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遮掩他通身天潢贵胄的气势。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他从一开始既不退避她,也不规束她,而是荒唐地与她争锋相对,一较高下。
他是她琢磨不透的人,也是她不敢真正靠近的人。
时语冰继续偷偷打量着老狐狸,他的唇色浅而淡,闭起的双眸忽而睁开。她正看得仔细,惊得睁大双眸,一脸愕然。
他的眼睛更漂亮了,恍若蕴深秋时节最清澈的水。
鬼使神差地,她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等时语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绕过高耸的鼻梁,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一双手臂从黑色的狐毛大氅里钻出来,缠上了男人的脖颈。
素纱衣袖滑落到臂膀上,可她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凉意。
男人的身躯如巍峨雪山,屹立不动。
他大概觉得她疯了吧。
如果他的心思没有那么深,没有那么令人捉摸不透,没有那么叫人忌惮,那她大概会无可救药地沉溺......
一时冲动的后果,就是她懊悔极羞愧,恨不得把自己埋入雪堆。
可一股强势的力道扣住她脆弱的后劲,逼得她不得后退,男人反客为主,辗转加深了这个吻。
结束时她几近窒息。
“我只说这一次”萧叙贴在她耳边,火堆已经彻底熄灭了,山洞里幽静昏暗,她听着急促异样的喘息声,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她自己。
耳边一阵温热的气息,她的心也跟着揪紧了。
“我的爱意,我的真心,容不得你再践踏一遍!”
这样撕心裂肺,也这样低沉,天地之间只有她和他听得见。时语冰无以回应,她甚至不敢看那双眼眸。
萧叙凝视着噤若寒蝉的女人。
他在权势的漩涡里争斗数十年,踏着皑皑白骨才登上帝王宝座,掌握天下权势。早已经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莫说是男女之情,人性也所剩无几了,不过是由儒学礼教、帝王之道堪堪撑起一副仁德的模样。
其实这正是他所要达到的境界,皮囊下那泯灭了人欲的魂魄,是他作为君王最好的护甲,如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
然后她出现在他眼前。起初他抱着愚弄的心态看待这个女人,她愚蠢、她笨拙、跌跌撞撞的围绕在他身边。
就是这样一个人,将他从那个俾睨众生的神坛上扯下来。她是怎么办到的?他无从得知,她自己甚至都没察觉。
等萧叙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也正笨拙地遮掩,他怕她知道他骨子里的冷血残暴,怕她看到他那被自己凿得残破的魂。
他不敢再杀太多人,甚至不屑于用那等龌龊的计谋。所以收拾容王时,就成了这一副四不像的局面。
可她还是察觉了,所以一走了之。
紫宸殿的火不是他的命令,可扪心自问,倘若为了除掉容王,而将韦如是与他的奸情和盘托出在皇室宗亲面前,同时牺牲韦如是和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他会不会这么做?
自然是会,容王是他最大的政敌,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再重逢时,虽然威胁她要杀了人。可他不敢杀弦月,更不敢杀那个孩子,如果这么做了,他与她就再也无一丝可能。
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泯灭六欲,刀枪不入的君王了。他惧怕她离开,惧怕她看透他冷血的本质。
......
他们在山洞里一起度过了漫漫雪夜。日出东方时,时语冰背靠着石壁辗转醒来,周身缠裹着黑色狐裘从山洞外偷入的光线格外刺眼。
风雪已停,时语冰叫醒年年,老狐狸不见了踪影。
他不会、就这么与她分别了吧?
一阵汹涌的异样情绪油然而生,有那么一瞬,她的心脏仿佛被撕裂成了千万片。
跌跌撞撞冲出山洞,“萧叙--”
朝阳刺眼,山洞外的情形,与她想象的全然不同,两辆华贵的马车四周围满了带刀的侍卫,天地间一片白雪苍茫,而那条崎岖山路上的积雪,尽数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萧叙就站在马车边上,禁军统领正战战兢兢地同他说话。
时语冰来不及收起惊慌的神色,萧叙就已经转过身来,同时吸引了所有侍卫的目光。
她后退几步,又往山洞里躲。
只听得禁军统领乐开了花,连声道:谢天谢地!原来陛下找到了贤妃娘娘。
“一道回宫。”萧叙跟着她回到山洞。
除了惊魂未定的时语冰,还有一个懵然的年年,“娘--”
他抱住时语冰,生怕她再次丢下自己,又怯怯地看向皇帝,怕他又要将他送走,赶紧套近乎,“大伯--”
萧叙蹙眉,愠怒问道,“你叫我什么?”
“大伯?”时年年不敢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时语冰眼睁睁地看着老狐狸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她抱住年年,陪着笑脸道,“先回行宫吧,雪后会更冷,若陛下寒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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