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瞧你这语气,还哪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海后。”
安越把菜端出去,回厨房洗手然后摘了围裙。把她手中的苹果拿掉,“少点八卦能让你活得更长久。”
这毫无威慑力的威胁。沈梨望着她的背影会心一笑,跟着坐到餐桌上。捏着筷子问:“你这都回来好几天了,一回来就住我这儿,连宿舍都不回。难道不是想在A大偶遇你男人的吗?”
安越夹了块糖醋里脊堵住她的嘴,“张允琪回来了,她现在住在我那里。”顿了顿,又说,“张松菁也在。”
沈梨嚼着那块肉香四溢的里脊,愣了,“她们回来了?”
“嗯。”
“靠…”沈梨警惕地问,“回来抢你爸那房子的?”
“你觉得可能吗?”
“那确实不太可能。你们家张女士是什么人啊,都在国外打下半边天了,还稀罕你爸在宜北的这几套房子?”
安越的手艺确实没得说。沈梨尝了一口后就停不下来,大半碗饭就着菜吃下,肚子垫了个半饱,她才继续问:“你那男人今晚约我,你说我要不要去?毕竟我对我姐们还是无敌忠诚的,你一声令下,我绝对服从。”
安越闻言,心颤抖了一下。忍了片刻,才忍不住问:“他怎么样?”
沈梨就知道这两人不简单,咬着筷子吊儿郎当地答:“啧,这怎么说呢?比之前长得要更帅一点了,身材也很好。听说回游泳队了,那腹肌和人鱼线简直——我靠好好好,我不瞎说了。”
安越把筷子从人嘴里扯出来,眼神淡漠得有些吓人。
沈梨老实交代:“就那样啊。我怎么知道怎么样,你想知道的话,还不如自己去见他。说实话,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畏畏缩缩的?”
安越放下筷子,忽然沉默。她的事情一向不会和别人说,因为身边也没有几个算得上朋友的朋友。只有沈梨是例外。
旁人看她总觉得这人挺傲挺冷的,甚至有点恃美行凶的意思,那么难相处。安越不想去辩解什么,甚至她都觉得自己难相处。她可以忽视外界所有人的恶意,因为那些人和她都没什么关系。可是她却没有办法跟自己和解。
安越突然问:“沈梨,你自己一个人住,叔叔阿姨他们会过来看你吗?”
“废话。我妈知道我自己出来租了套公寓,当天晚上就想打包过来和我住了。要不是我爸拦住说给闺女一点空间,她得扎根在这儿。”
说起这个,沈梨就脑壳疼,“虽然我自己住生活质量不怎么样吧,但精神质量那可是打满星的。不过周末还是会来,拦都拦不住,这几天她知道你在,就没过来了。”
“你妈虽然唠叨,但她是真的爱你。”安越低头吃米饭。
沈梨从中觉出味来,情绪稍低。安越家的事,沈梨是知道的,但有的时候也是不太敢问。
“她没给你打电话吗?”
“在那坡的时候,打过两次。”安越说,“一次是通知我她回来了,一次是让我回宜北,准备准备,然后出国。”
“我靠,她这干嘛啊?她一回来你就要走?”
安越扯着嘴角笑,“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得躲着她才好。”
沈梨忽然觉得很难受,心疼地抱着她的肩膀。
安越说:“刚你说错了一点。周末你妈也来过,我做饭的时候,看到冰箱里她买的菜了。”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因为你的妈妈,就真的只是你一个人的妈妈。我们家不是独生子女的家庭,所以当张允琪一生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会是我一个人的妈妈了。她还有个标签,叫张允琪的妈妈。你说那么多二胎家庭里,也有人是把一碗水端平的,但是我们家就不太一样——”
“她把所有水都端给了张允琪。”
沈梨的心都沉了下来。
假设现在安远照还活着的话,可能还会觉得即便张松菁不偏爱她,也有一个爸爸疼着。可是安越知道,安远照也是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就算他不像张松菁那样忌讳那些东西,但是也会因为各种忙碌的社交、数不清的应酬,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忽视她。
“当年我爸走的时候,她把我接到纽约,我以为我可以和她一起生活了。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她就把我送到了洛杉矶。我还记得出发前的那天早上,我和张允琪一起吃早餐。我看到冰箱里有块草莓蛋糕,很想吃,就跟她说:我们偷偷吃掉它吧。张允琪觉得我很奇怪,说:为什么要偷偷呢?这本来就是妈妈买给我吃的啊。”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贼。张允琪能理所当然地把那块草莓蛋糕当成是妈妈全部的爱,而我却连碰一碰都不敢。”
沈梨的鼻子酸得发堵,把眼泪蹭到她肩膀上,嚎得像个鬼,“难怪我当年在洛杉矶请你吃了块草莓蛋糕,你就哭成那个样子。早知道我就把整个蛋糕店都买下来给你了。”
安越嫌弃地拍开她,突然笑了。想到季翔,嘴角又往下压了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轻声说:“所以当时在那坡,我没忍住,也尝了一口……”
那没有蛋糕的草莓。
第29章 二十九口 那四个字。
安越没想到这么快会遇到季翔。
上次的痛经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 这次回到宜北,安越想了想还是到医院做个检查。刚查完B超和HPV,安越在等报告单, 正准备下楼买瓶水的时候,忽然看到楼道那儿站着一个人。
男生颀长的身姿靠
分卷阅读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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