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把尧逸呈支出去妥善一些。
景随接好一杯水,颤颤巍巍地给尧逸呈端去,尧逸呈看他这副样子赶紧接过水,扶着让他坐下:“还难受?”
景随杵着头不看对方,虚弱道:“其实我问过医生,这种情况应该洗胃的,但昨晚来不及了只能打个针,医生说了,这样第二天可能肚子疼,嘶——”他想摸像样地**了下,按住又要给医生打电话的尧逸呈,将重点娓娓道来,“别,他还说了喝点治肚子痛的药就行,这是小事儿,不用专程去看。”
以景随的演技和变声能力,尧逸呈压根没有怀疑,直接到:“喝过了吗?我给你拿药?”
景随这才抬起头,非常诚恳且无辜地看向他:“没喝。”
“?”
“没有。”
景随建议道:“家里没药,要不你跑一趟帮我买点儿?”
这楼盘学区房,哪都好,就是最近的药店来回要至少半个小时,加上尧逸呈买药的时间,够他烘干床单被套然后将卧室恢复原状了。
尧逸呈一秒没犹豫,表情平静但认真地应下:“行,不过这么久你忍得了么?”
景随马上直起腰,煞有介事地皱眉道:“也没那么严重,我又不是小孩儿了,呵,小看我……”
尧逸呈打量他两眼,景随岿然不动。
尧逸呈于是起身,吩咐他去休息,然后开门走了。
门被碰上的声音简直是胜利的号角!景随差点跳起来,他飞快跑到门边,从猫眼看尧逸呈消失在电梯口后,立马将大门反锁,这样就算他开也要点时间。
现在景随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冲向阳台,东西早洗好了,景随按下烘干,然后就那么执着的站着,盯着十五分钟倒计时使劲看。
这十五分钟漫长的跟两小时理综考试一样。
有时候景随写完所有的题目,也会像这样盯着教室的表。
“叮叮叮……”洗衣机终于发出任务完成的提醒,景随不等它唱完就打开门将东西全部抱出来,拿在手碾了碾,干了!
景随心底松劲儿,差不多是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尧逸呈卧室走。
可就在这时突发异状,他还没走出阳台,门锁转动的细小声音让他一瞬汗毛直立,特没用的一下软了手脚。
景随加快脚步想冲进尧逸呈房间,然后反锁门,想着不管怎么样先把现场恢复,之后怎么解释再想不迟。
可他被吓的那刻手不自觉松了松,被子一脚落了下来,加上他着急,腿还不听使唤,倒大霉地一脚踩上被角,被绊地扑腾往前摔去!
倾倒的瞬间,景随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你妈的,杀了我。”
有好几层布料垫着,景随其实没受伤,都没觉得疼,听见门被打开,他立马翻了个身将手里的被套床单拢在脸上,企图挡住一切窥探。
当我死了吧。
当我死了。
……
景随你真是个猪啊!
他心底骂骂咧咧,表面却大气不敢出,屏息凝神地躲着。
“景哥?”
耳朵听到有人叫自己,羞涩地泛起红色。
景随更加用力地将自己埋进布料。
“睡着了么?”声音更近,“可是我听见好大一声,你该不是……摔了吧?”
尧逸呈的语调没什么波澜,但景随就觉得他在笑。
继续装死。
尧逸呈将手里东西放上茶几,然后席地坐在景随身旁,看清他手中抱得东西,轻微勾起嘴角。
景随浑身僵硬,尧逸呈却闲适淡然地侧倚茶几,拿手撑头,声音低微缱绻地像在耳边一样、缓缓慢慢道:“你这是刚拆下来呢,还是要去套上啊……”
景随:“……”
他可能脑子短路烧的太严重,居然想起新课标必背诗歌、高考重点内容《再别康桥》。
悄悄地我没了,正如我悄悄地做贼。
我挥一挥手,带不走一丝尴尬。
他只想再别世界。
两方僵持,一片寂静中,尧逸呈不紧不慢地继续:“景哥昨天晚上是不是睡在我屋里?”
景随终于出声,低低道:“我吐了,吐脏了。”
尧逸呈笑:“是么?”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怎么躺着不起来?”
景随不想说话,第一次他觉得尧逸呈聒噪的要死。
第65章 地毯剧场
尧逸呈笑出声。
他没有继续问, 收起手仰身躺在景随旁边,盯着天花板。
景随没听见动静,神经丝毫不敢松懈, 身体几乎是僵硬地横梗在地毯上。
尧逸呈再次说话时, 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温温柔柔的感觉。
“其实你应该先解释为什么去我屋里的。”
景随捏被子的手收紧, 声音低的像蚊子:“我头晕, 没注意。”
“哦……”尧逸呈拖了个长音,突然来了句,“景哥, 我的事情办完了。”
“嗯。”景随胡乱应道。
“协议随时可以停止。”
所有羞怯和不好意思消失,一股冷意过电一样让景随浑身一凛, 不自觉脱口道:“这么快?”
他拉开被套,扭头看向身旁的人:“你家里那些人也不为难你了?”
尧逸呈回视:“嗯, 你放心, 我们已经谈妥了。”
景随没说话,原本他打算找个时间问问尧逸呈他和尧嘉希倒底什么情况。因为不是非常信任, 昨晚他肯定不会让尧嘉希去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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