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撑着窗,跃身跳进来。李暮往旁边挪几分,担心他踩到自己身上。“鞋脏,下去。”李暮皱眉道。
江笙啧啧几句,跳到床畔,又在屋里环走一圈,轻摇白玉扇,单手背在后头,好一个贵家公子哥,逛罢,他合起扇子,“郑重其事”地同李暮说:“看来这太子待你不错,我瞧他对你好像有几分情意,宋意覆灭,他非但没追你的责,反而好吃好住将你供起来。
我说,李暮啊,不如你就留在太子府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哥哥我也跟着沾沾光。”
“不是他。”李暮下意识反驳,是那和尚替自己求了情,他曾说过定要让自己知错就改,他当真未曾食言。待说完这句话,她才明白过来江笙这家伙是有多欠揍,卖友求荣的死家伙。她轻轻踹了站在床边的他一脚:“你喜欢便你自己去嫁,我瞧他对你也有几分意思。”
江笙咂舌,道:“那怎么行,我看他是恨不得将我抽筋扒皮。那太子殿下记仇得很,当日我险些要了他的命,他非得追回来不可。”
“那他便不记我的仇不要我的命了?”李暮恨恨问。
江笙嘿嘿笑着,他脑袋灵,立马接口道:“所以啊,此地不宜久留,该逃!”
“嘁——”李暮“鄙夷”看着他,可她脸上始终藏着心事。
江笙早瞧出她的不对劲了,哪个正经人一双眼睛会直勾勾盯着树上那只秃毛的丑乌鸦挪都不挪半分。
“愁什么呢?”江笙又拿扇柄敲了她一脑袋,这回李暮不白挨打了,她从江笙手里夺过扇子狠狠敲了他一记,才又病怏怏躺了回去。
“哎呦喂,姑奶奶,您高兴都来不及呢,愁什么呢?”江笙在她身边喊。
其实,江笙这一来,她堵着的满腹情怨才有些发泄的出口,李暮翻个身,将脑袋埋在枕头里,瓮瓮道:“都做了这么久的坏人,现在变了,谁习惯呢?”
“呦。”江笙将脸凑过去,坏笑着扳过李暮的肩膀道,“这还不容易,继续做恶人呗,同从前一样,我砍人你收钱。”
“去你的。”李暮踢开他。那和尚好心好意将她扳回正途,她总归是不能教他失望的。
“那便不做坏事了。”江笙哄她。
李暮哼哼唧唧一阵子,才觉得满腔愁怨消解了些,可还是有些东西没解开,解不开。
“姑奶奶啊,您还有什么烦的啊。小日子照样过,照样潇洒,还没有人压着你。”江笙说,突然,他好像猜到了什么,神色陡然正经,沉沉道:“你莫不是真的舍不得那小和尚。”
李暮又埋了回去,不作答。当初在宋意面前,她没有否认,谎话连篇的她不肯在这事上扯谎,江笙便知道,她是动真情了。
“唉,”江笙叹一声,替她分析,“那和尚是好,可你与他,不是同路人,你们没有好结果的。”说完这句话,江笙轻轻一哆嗦,这话出口,他怎么觉得自己有些像话本里那些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可他还俗了。”李暮抬起脸看着江笙。
“还俗了又如何,这和尚能渡你,他也能渡众人。他劝你向善,他也劝世人向善。在他眼里,你与众人没什么分别。”江笙说。
“不,不一样。”李暮想说,他或许喜欢自己,可这话,她自己都不相信,都没有底气说出口,旋即又苦闷起来。
“我的姑奶奶啊,你难不成要赖在这里一辈子不成。这生活,可不单单只有男人啊。”江笙说,其实他还担心赵琛,那太子可与那和尚不同,他不是什么大好人。
“不,我当然要走。”李暮坐起身来,她当然要走,还有李鸣等着他,她现下脱了身,要好好照顾他,带他去好多地方,带他好好养着身子。
“这就对了嘛。”江笙像哄孩子一样夸赞她,说完又在房间里溜一圈,顺手拿了几件搁在架上的贵重玩意儿。
“你做什么?”李暮将他“当场抓获”。
“要走便早些走。”江笙脸皮厚,一面将小玩意儿放入兜中,一面对她说。
李暮草草收拾一番,她身上的伤还未完全养好,身子有些虚。
“其实呢,你同那和尚也不是没可能。他若欢喜你,便是两情相悦,成一桩好姻缘。这便叫两全法。既不负如来,也,”江笙说得头头是道,可李暮不想听他说,她打断他,道:“要走便早些走,若被人发现的,捉的是你不是我。”
“走走走。”江笙拉着她就往屋外走。
放归
江笙一个翻身便跃上了屋墙。李暮刚要跟上,忽觉得腰侧伤口扯得疼。如今她身子尚未养好,便是有一身功夫也使不出啊。
江笙回头探出个脑袋,问:“怎么了?”
李暮看看身后情形,再拖下去便不知会生什么变数,她咬咬牙,攀上城墙,正要翻身,却听得后头一道声音响:“李暮姑娘,又要去何处?”
本就是心有愧意,又被他抓了个现形,李暮吓得不轻,手下脱力,她惊呼一声,心道阿弥陀佛,这下要屁股开花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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