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二字。
他在心中默念数次,犹似玩味它们轻巧潇洒的音韵。他把书放好,又爬回上铺,凝望对侧那亦真亦幻的脸庞,憧憬明朝与她相见时的情景,渐渐沉入久违的甜梦……
天色渐透出鱼肚白,晨鸟的睡意早已消尽。曦光斜斜地洒在阚侃微泛倦乏的脸上,仿佛在逗弄他睁开眼来。
他扭脸望向对面,却惊得睡意顿消。不知何时,人去床已空。枕头、被子皆摆放齐整,仿佛自始从未动过。那一刻,他唯恐昨夜之事恍若泡影幻梦,忙从枕下翻找出犹如及时雨的那瓶喷剂,如获至宝地捧在掌心。
瓶身温热依旧,他明知那是自己的余温,却念念不忘她曾赋予它的温度。
她也要去S市,而且这趟列车中途不停,也就是说,她还在车上!
阚侃顾不得收拾行李,翻身跃下铺来,扯开滑门冲进过道。
果然,这节车厢的过道上有七八个或坐或站的旅客,其中有两位年轻姑娘。他镇定自若地移近,思忖如何开口才不至太过唐突。以他出身书香门第的清傲家风,总不能自贬身份,如纨绔子弟般巧言令色地搭讪。
他驻足凝望窗外,转瞬心生一念。他掏出手机凑近耳畔,佯装应了几声以后,注视着已处于听力范围内的她们,对着手机吐字清晰地问:“是柯耐吧?”
在屏息的静待中,他发觉自认高妙的智谋却意外地落了空:她俩谁也不曾转眸看向他,竟似他与空气浑然一体。他在窗前凝立良久,眼见东方的天壁已炙红一片,任翩然退去的风景漫无目的地扫过眼帘,却知自己已无心欣赏,这才怏怏地转身离去。
此刻,高菲早已携行李来到柯耐所在的隔间,为她倒了杯热水。
“感觉好些了吗?”
柯耐按揉着腹部,微微点头道:“多谢你的照顾,已经好多了。”
高菲凝视着她眼下若隐若现的青黛,忽觉于心不忍。
“你每次……都这么难受吗?”
柯耐眨了眨眼,羞涩地轻叹:“本来也不是的。大学有一次来好事,坐在空调底下吹冷风,后来就成这样了。师哥责怪过我好多次,说我太不会照顾自己。”
高菲的某根心弦忽而绷紧欲断,又强令自己慢慢松弛下来。
“的确是要注意的。待会儿就下车了,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我来帮你吧。”
在S市的肃静陵园内,阚侃怀抱精心挑选的两捧鲜花,神色恭敬地来到五年前曾凭吊过的一方旧地。汉白玉墓碑上,照片中清丽雅致的面容漾着温婉的浅笑,仿佛对身后的世界无比包容和安心。
阚侃俯身将花束置于墓前,随即双膝跪地,掏出手帕轻拭遗照。
“妈妈,我回来了。您看我有变化吗?”他凝视着照片,语调极其轻柔,仿佛在对睡梦中的母亲倾诉,“阿倩托我带花来了。您还记得她么?您离开的时候,她才只有3岁。”
清风低低地吹掠而过,墓前白菊的如丝花瓣微微摆动,好似在默默地为他作答。
阚侃垂首沉寂片刻,又抬眸继续道:“我还在JT,您会怪我连出走的勇气都没有么?我思索了五年,犹豫了五年,也自以为平静了五年。可对于那个人,我还是无法坦然面对。您认为我是该硬起心肠,还是……”
妈妈含笑的眉眼凝着无限温存,似在抚慰从小寄人篱下的阚侃。阚侃尚在襁褓中时,便被交由舅父舅母收养,直到五年前才得知自己的身世。
“对了,妈妈,有件事不知该怎么跟您说。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也不知这是不是荒谬可笑,我甚至没看清她的长相。”
他略顿了顿,“这次回国,我主动放弃技术部,改做人力了。这种未见其人、已有预判的做法,对于识人用人,是不是很危险呢?”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阚侃的发丝随之轻扬,耳畔听到群鸟骤起,振翅高飞,他亦抬起头来。陵园依山傍水,足以游目骋怀。他将手插进衣兜,握住那个小小的药瓶。
妈妈,希望下次来看您时,有她与我同行。
高菲和潘馨予陪小闻总面试了三天,都感到几近虚脱。小闻总倒是精力旺盛,又平易近人,茶余饭后常跟她们聊些职场趣闻。
“有一次财会部面试,居然有人自称最大的缺点是对数字不敏感,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潘馨予赶紧接话:“闻总,您说得是呀。现在有的小屁孩可真不得了。你让他们做自我介绍,他们会说:请认真阅读简历。你提问他的人生观,对方会说:我的人生才刚开始,以后再讲听给你听吧。”
闻倩颔首道:“再者说,有人是久经沙场的职场老炮了,某些面试官对测评题型和最佳答案的熟悉程度可能还不如受过训练、有备而来的应试者呢。选出来的多是面霸中的高手,未必是你真正需要的人才。”她看了看高菲和潘馨予,“所以,咱们做人力的,还得苦练内功才行啊。”
“您说得太对啦,”馨予赶忙抓紧机会,“这次来应聘的都是业内的高级人才,难怪总裁要请您亲自出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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