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
快到柳明街时,远远瞧见依旧热闹得很,有些乞儿端着饭碗成群结队地往城外走,巧儿多嘴拉人问了一句,原是奉恩侯府的嫡姑娘及笄礼,侯府在城门口布粥。
张舟远听见,便认真瞧了关明溪的神色,看她并无不耐,便轻声道:“早几日侯爷便知会家父与我去侯府观礼,我们备了厚礼送去,便婉拒了。”
“加上善王那头知会了一声,侯爷便……”
关明溪这会儿才微微皱眉:“我怎么听说,状元郎从不参与两位王爷相争之事。”
张舟远张望了一番,低低道:“家父应了善王的指示,而我却是特意来见二娘的。”
那墨斋就在眼前,街巷的尾巴上,一扇一人能过*的小门,隐蔽得很。
关明溪不愿再听,三步并作两步便掀了门帘进去。
张舟远脚步微顿,待巧儿和阿贵跟了上来他才回神。
墨斋的老板琴三娘四十有余,郎君病逝后,守着家中传下来的这铺子便再没改嫁。
她常年冷着一脸,宛如冰山一般,让人不禁怀疑即便是来了官家她也是这幅模样。
关明溪这时见到她的第一眼,便觉得几月不见又老了许多,这偌大铺子里头连个小厮也没有。
“琴老板,我带人来买狼毫笔。”
琴三娘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了头:“随意。”
张舟远拿起铺子里的一方砚台,青花石所做,纹理细腻,颜色透彻,不由叹了一句:“果真是好东西。”
琴三娘却放了手边书,拍着桌子微怒道:“你若不买便放下,磕了碰了你可赔不起!”
嗓子尖利又嘶哑,浑浊得很。
冷不丁这样一句叫关明溪都吓了一跳:“琴老板,怎么几月不见你性子越发急躁了?”
琴三娘对众人都是一个态度,唯独和关明溪能多谈几句,原因无二,便是关明溪那一手笔力强劲的字,说是有些像她死去的郎君。
突然这样没来由的恼怒还是头一遭。
“我当你关明溪再不会来我这了,这小郎君是你新相好?”
关明溪走上前去,将脸凑到琴三娘眼前:“不是,友人罢了。”
琴三娘又坐了下来:“带上你的小郎君,买了笔速速离去。”
关明溪知晓她脾性,便朝张舟远指了两支成色好些的狼毫笔,朝琴三娘付了银子便要走。
琴三娘却出言相拦:“娘子,这银钱我不要,替我临摹一幅字。”
她不知何时,手里拿着一幅纸张发黄的宣纸,一角似是被火烧过,缺了几个字。
“两月前,我失手打翻了油灯,一直在等你来寻我。”
这字是她郎君留下来为数不多的笔墨。
关明溪这才察觉琴三娘的怒气从何而来,她自从出了侯府,确是从未来过,原来是在等她。
“银子你收下,这字我拿回家,明日给你送来如何?”
“不可让他人动一分,你亲自拿回去。”
她仔细包好递给关明溪,道:“明日日出时我开门迎你。”想了想又取下发间簪子,“听说你今日及笄。”
关明溪一并收下,同张舟远出了铺子。
张舟远欲言又止,关明溪便道:“琴老板是个好娘子,只是不善言谈,切莫放在心上。”
“嗯,我无妨。”
“只是我方才见那字有些熟悉。”
“京中大才子谭雨知,被官家都宣进宫的,作过一本书籍,你寒窗苦读应当见过。”
张舟远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他!”
这时迎面来了一辆马车速度极快,关明溪抱着那长长的字卷险些没躲过,还是张舟远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关明溪还未来得及谢过,便听一道低沉的声音:“放开她!”夹杂了一丝不快。
第40章 在高门大院中璀璨夺目,……*
李衡辞听说关明溪和男子一同出了门,得了消息赶过来,见到的便是张舟远攥着关明溪的衣袖,朝自己身边拉。
一股怒气上涌,盯着张舟远那只手像是要戳出个洞来。
向来喜怒不现于脸上的善王,这时咬牙切齿道:“本王让你放开她!”
偏偏这圣贤书读了不少的张舟远死死拉住关明溪袖口,没松手,还抬眼和李衡辞四目相对,嘴里说道:“见过善王。”
李衡辞扬手将他推开,习武之人本就力道大些,连带着关明溪一个趔趄,那字卷松手滑落在地。
张舟远险些没站稳,倒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
关明溪觑他一眼,眼中并无波动,半蹲着利落捡起字卷,只字不言便带着一脸错愕的巧儿和阿贵离去。
李衡辞望着她的背影懊恼一番,对上张舟远那张儒雅温和的脸,又变得深不可测:“本王的未婚妻,不劳烦张状元照顾。”
“臣要是没记错,官家早就下了旨意,这桩婚约不作数的。”张舟远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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