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费力起身后已是头晕目眩。
宁之肃立在门口,似在看外面的天气。申时将过,乌云黑压压一片,酝酿一场急雨。
“太子殿下……”伊绵稳定住心神,脚步漂浮地找过去。
宁之肃只斜晲她一眼,又将头转过去,但未走下台阶。
“求你把我关回去,好不好……”伊绵毫无阻碍地来到他身侧,身子绵软得像是团空气,连语气也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娇。
宁之肃轻吐两字,“不好。”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改变心意呢?”伊绵无法,哀求着问道,眼睛里有光芒在流动,嘴角也有些向下撇。
宁之肃想了一下,正眼打量她后,道:“你要是立时能拿二百两银子出来,我便让你回去。”
“你……你……”伊绵瞧着他,说不出话来。男人明明仍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但她愣是从中瞧出了一些恶劣的捉弄。
她突然庆幸没有逃走。不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怕是会连累封默受牵连。
可是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可恶。
偏偏他还不放过她,语气促狭,“花二百两坐趟马车,伊小姐真是好大的手笔。”
伊绵脸上发烫,说不上是被宁之肃气的还是羞的,内里又有一阵恶寒,肌肤上全是鸡皮疙瘩,让她有些颤抖。
男人见她睁大了眼睛,想说些什么,又吐不出具体的话来,嗤笑一声便要走。
伊绵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她抓住男人的手,一定得和他论出个究竟。
“你总有条件的,对不对。我能为你做什么,你才能放我回去?”少女将眸子里的水润压下,尽量保持声线的平稳,甚至还故意带了一点凶。可伊绵这样的人,那点凶实在没有威慑力,像是足月的奶猫勉强亮亮爪子一样。
宁之肃的眼眸如寒冰般凉意深重,他看了她一瞬,扬起手。
伊绵以为男人生气被人冒犯,想要对她动手,下意识闭上眼睛,嘴里发出短促尖细的声音,可右手却忘了收回,甚至在危险的预感下越发用力地抓住男人干燥微凉的手掌。
也许只是她的身子太烫了,所以觉不出男人掌心的温热。
宁之肃将手放在少女的额头,停顿片刻,又放下。
他道:“先上车。”
伊绵准备抽回握住他的那只手,宁之肃却抓紧,不让她逃。
马车上,铜制镂刻熏香暖炉置于中央,泛着光泽的木几上摆了一碟甜酥和一盅牛乳,车厢里温厚的乳香裹在淡淡的木质熏香中。
伊绵一靠上里面放置的丝质软枕,瞌睡便巴巴地找来,让她不由自主地阖眼。
宁之肃出声,“将东西吃了。”
伊绵懒懒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瞥他一眼,想着不能得罪他,于是起身,拿起桌上的玉筷,夹了一小块甜酥放在嘴里。
一日没进食,此时能用甜酥垫垫肚子,自是极好。甜酥是弄味轩的特色糕点,在京城颇受世家小姐们的喜爱,伊绵从前时不时也会差人去买。她想不到宁之肃看起来人如其名,却喜爱在马车里吃这些,真是古怪。
伊绵身子不适,吃不下太多,轻轻放了筷子准备坐回去,宁之肃却沉了脸色,让她至少把牛乳喝完。
“喝不下……”她有些要哭的样子。便是从前在伊府里,谁若是强迫她用膳用多点,她也是要闹点小性儿。如今对着这男人,小性儿不敢闹,可委屈还是有的。
“喝完。”没有商量的余地。
伊绵强迫自己咕隆咕隆咽下去,泪花都从眼睛里眨巴出来,胸口总觉得涨涨的,让她难受。
她心道这男人实在是狠心,总想着法子要折磨她。腹诽时,伊绵看见宁之肃脖子上的细小伤口,大约一指宽,已经结痂。
少女一时怔住,本觉得有些愧疚,可忽的想起他对自己爹娘的狠绝,恨意一时涌上心头。
宁之肃见她那样子,有什么不明白的,却未再言。
仇人相见,合该分外眼红。
秋雨窸窸窣窣,并不像先前预料地那么急烈,秋风时不时掀开一角玄色的厢帘,塞入一丝冷意。
少女进膳后在车里放松了身子,睡得香甜,早已不知身处何处。只是她浑身滚烫,领口那处裸露的肌肤泛着绯色,想是全身都烧得厉害。
伊绵慢慢啜泣出声,娥眉蹙在一起,眼泪将卷卷的睫毛润湿。她将手放在小腹那里,可坠胀的疼痛偏不放过她,让她在梦里都不安生。
娇成这样,怕是以为还在从前自家府里,一堆人哄在身侧,抬个眼色就有人伺候。
宁之肃默默看着她,终是有些不耐烦她这样又哭又娇,索性坐过去,将人揽到腿上,用一掌制住她欲挣扎的两只手,另一掌轻轻隔着裙纱覆上她的肚皮,搓揉起来。
伊绵起先是抗拒,后来变成依偎,不自觉用软嫩的脸去蹭男人的衣服,渐渐熟悉这样的气息后,彻底放下警惕,甚至软软地向人撒起娇来,语气着实委屈得紧,恨不得让人将她揉进身体里。她边蹭脸边低吟,“疼呐……”
细雨濛濛,往日热闹的大街失了人气,太子一行低调地停在一处高楼门前。
那楼的牌匾上写着“檀楼”,从雕花的窗户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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