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样子,众人不禁露出不解的神色。
毕竟这地儿是苏家的,这要闹出个什么事儿,苏婵定是脱不了责任的,可她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面对众人的困惑,苏婵笑了声,轻抿了一口茶,想了想,“不知诸位,可曾读过白乐天的诗?”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清苏婵的想法。
有个姑娘是唱戏的,曾唱过杨贵妃,但因着自己的身份先前一直不敢开口,听苏婵这么一问,便大着胆子,颤巍巍举起了手。
“喜欢哪一首?”
“长、长恨歌,”姑娘低着头,声音小小的,“我只读过这首。”
苏婵视线落到小姑娘身上。
姑娘大概十一二岁的年纪,身材娇小,五官生得极为清秀,虽未脱稚气,却也能见其美人相。
看着看着,苏婵的眼眸渐而带了几分深意,便放下茶杯,“皎皎,是吗?”
皎皎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低下头,懊恼地咬住唇。
“我也很喜欢《长恨歌》,”苏婵温和笑着,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过近来,我更喜欢读他的《观刈麦》。”
……
打断诗会的那些人并不是什么街头恶霸,而是从底下乡镇过来的农民。
因纳不起夏税,土地被官府收走,走投无路了,方才到京城来谋出处,然而放眼启都举目无亲,恰听闻京城许多文人都在南园集会,便上门求助。
不过半天时间,诗会上作的诗便从刚开始风花雪月的抒情诗变成了慷慨激昂的讽喻诗,偏这些文人在京城还有些名头,诗文一传开,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官府介入一问,才知这些人,竟是从郓州北面的乡镇一路过来的,鞋子都磨破了,裸露在外的脚趾头溃烂流血也强忍着,一个劲地恳求官府给他们一条生路。
“咱们苏大美人随手办个诗会,就在京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长公主摇着小扇半挡着脸,语气带了几分调笑,“所以,你是真不怕将来世人都唾弃于你,好端端一书画世家的姑娘,偏搞这些阴诡之术。”
她话里多是出自友人的劝诫之意,打从苏婵决意进国子监始,这样的话长公主就明里暗里说了许多次,是当真惋惜她一个女子委身于京城做这样的事情。
苏婵笑了笑,随手将新调的香料撒进了香炉,看着炉顶冉冉而起的青烟,轻吐出一口气。
“那些人多是从平阴来的,平阴是曹家的封邑,为陛下所赐。平阴虽不大,可曹章这些年指着它捞偏门,赚得可不少,若是能让陛下派人去查一查平阴和曹家的账,”苏婵顿了一下,“兴许,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长公主没说话。
“殿下……可是有什么疑虑吗?”
“本宫突然想到,你这些年应当一直都在京城,不怎外出,”长公主犹疑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困惑,“平阴百姓的事,你是如何晓得的?”
大约是早就猜到长公主会这样问,苏婵很快就给出了答案:“祖母这些年在外云游,听她说起过。”
长公主眉心一挑,显然是不信的,可苏婵不愿与她讲真话,她便也不追着问了。
“对了,曹贵妃小产的事情,本宫好像还没同你说过。”
苏婵微微一愣,跟着就听长公主平静道:“她怀的那个孩子,不是陛下的。”
“……”
“所以,你的这诗会倒是办得及时,”长公主顺手扶正了头上的金色发簪,轻勾红唇,“曹章那老狗,这回是躲不掉了。”
……
曹贵妃那个孩子不是顺昌帝的,这事着实出乎苏婵的意料。
前世她在赵家的时候,只偶然从赵琳琅那里知晓曹章在自己的封邑越权改制,又钻了税法的空子贪贿,得来的钱全用于在郓州当地豢养私兵,意在皇权。
她本来以为,曹章应是在有了那个孩子之后才萌生的想法,如今看来,却是错了。
想必曹家当初扶顺昌帝登基时就已经心怀不轨,后来赵琳琅才对他阳奉阴违,怕也是因为发现了他的意图,而后投诚魏王。
苏婵手里拿着笔,正望着白纸上写的几个字想得出神。
她总觉得自个儿如今的记忆力不比真正年少时,想事情的时候总得用纸笔写下,不然想着想着,就忘记前面的事儿了。
笔头无意识地蹭着眉心,苏婵视线落到“赵”字上,不由陷入沉思。
算时日,他被发配已有两月余了,可苏婵从来不认为,那个当初能踩着无数人的鲜血、前后经历了七次贬谪、无数次刺杀的赵琳琅,真就那么容易折在如今。
当初他离京前敢拦自己的马车,定是做好了日后会回来的打算的。
“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少年不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婵吓了一跳,眼眸还未抬起,手立刻将桌上的纸掀去一旁。
然在她略有些慌张的遮掩之下,陆暄还是看见了那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纸上,赫然写着个让他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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