,既然不再需要就该让一切回归原点,你总不能一直跟我结着婚吧?”
尧逸呈抬眼,定定道:“没什么不可能。”
景随伸出手拍拍尧逸呈的肩膀,商量到:“我问你个事。”
“嗯?”
“简兰说上次给你接风,还提到君临阁,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尧逸呈没直接回答,而是与他静静对视:“我也有事要问景哥,你和简兰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对么?以后你还要用这些危险的手段去对付谁?”
“我先问的。”景随说。
“……”尧逸呈想了想,“记不清了,是我二十岁第一次回来见尧家人的时候,刚下飞机,张文晰他们要给我接风。”
景随不放弃:“那就是四年前。具体日期?要不你查查机票什么的,我等着。”
尧逸呈眯眼盯住眼前人,非常敏锐地强调:“我先说好,你指控简兰的那些事我都没做过。”
景随非常理直气壮:“可是她说给你带什么新宝贝,还说比上次好。”
“她带不带我管不着,但我要不要是另一回事。”
“你没要么?”
“我没兴趣。”尧逸呈干脆到,“是不是有人带你去过那种酒席?”
景随一眨不眨看他:“嗯。”
尧逸呈顿时没了脾气,心底温和一片,他放松神色,伸手摸了摸景随脑袋:“都过去了,你现在专注学习,这些事我帮你办。”
景随蠕动了下,摆正脸对着天花板不看尧逸呈:“别介,还不知道你在不在场呢。”
“要是我在呢?”
“我发过誓。”
“嗯。”
“我没那么大的能力去追究全部坏人做的坏事,我能顾及自己就算不错了。”
“嗯。”
“所以,因此,只要那天在场的,我都不会放过,绝对。”
尧逸呈已经在手机上找到第一次回国的机票信息,他看着屏幕道:“五月十五号。”
尧逸呈也是第一次注意到,那天竟然是景随的生日。
“哦。我生日。”
尧逸呈等待着他。
景随只顿了一下:“离婚吧。”
前脚说第一次见自己是六月一号,后脚就被发现他们早在5月是15号的君临阁见过了。
尧逸呈在说谎还是,压根记不得自己?
第66章 小道
景随只在最开始去警局报道了下, 后面的取证和起诉都没有参与。
因为谢奇致有史以来强硬地将他塞进了学校,景随不仅马上高考,而且还有不到一周时间要去参加奥物考试。
谢奇致在这一点上跟尧逸呈出奇一致, 对考试的重视程度比景随本人还要高。
不过说起尧逸呈……
景随从那天后就搬回了学校, 他虽然说随时可以去民政局办离婚,不过尧逸呈一直没来找他, 他也懒得主动联系。
烦。
他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 尧逸呈在那场饭局上这个事实。
那天,景随记得有一个人来的很晚,没坐几分钟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因为张文晰接了个电话要换场子,也因此景随被放走。
最后来的家伙难道就是尧逸呈?
景随记不清了, 要不是简兰唤醒他的记忆,他都快忘记所有人的脸, 在安逸中忘记曾经的屈辱和决心。
在场的四人, 简兰,张文晰, 申裕, 尧逸呈。
以前他怎么没想到,尧逸呈和他们都认识,很大概率也在那场饭局。
不过要说恨,景随对尧逸呈并没多少这种情感, 因为那时全程都是另外三个取笑他、逼迫他喝酒,最后一个短暂停留的人都没跟景随对上过视线, 更不谈上说话交流。
但他的誓言和在阴影中培养起来的装酷习惯也不是假的。
他从来没有真正地遗忘。
景随在冲洗车辆的时候胡思乱想, 不留神被对面的水柱溅到脸上, 灵台清凉。
“老板来了。”对面提醒景随。
后者赶紧埋头工作, 老板走到他身旁,看了会儿,等一辆车洗完叫他过去谈话。
车行老板是个爷爷辈的老头,一脸胡子拉碴,带个破旧的鸭舌帽,身上工装油乎乎的,不爱打理。他悄声挥手示意景随的动作很有做贼的风范。
“对面,就马路对面,那几个人是不是记者?”老板跟他景随站在阴影里压低声音说话,“你该不会又被发现了吧。”
为什么说又,因为两个月前景随被卫子瑜算计后,讨生活去的洗车行就是这家,他就在这里被一堆记者围堵,不断抛来问题。
景随随口答了一句,然后找空挡从洗车行后门跑了。
这本来不关老板的事,景随还不好意思影响他生意,但他不知道洗车行被免费打广告,生意其实比之前更好,也不知道老板一直觉得是自己没照管好景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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