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身,便绕开了门前老妈子招揽的手,入了大堂。
周亭止住了脚步,她在大堂里看着他,拿出那串玉佩,冲他晃了晃,得意一笑。
“再见了,和尚。”
周亭觉得,一颗心像被刀剜了。
金笼
“阿弥陀佛,施主可前去通禀一声?说太平山上周亭求见。”江笙施一礼,从僧袍的袖子里掏出串玉佩,递给门前侍卫。
侍卫双手接过,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小道姑,略挑眉,呦呵,这和尚有趣。
李暮察觉到他的眼神,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露出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侍卫挠挠脑袋,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对周亭说:“师傅先在此处候着,等我进去传报一声。”
未几,府里头出来个面容慈祥的白胡子老头,笑着将江笙往里头引:“殿下早早便吩咐下来要好生招待小师傅,先前听殿下提起过,小师傅是不可多得的济世之才,今日一见,果非俗子。”
“老先生谬赞了。”江笙谦虚说道,他极力模仿着周亭言行,却还是缺了正主的那份淡泊超然。老先生不过恭敬夸他一句,他便开始飘乎乎。嘴上说着谦卑话,脸上却是乐开花。
李暮跟在身后,猛烈咳嗽几声,这家伙才收敛了些,止住笑,立起手掌,道了句:“我佛慈悲。”
老管家慈眉善目,回礼后,方才将目光落到李暮身上,问:“姑娘是?”
江笙抢先作了答:“这位姑娘是下山前师傅托付给小僧的。她与小僧一同在太平山修习,算是小僧的小师妹。小师妹年纪轻爱贪玩,师傅特地嘱咐,教她与我一道下山,历练历练,磨磨心性。”
李暮脑子灵活,江笙话音刚落,她便双手合十,冲老管家深深一鞠躬,直起身来时,娇憨憨笑,脆脆道:“老先生好!”
她模样生得好,又是个小道姑身份,这般知礼节,老管家倒是对她平白添了几分好感,和蔼点点头,又对江笙说:“说到底也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性子活泼些好。”
“是,是,是。”江笙迭迭道。
入了内院,老管家将二人领到各自卧房前,道:“两位小师傅先歇息会儿,殿下近日繁忙,老朽已派人去传报,傍晚前殿下当赶得回。”
“有劳了。”江笙和李暮两人同时行礼。
这太子府的住宅便是气派,镂空梨花木雕花窗,金线孔雀银屏,蓝紫水晶帘,红梅镶金白瓷瓶……李暮好奇得不得了,将这些慢悠悠瞧了遍后,便仰面躺在床上,想着今晚对策。
对策还未想出,便见窗前闪过个人影,此处只有她同江笙二人住,不是江笙还能有谁。李暮怕他惹是非,起身跟了出去,欲将他拦下。谁料这家伙一个纵身,便跃上高墙没了踪影。等她再寻着时,只见那白僧袍伏在一块假山石后,不知在窥探什么。
李暮在他背后轻轻拍了下,江笙回头看她一眼,又背过去。
“瞧什么呢?”李暮将他挤开,占了这处好位置。呦呵,原来这太子府是金屋藏娇,里头藏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呢。水榭栏杆边上,倚着个妙龄女子,只是那女子不甚开心,蹙眉望着水里,似有千万愁。
江笙一手撑住石头,正要向上跳,被李暮压住肩膀给按了下去。“作甚么呢?”李暮压嗓问。
“美人儿不开心,我去宽慰宽慰。”江笙嬉皮笑脸。
“宽慰你个头。”李暮骂他,“江笙,你现在可是小师傅,小师傅。”
“若美人儿寻短见了,岂不是造一桩杀孽。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江笙捻着佛珠,闭眼同她讲道理。
荒谬,李暮白他一眼。可他这模样,又教她想起了周亭。周亭现在会在哪里呢,还留在封城吗。江笙穿着僧袍,她总是下意识地将他与周亭去比较。不像,一点也不像,她想到那个单纯好骗、心心念念要劝她向善的和尚,只觉得心空落落的。
“你真的一点也不像周亭。”她脱口而出,神色怅然。
江笙看她一眼,怪道:“我怎么会像他。”
李暮讪讪笑,又打着哈哈,瞪江笙一眼,道:“你可知那女子是谁?”
“我倒是真想知道这小美人儿是谁。”
“太子宠妾绿芍,坊间有传,太子曾于高楼掷千金,只为博这爱妾一笑。”
“啧啧啧。”江笙咂舌,道,“这太子是不懂哄女人啊,当真是可惜了一朵娇花,便要每日顾影愁。且让我去哄哄这美人。”他是情场高手,最晓女人心,那些风尘女子做得虽是皮肉生意,却大都将一颗心也卖给了这浪子。
李暮踢他一脚,再剜他一眼,骂:“有病。”
玩笑片刻,江笙收了性子,倒开始认真谋划起来:“这太子今夜我们就能见着,等摸清了形势后,再商议对策?”
“嗯,只求您老好好管住这双手,别教人瞧出马脚。”李暮答。
天色渐暗,太子府灯烛齐亮,似一颗颗璨星落下,连成一片光亮。老管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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