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告诉她,他的话,莫名给了李暮一份心安。
“小师傅,你真好。”李暮笑嘻嘻望着周亭,她揽着他脖颈的手愈发收紧,蓦地,她将周亭身子往下带,周亭下意识环住她的腰,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
*
“这姑娘中的是蛊毒,毒发时疼痛难忍,若无解药,怕是捱不过两年。”太子府上的医官微弯着腰,向赵琛说。
“解药是何?”周亭问。
“这,”医官迟疑片刻,望了眼赵琛的神色,随后道,“豆蔻。”
“豆蔻?”周亭知道这豆蔻必然不是寻常豆蔻,在太平山上时,他便听师傅说过,这豆蔻极其稀贵。
“孤手上有一颗。”赵琛在一旁说。
周亭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赵琛最会窥人心,他接着道:“宋意乱党本就是孤一大心患,此番剿灭,献言进策,师傅也多有功劳,孤今日便将这颗豆蔻赠与师傅,以作谢礼。”
“多谢殿下。”周亭道,他俯下身子,行的是君臣之礼。
赵琛望着他弯下的脖颈,眸中泛着冷意,不过是个女人,便能教他如此肯屈服。他那好父皇的眼光,真是不怎么好啊。先太子是如此,周亭是如此,他们皆耽于情和爱,赵琛想,要对付他们,易如反掌。若是从前,他能想到的报复一个人的方法,便是杀了他。如今,他知道,这没什么用,这不能让他从父皇那分得半分赞许。
他明白了,那便毁灭吧,让那人坠入泥潭万劫不复,为天下所有人唾弃。他要在父皇面前,将这块璞玉毁掉,他要告诉父皇,他那套“评判准则”是多么荒唐可笑。
“周亭师傅可是喜欢李暮姑娘?”赵琛笑着问。
周亭答:“是。”没有含糊,没有过多解释,他承认得坦然。这倒教赵琛有些出乎意料,他本以为依着周亭性子,他会支支吾吾不肯应答。教周亭难堪的期许落了空,赵琛又说:“师傅既入红尘,应当尝尝红尘的滋味。封官进爵,美人在怀,岂不乐哉?这世上的乐事,多得很,往后,师傅便会明白得更多。”
“我不贪乐,只愿行善事,只愿世人皆行善事。”周亭说。
赵琛在心里嗤笑,面上却仍然是温和模样:“周亭师傅心善,那孤便做那助师傅行善事之人。”
“殿下慈悲。”
慈悲,赵琛转过脸,看着李暮的脸,这便是让那和尚心动的人吗,慈悲,他才不慈悲,这是对他最大的嘲讽,周亭,你且看看,日后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
李暮醒来时,已是黄昏。从塌上能看到院里景色,夕阳斜铺下来,落到树上,漫过竹帘窗,再余几分到床榻前。恍恍惚惚中,她见到周亭走近。
“宋意已经伏诛,乱党悉数平定,你身上的蛊毒也已解,李暮姑娘,”周亭站在她面前,问她,重复一句,“李暮姑娘,你如今可愿向善?”
李暮看那和尚立在黄昏日头里,像是镀上层金光,好似是真佛下凡。她怔怔半刻,道:“好。”她神色认真,眉梢眼角都抚着层温顺,那一瞬,周亭觉得,李暮是真的“迷途知返”了。只是,她这般安静,竟让他有些心生不宁。
“周亭,我可要判罪?”李暮忽然问。
“我替你同殿下求过情。”周亭说。
“那江笙呢?”她继续问。
周亭脸上有些迷惑,李暮想起来,是她忘了,这和尚不知道江笙的名字,她解释道:“之前同我一道走的人。”
周亭记起来了,他说:“我没见过他。”
那家伙向来跑得快,想必是早跑掉了,李暮想,可她觉得一颗心沉坠坠的,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经此大变,你好些休息。往事皆成过往,做下错事皆非你所愿,”周亭说,李暮的心猛地被扎一下,她盯着他,周亭缓缓说,“日后但行善事,洗赎旧孽。”
李暮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竟追着问了一句:“师傅如何知道皆非我愿?”
周亭目光如水,沉沉望着她。李暮错过头去,望着窗外树上落下的一只黑乌鸦。等她转过头时,周亭已不知到何处去了。
日后但行善事,洗赎旧孽。在从前的许多个日夜里,李暮曾无数次向往过若一切还是原样,生活当如何?她该是在乡野下,有一对要侍奉的年迈父母,有一个调皮又可爱的弟弟,有一个呵护她的丈夫,她该是个朴实善良的好心人。
只是一场意外将所有的事都扰乱了,她用了几年的时间接受习惯这场混乱,她很熟练地装着坏人做着坏事,现下,你教她推回到正轨,其实,这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场意外。
李暮想,她需要缓一缓,去适应那往后的日子。
“傻了?”江笙从窗户里探进头来,看着呆愣的李暮,拿扇柄敲敲她脑袋。
李暮皱眉摸着脑袋,却不同他闹,好安静啊,江笙在心里叹,这女娃娃真是傻了。
“走不走?”江笙问。
“嗯?”李暮闷闷说一声,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江笙单
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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