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想放弃又不舍得,路曦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体验了,而最近学做纸雕,这样的感觉就复又出现。
她伤了很多次手,不是尖锐的刺疼,而是纸皮割过指头肉的不经意,初时没什么感觉,沾了水,出了汗,就一阵往里钻的涩,路曦也不敢用创可贴,就怕在家吃饭被吴静萍看见。
所以她只能干忍着。天气炎热,伤口疼是疼,但是愈合地也快,结了痂的小疤躲在肉里,不仔细看就看不见,只有碰到的时候才有感觉。
路曦本以为自己已经好全了。
今天她取了纸雕,拿了蛋糕,打了电话,过程中没有感觉到一星半点的疼痛,可就是这一模一样的步骤重新回溯时,她居然开始觉得疼了。
原来那些伤还根本没有好。
天渐渐黑了,路曦的手机被打到没电——大概是没电了。她也没去看,反正后来没有声音了。她从地上到了床上躺着,眼前是窗户,看着看着,睡意就慢慢袭来。
脑袋里想的乱七八糟的事也就到这儿断开了。
只是有些哀怨还留存着,在睡前一刻,和记忆一起藏在浸湿的枕头里。
“骗子。”
——————
第二天路曦是被吴静萍叫起床的。
她睡到了快中午,早饭错过了,不能再错过午饭,吴静萍敲了好半天的门,见没人应,就直接进来喊人了。
路曦醒过来时眼睛微微肿着,什么都看不清,却下意识地往手边瞟了一眼,手机屏幕还是黑压压的,表示它仍旧是没电状态。
“西西?”吴静萍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先是瞥到了皱巴巴的枕头套,继而睁圆眼睛往路曦脸上瞧,这不瞧不要紧,一瞧吓一跳,她连忙抬起路曦下巴,“你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她边问边捧起路曦的头,左右看了好半晌,直皱眉头:“怎么了西西?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路曦摇摇头。
她嗓子有点哑,刚开口发不出声,咳了咳,才应:“我做噩梦了。”
吴静萍没有怀疑,松了口气放下心:“做噩梦没事,醒了就好。我就说你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晚,来,收拾收拾起床吧,饭菜都快凉了。”
路曦抓着被子:“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吴静萍不同意,“你早饭都没吃了,肚子空了一晚上。还有昨天,我听你沈阿姨说了,你不是去给之行庆祝生日了吗?怎么回来那么早,还一进屋就不出来了?”
“嗯……”路曦不想回答,敷衍着转移话题,“妈,你帮我把充电器拿过来一下……”
吴静萍左问右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叹了口气,干脆也不听了,帮她把手机插上了充电器,起身:“快点洗漱完下楼,我跟你说啊,这午饭必须吃。”
门随着消失的声音被带上,路曦半靠在床头边,手机震动了好几下,一条一条的信息窜上来,全是红色的未接来电。
来自于同一个人。
其中还有另一条夹着的消息。
是蛋糕店老板发来的。
昨天路曦去暂存蛋糕,只预留了一天的时间,本来今天中午就是要取出来的,但老板打不通她的电话,找不见人,无奈只能发短信来通知了。
路曦打开短信,又关掉短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翻身起床。
她确实忘记这件事了。
想出门,不经过吴静萍同意是不可能的,路曦没感觉饿,但迫于“威胁”,只能勉强吃了几口,吴静萍看起来还想多问问昨天晚上的事,但看路曦情绪不是太高,以为还被早上的噩梦影响着,所以也就不说话了,只间或地给她夹两筷子菜。
今天的阳光尤其地烈。
夏天快到尾声,太阳这一年的威力也快散发到头,没给人见识的本领,这时候都该拿出来了。在家里冷气开得足,出了门才知道有多炎热,路曦晒得慌,才走两步就没忍住,返回家拿了把遮阳伞。
她要去蛋糕店取蛋糕。
想是这么想,做也是这么做,但取了蛋糕呢?其实还根本没想好要怎么处理。
路曦慢慢地走。
拿着把伞,思绪放空,明明那么热,叫个车就好了,可她这时候偏偏忘了,什么简单的捷径都想不起,只一个劲地走,越往盛家,伞就越放得低。
盛家和路家是一道之隔,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中间是树木和绿植,还有一条特殊的石子路。
石子路旁有一条木椅。
路曦不常坐,但盛之行却常常坐。等她上学的时候,她如果迟到了,他就会捧着本书,大喇喇地躺在上面,看得不亦乐乎。
只是那木椅不太够长。
小时候还勉强能躺,长大了,就放不下他的腿了。
“西西?”
路曦猛地停住脚步。
她抬起伞,圈住的空间被放大,眼前铺洒满阳光,火热热的,烫得她睁不开眼,但却依然能分辨得清,现在不是想象,木椅上正实实在在躺着个人。
声音也是他发出的。
那张白皙的脸都被晒红了,不是普通的好气色,而是真真实实的火红,额头上满是汗,鼻尖也冒着细密的珠子,眼睛下泛着淡淡的黑,看上去不是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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