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考出来好成绩给他们看看。
宋望宁的心早就麻木了——
不奢求当他们眼中值得骄傲的孩子,只想拿成绩堵住嘴巴,换来片刻安静。
不是所有人都配当父母,如果可以,她宁愿出生在孤儿院,当个没有家的孩子。
她的苦楚无人诉说。
江芜还怂恿她勇敢告白,她怎么敢。她如墙角青苔,怎有勇气肖想太阳。
沈如鹤不是月亮,月亮光影暗淡,有圆有缺,照映人间离合。他是太阳,明亮炽热,让冰雪消融,枯树生枝桠,让墙角青苔般的人生也窥见些许亮光。
他是她的太阳。
*
往常早上都是宋望宁起得最早,可能因为昨晚爆发争吵的缘故,宋国军也起来了,他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站在门口,挡住了宋望宁的去路。
“宁宁,那个疯狂学补习班你知道吗?我打算给你报个物理,我听说那里的老师都很厉害,有好几次个都是清北毕业的……这周天你干脆就去上吧。”
宋国军今早话很多。
应该是酒醒了,想起来昨晚的暴行了。
宋望宁眼皮耷拉着,“嗯”了一声。
片刻后,她抬眸:“我能走了吗?快迟到了。”
宋国军依旧没有让开,声音闷闷的:“宁宁,我们这种家庭输不起,爸爸妈妈就靠你了,你不要对爸爸妈妈撒谎,你要知道,任何时候,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装乖巧谁不会。
她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大吵一架后伪装若无其事,习惯了一次次被他骂“龟孙子”“狗东西”,还能乖巧温顺地叫他爸爸,习惯了如何舔舐伤口,愈合原生家庭赏赐给她的、鞭笞在心灵的疼痛。
不就是她一次次努力迎向朝阳,却被逼迫着往黑夜坠落么。
她习惯了。
宋望宁甜甜一笑:“谢谢爸爸。”
刚踏出门,脸色就沉下来。
连道歉都没有,凭什么让她原谅?
去他妈的为她好,她恨死他了。
路上遇到几个小男生,初中生模样,对着她指指点点,流言蜚语是躲藏在阴暗处的兽:“哎,你们知道她吗?她爸爸是个酒鬼。”
“知道,我见了都绕道走,听我妈说,他爸昨晚喝醉了,扇了她两个巴掌,嘴巴都扇破了。”
“天呐,这么大还挨巴掌。”
“她看过来了,小点声,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没指名道姓……”
“是啊,她爸妈都不觉得丢人,这种爹娘生出来的孩子,能要什么脸……”
如同被人扒干净衣裳□□,她的人生是赤.裸的。
第七章 少女的祈祷
下午放学铃声响起,不少同学去食堂就餐,但更多同学选择去校外的小吃街转转,食堂里饭菜种类有限,色泽也朴素,哪有小摊上重油重辣的食物吸引人。
季洲万年不变吃食堂,她口味淡,吃什么都无所谓。
程佑歌吃了几天食堂,不免觉得腻歪,非得拉着宋望宁往校门口走,季洲也跟着去了。
梧桐树黄翠透明,十月下旬,夏季的余热还未消散。
一双手捂住了宋望宁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江芜你捂疼我啦!”
连声音都不知道伪装一下,江芜这人也傻得很。
“咦,这么容易就猜到了?”
“……是你太笨。”
见宋望宁以前的朋友来找她,程佑歌赶紧挪位置,拉着季洲就去了一家拉面馆。江芜耸耸肩,和宋望宁随便进了一家小吃店,有炸串,鸭血粉丝,还有麻辣烫。
两个人都要了鸭血粉丝汤。
“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五中和三中距离挺近,坐公交车也就五站,但是高中都要上晚自习,就这么一点放学的间隙,江芜来这里找她也得急匆匆的。
“我们今天期中考试。”
“这么快?”
还没进十一月就期中考试了,五中也真是不走寻常路。
“鬼知道那些傻逼怎么想的,上周还说下个月再考呢,突然就考了,真是……”
宋望宁本来还想问问考的怎么样,一看江芜这表情就知道了。
“我爸妈最近又开始吵架了,吵得挺凶的,要说离婚……要我说,要离赶紧离,别每次说得跟真的似的……”江芜冷哼了一声。
宋望宁放下筷子,认真地问了句:“你真的希望他们离婚吗?”
“非常迫切,”江芜弯唇笑,透出几许恣意洒脱,“我马上就满十八周岁了,早就不是拴在他们裤腰带上的小孩了。”
“对了,我打算搬出去住了。”江芜又说。
“搬出去?”
“就我奶奶她们住过的小居室,你记得吧,五十几平,”江芜说,“离学校也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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