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而去,到了学校,里面死寂一片。没有了白日的朗朗朝气,在黑夜的笼罩之下,陆海这是头一次觉得学校阴深可怖。
他轻喘着气,额头上冒出了层层汗珠。他只是一个读书人,并不擅长对抗博弈,平日里的运动也不过是慢跑上一个时辰,可如今他却得毫无利器地面对一个犯罪分子。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脚底轻而缓地往里走去。
没有任何的动静,没有任何的呼吸。
他突然就想起,当初在自己得知了有一个特殊学生要来自己的班级时,校长告诉他,这个女孩子不适合太过精明的老师,也不适合太过严格的老师,这所有的老师之中,就他一个人最合适。
那时他不明白,还总以为是自己年轻好欺负,可如今倒是全都想明白了。
谁能比她更精明,严格又能压得住她几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多有逆骨,更何况她有了通天的本领?
做了她的班主任,算他倒霉。
这是校长的原话。
可……倒霉就倒霉吧!
在陆海猛地推开那扇门前,这是他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门开了,陈旧的木板门“嘎吱嘎吱”地缓缓打开,夜里风凉,阴风乍起,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他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空无一人。
在这个空旷而安宁的学校,除了他,空无一人。
而门口不远处的点滴血迹刺激了他的神经,脖子仿佛被人狠狠扼住呼吸不得。
不过几个时辰,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生生没了踪迹。
他转头,望向那处。
那一片漆黑不见五指的大山,或许再过几重山,就真的到了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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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里幽深黑暗,不知到底是走了多少路,翻了几重山,姣姣月色之下,她勉强辨得清前方的路。
她想起以前也是在这么一个环境里,异国他乡,大雨滂沱,她背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走了整整十里的路。
那个人……
她精疲力尽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肩膀上一阵剧烈的痛,她咬牙切齿地捂住伤口,收回了自己手中的匕首。
张杨这一刀,可真狠!面前几近一半的衣料被血浸透,手放在那里没捂多久,就被不断涌出的血染湿。第一面给人的感觉还挺亲切,谁知道下手能这么狠?!牧落喘口气,看看地上的张扬,也没好到哪里去,两条大腿被捅成了重伤,支撑都难。
她恨极了这类人,对待他们她向来是利落狠绝,按理说,这种情况她应该很占优势。
可眼前这突然冒出来将她和张杨团团围住的一群人让她不得不服软。她不是怵对着她和张杨的那十几支黑漆漆的枪口,她只是怵那群人中领头的人。
她尽量让自己笑得无害,赶紧放开捂住伤口的手,甩甩手上的血,装作随意的样子同对方为首的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嗨,南度。”
南上校抿唇不语,气压极低。
气氛压抑。
南度瞧了她一眼,她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努力装出来的轻松随意看上去极其勉强。
他身边的一位兵机灵,赶紧上前一把抓住张杨,“嘿哟,恭喜你啊兄弟,你被逮捕了!”随后又瞧着牧落,“谢谢你啊姑娘,你的大恩大德咱队长在世难忘,看你伤得不轻,要不……”说着,眼神撇向铁石心肠的南上校。
南度终于开口,却是一句,“该!”
那个兵石化,牧落讪讪,继续甩着手上的血。
一点儿也不给面子,臭南度!
她走过去,刚要说话,南度抢先道,“疼吗?”
她要是说疼,南度会不会再甩给她一句“该”?
她摇头微笑,“不疼。”
南度像是轻嗤了一声,上前拉进与她的距离,按了按她的伤口,她疼得魂飞魄散,一巴掌朝他的那只手呼过去,南度精准地截住,她怒了,“你!”
南度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不是说不疼的吗?”
“我说什么你就信吗?!”她红着眼眶几乎要飙出泪来。
南度挑眉,随行的其中一位实在看不下去了,挑了一把刀割下了一块干净的布料,给她简单地包扎了一番,口里还说着,“咱队长就这样的人,姑娘你别见怪。”
牧落委屈地咽下了这口气,“你们也是来抓张杨的吗?”
南度依旧不理会,她又说,“那他挺能耐的,竟然能请得动你这尊大佛亲自动手。”
南度蹲下察看着张杨身上的其他伤势,反唇相讥,“你也挺能耐,流这么多血还能追着别人跑几公里的山路。”
她气噎,回道,“那可不!”
南度起身,对着一帮兄弟道,“带回去,任务完成。”
“得咧!”兄弟们纷纷笑嘻嘻地收回枪,扛在肩上。
南度的兄弟伙中有认识牧落的,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看清了牧落后大惊小怪道,“哎哟,这不是队长家的……”
话还没说完她就一个劲儿地笑着点头。
南度看了他一眼,那位小哥顿时噤声,尴尬地摸了摸头,“巧了不是。”
“走吧,回去了,”南度顿了顿,“你这伤自己回去好好处理一下,别到时候……”
牧落被气笑了,“南上校,我为了追这个犯人身受重伤,您不是没看到,怎么说我也算是替你们省了一件事儿,难道您就不打算跟我说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南度再次沉默,她凉凉一笑,“难不成这也是你们的军事机密?”
他想了想,说,“这倒也不算是,你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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