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钟宁伸手又去摸了摸墙面,身后的厨房内传来一个侦查员的声音:“张队,这边有重要发现!”
厨房里那个有些破烂的橱柜下层,放着两个纸箱,一大一小,叠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月,纸箱上还能看到黑色的霉斑。
“唰!”技术员用小刀把上面的一个纸箱封口切开,离得最近的张一明凑近看了一眼,顿时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纸箱里,是个锈迹斑斑的暗红色墙壁切割机。
张一明叹道:“这胆子够肥啊!作案工具都懒得带走了!”钟宁同样有些愕然,不过转念一想,这种在外租房的大学生本来就很少做饭,切割机藏在橱柜里,或许比扔到外面更加保险,即便被人发现了,租户们也会以为要么是房东的,要么是上一家留下来的,根本不会起疑心。
“你们看看这个!”技术员已经划开了另外一个纸箱,众人低头看去,纸箱内左右两边泾渭分明,一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块纱布,一双劳保手套,一个插线板,另外一边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堆满了切烂的砖头和水泥块。
“钟队,你看这……”张一明指了指两个纸箱,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疑犯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把作案的工具堆在案发现场,好笑的是,警方居然这么久才发现这个秘密。
“职业习惯!”钟宁掏出一支烟,狠狠地捏在了手中,此时,他两眼放光—三个案发现场了,他终于发现了疑犯的马脚!他握了握拳头,已经被雾霾遮掩了近三年的谜案,这是第一次看见曙光,“这绝对是个心思极其细腻,做事极有条理的人,长时间从事高压精细的工作,这种习惯已经融入他的骨髓,所以在作案过程中他也习惯这样处理。”
李珂冉率先明白过来钟宁的意思:“钟队,你是说……这个人有强迫症?”
切割的时候要瞄着线,补好以后又再三打磨,甚至连作案工具都在箱子里摆得整整齐齐,两个纸箱上用来封箱的胶布更是贴得方方正正,这不是强迫症又是什么?
张一明和郑钢几人低头研究了一会儿纸箱,赞同李珂冉的观点。
“问题是……这范围好像有点儿大……”郑钢思索了一下说道,“做事细致有条理,很多工作都是这样的。”
“设计师,工程师,程序员……”李珂冉默默数着,脑袋里也涌出无数答案,范围确实有点大……疑犯虽然露出了破绽,但这个特点不够特别,要真正抓住狐狸尾巴,光凭这个还远远不够。
钟宁沉思片刻,看着张一明道:“你先让法医和技侦的采集物证,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什么指纹皮屑,还可以跟踪一下切割机来源。”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6点,他指了指李珂冉:“明天7点,我再联系小李,去最后一起案子的案发现场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行,那就这么安排!”张一明拍了拍手,“物证科采集指纹,技术员那边追踪切割机来源!我们争取尽快破案!”
“是!”一众警察立刻奔忙起来。
“钟队,我们要不先去吃个饭?”众人散去,紧张的神经暂时松弛下来,已经饿了一天的张一明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腿脚都已经不太听使唤了。
“算了,我还有事。”钟宁摆了摆手,忽然想起了廖伯岩,昨天还说要请他吃饭的,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时间,还有给小曦的药也不知道准备好没有。他想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廖伯岩,想想还是不太合适,又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03
廖伯岩手里紧紧拽着那张伍萍萍的血检单,站在七楼办公室的窗边,看着医院门口的公交车站,田爱花带着伍萍萍上了车,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伍萍萍确实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只是,廖伯岩没让她住院,更没有安排她手术。
“廖主任?”门被推开,陈向泽走了进来,见廖主任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顿时有些诧异。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心情这么差了?
“怎么了?”廖伯岩缓过神来,扭头看向陈向泽。
“是这样的,就是上两个月,有个胶质瘤动了手术的小孩……好像叫陈浩轩的,您还记得吗?他的父母给您送锦旗来了,我听饶主任说您不喜欢弄这一套,给您挡住了,两口子在值班室不肯走呢,还说想让他们儿子认您当干爹……”
“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医生该做的。”廖伯岩不耐烦地打断了陈向泽的话,有些生气,“有心思到处认干爹,还不如亲爹对儿子好一点。他们家里才装修完就让小孩住进去,加重了病情,简直不负责任!”
“那……那我就说您不在吧。”陈向泽也有些为难,刚才那对夫妻在值班室可是差点跪下哀求了,他才来传话的。
那孩子一开始手术很成功,可出院回家一个月不到病情就开始反复,廖主任给他做了全身检查也查不出原因,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亲自上门面诊,才把由头给找到—这对夫妻为了“冲冲喜”,居然搬进了刚刚装修好的新房,新房里的甲醛和汞含量严重超标。要不是廖主任亲自上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哦,对了……”门关到一半,陈向泽又硬着头皮扭过头来,“那个……粤城医科大学的神经外科想趁着这次劳动节小长假,邀请各地同行举办一次学术交流会议,我们院,对方想邀请您参加,肖院长让我来问问您。”
“不去。”没有任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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