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漂浮在柔软的喜床锦被里,霍时洲不可自拔地沉溺这朵软玉温香,目光渐痴。
他嗓音暗哑低沉,按住她的腰窝,动作带上了一丝强硬,“你唤我什么?嗯?”
妆台的檀木铜镜面浮蔓上一层温热的雾气,镜中朦胧地显露出小娘子的小爪印。
楚婳眼尾泛起一抹旖旎嫣红,只得再次轻启朱唇,娇音带泣,“夫君。”
霍时洲目光渐灼,更加用力抱住小娘子,嗓音却温柔得不像话,“阿婳,我很欢喜。”
楚婳哼哼唧唧,扭了扭身子,想转过去挠他。
霍时洲以为她是不适这姿势,下意识地放轻力气,单臂搂着小娘子的腰肢,托臀抱住她,谁知她却给了他胸膛一个爪印。
轻轻的,很痒。
霍时洲低笑,忍不住倾身去吻他。
桃花妖娇,松柏嘶哑,指腹弹着胭香,铜镜叹夜,风甚大。
楚婳迷离地睁着眼,身若叶舟随波漂浮,她恍惚想到,既是有名有实的夫妻,那霍时洲的头顶字迹可是会跟往常一般变化?
这般想着,她心下期待,抬眸看向他的头顶。
娇柳雪腰无助摇晃,藕臂攀附夫君的脖颈,似是心有灵犀般,他头顶的那行小字渐渐变了。
楚婳杏眸里烟霞水波漾,瞳里映着两种颜色四个字——
[竹马夫君]
竹马墨绿之颜,夫君绛桃之色。
月下翘起红润暖玉般的小脚丫,她神情迷濛,朱颜尚酡,杏眸却缓缓睁大。
◎最新评论:
【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场景竟然能被大大写的这么心跳加速非常非常好】
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竹马夫君。◎
楚婳盯着那四字,茫然地眨了眨眼,横波漾水,一副呆软娇惜的模样。
月色里脚踝细白,系着鲜艳的红绳,随着铃铛盈盈作响,几声轻吟淤湮于幽幽春风。
确是她的夫君。
可又是谁的竹马?
她脑袋晕沉,努力想要去思忖着,却又被霍时洲带进了烟波荡荡,歪了歪头,软了身子,只得攀附在他的肩上,没有力气再去想别的。
红炉袅袅,檀香微醺,白腕摩擦古铜山,刹那火焰流遍燥热,泪染脸颊,娇颜一片瑰丽。
她脚趾蜷缩,忽而此刻,于空白里浮出记忆,身似瑰夏梦中。
某日端午,儿时的她一身绿罗裙正在寻小竹马,胳上挽着花篮,里面装满了亲手包的粽子。
她寻了许久,只记得那时江南烟雨,最后拨开草木,瞧见了在盛春里憩睡的少年郎。
他懒洋洋地靠在绿丛中,双臂交叠抱头,闭眼时长睫耷拉,俊脸上抹着伤痕,嘴角一点青紫,一看便是又和顽童们打架了。
他听见动静,掀眸看向她,浑身染着一股桀骜不驯。
这场景蓦然和她第一次见霍时洲的画面重合。
姑苏乌篷船内小雨淅沥,黑衣刀客抬眉看向她,斗笠之下露出那双痞戾的狼眸。
楚婳腰身战栗,扬起天鹅颈,眯着眼儿看向摇曳的花烛,视线里一片朦胧的红火明艳。
恍惚中,记忆里那花丛中小竹马的身影,与乌篷船草堆里的霍时洲层叠交错,变化中渐渐融为了同一幅水墨画。
少年凶戾,青年孤痞。
是他,也是他。
是了,她的竹马从来只有一人。
楚婳小腿轻轻抽搐了一瞬,垂头嗷呜咬住霍时洲的脖颈,胭脂唇瓣里溢出低软的呜哼,到最后已是累得昏昏沉沉,就这般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中,似乎被他搂着去泡了汤池,轻柔地清洗,沐浴过后浑身舒畅,等回到软绵绵的床榻里,她已感觉身在云端,没骨头似地在他温暖的怀里安心沉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楚婳迷蒙地睁开眼睛,窝在霍时洲怀里,跟猫儿似地缩着软乎乎的爪子,娇懒地打了个哈气。
“醒了?”
头顶响起男人酥哑低沉的嗓音。
楚婳身子一颤,杏眸氤氲的水雾散去了些,她缓缓睁大眼睛,呆呆地盯着眼前美景。
霍时洲散漫地靠着锦枕,没有冠束着的墨发如绸缎般散开,青丝滑落到他劲瘦精致的锁骨上,几分的慵懒。
尘光勾勒着他胸膛结实流畅的线条,衣裳半敞间隐约露出肤上那几道淡红的爪印。
楚婳瞬间就红了脸蛋,将脑袋缩回被窝里,指尖却依旧攥着他的衣襟,晕开了一抹绯色。
霍时洲见小娘子这副软惜娇羞的模样,无奈揉了揉她的头。
他抬手轻轻拂开她耳尖的乱发,俯身在她耳畔低声浅语,“小懒猫不能再睡了。”
楚婳窝在被子里,娇音闷闷的,“是何时辰了?”
“巳时七刻。”
“啊。”楚婳闻言,倏然探出脑袋,想要从床榻中坐起来,嗓音又软又急,“要、要奉茶。”
霍时洲扶住她的腰肢,“莫急。”
楚婳扭头看他,见他一副不徐不疾的从容姿态,不由问道:“你、你何时起的?”
“辰时。”
楚婳一愣,“怎么、不叫醒我?”
“阿婳睡颜恬静。”霍时洲也起了身,对襟随着起身的动作微微滑落,里衣慢慢倾斜敞开,露出肩上的小牙印,他低笑一声,温声道:“我实在不忍吵醒。”
楚婳睁圆了杏眸。
一想到自己傻傻憨憨的睡脸,被霍时洲这么近距离地瞧了两个时辰多,心尖就羞臊不已,脚趾抓了抓床榻。
她瞪眼盯着他裸肩上被她咬出的牙印子,脑袋顿时羞晕了,连忙转移目光,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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