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自己嘴角不住要上抽,可她必须得忍着。端庄端庄,汪老头的“教诲”犹在耳畔。
忽地,那要上扬的嘴角又耷拉下来。她匆匆将头垂下,让前头的人完全将自己挡住。她庆幸自己选了个好位置。
“哇塞——”旁边小姑娘惊叹,“这学堂里的先生怎么生得也这般好看。”
李暮只盯着面前白纸瞧,她听见周亭在前面说话,大约是讲了些今日要学的功课。慨叹完周亭的貌美,小姑娘倒也是认真学习的,一字一句细细学,不过偶尔遇到不识得不理解的词句,便倾过身子去问李暮。
李暮虽也是个半吊子水平,但竟然比这小姑娘要好几分,有问有答。
小姑娘又开始夸她:“姐姐真厉害。”
李暮心虚,道:“谬赞。”她悄悄抬头瞥一眼,见周亭正在前头,完全未注意到后面情形,又松了口气,只在心里求这小姑娘别再问她问题。
可惜,事与愿违,那姑娘又寻着词句来问她。李暮无奈,只得同她解释,话说到一半时,却见那小姑娘端正坐了回去。她愕然,桌上突然传来轻叩声,回头一看,正见周亭低头望着她。
她怔怔片刻,想要寻说辞,又不知如何喊他,她记得上次唤他师傅,他不大高兴。
“先生。”李暮轻轻说。
周亭眸子漆黑,李暮不敢多瞧,小骗子说多了谎,见不得如此清明。
她提笔在纸上写着字,只盼周亭早些离开。
周亭未挪半步,他看着她运笔练字,终究是不同了些,汪易之将她教养得很好,或许给她编了个天大的谎言,让她肯安下心来学这些东西。
他心里不好受,她那句“先生”让他更不好受。
“你可以唤我师傅。”周亭声音清冷。
李暮腕下一顿,她缓慢抬起头,看着他,乖巧道:“师傅。”
周亭和煦笑着。不好受的成了李暮。
“今日可得空?汪司正交给我的那差事我一人应付不过来。”原来赵启性子孤僻,不太爱同周亭交流。周亭念着那日他与李暮有几分亲近,便想教李暮在一旁帮衬着。
李暮无法推辞,只得应下。
课业结束后,为了避嫌,李暮在外头等着周亭。等了许久,请教的人都散了,周亭才从里头出来。
“为何不坐在屋里头等我?”周亭微皱眉,问。
“屋里头闷。”
他倒也没再多说,两人往内堂走。赵启在书房里,见着李暮,扬眉喊:“苠儿姐姐。”
“出去看看?”李暮摸摸他的脑袋,将他带到了后院。
其实这后院没什么好看的,光秃秃好多棵树,只有墙角一丛绿竹长得旺盛,残雪孤零铺陈开。
“那是什么?”赵启指着树杈上一丛乱枝,问。
“鸟窝。”李暮答,微俯下身子,同他说,“你要不要上去瞧瞧?”
赵启狠狠地点头,李暮勾唇笑,到底还是小孩子。他站在树下,仰头望着那高高的地方,有些迟疑。
“不怕,我在下头接着你。”李暮哄骗他。
“真的不会摔下来么?”赵启犹豫问。
“不会,我常这么做。”李暮说。
赵启这才敢攀上去。
“姑娘小时候常爬到树上?”周亭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问她。
李暮身子一僵,她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缓缓转过身,颔首低眉,答:“那是骗启儿的,无所顾虑便是最好。若万一真出了事,苠儿也会在下头接住他。”
她听得周亭轻笑,却听不明里头情感。小骗子小心翼翼地伪装着,不教他看不出半分。
待到出国子监时,周亭与她同路,又走了好一阵。街上繁华,周亭在银饰铺子面前停下,问:“姑娘不想进去瞧瞧。”
李暮缓缓摇了摇头,其实她是想的,从前她最喜欢去街上逛,看那好看的首饰挑那好玩的玩意儿,她曾拖着周亭一道去逛,只是那石头不开窍。
如今,他愿意了,李暮却想,迟了。
周亭进去了,她在外头等着。待周亭出来时,她不知他买了什么。
“过几日,教坊司会遣人来教习。”周亭与她说。
“作何?”李暮问。
“日月舞。”
“哦。”李暮想,与她没什么干系。
周亭见她兴致缺缺,只说:“你要去。”
“不行。”李暮下意识拒绝,说完后又替自己寻着理由,“殿下不会应允的。”
“他会答应的。”周亭说。这场祭舞只选四对男女,京中皆以此为天命。若是赵琛真心要娶李暮,此便是良机,替李暮铺路的好时机。抛开这层,此亦是他诛章家心的好时机。
李暮不再说话。快分别时,周亭将小木匣子递给李暮,只道是当今日的谢礼。李暮不肯收下,说:“不过举手之劳。”
周亭将匣子打开,将红色耳坠子拿出,不容李暮辩说,替她戴上了。他的手指温热,慢慢捏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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