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领域才对,可阿雀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甚至拨响了鸣女的琵琶,改变了本该只有鸣女才能掌握的无限城的控制。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足以令无惨的每一个毛孔都倍感压迫——甚至难以动弹。
如自问自答一般,她替无惨说:“你一定很想知道。”
无惨瞪大了眼睛:“……你!”
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阿雀有些无奈地抚摸着无惨的侧脸,仿佛刚才那个毫不犹豫扭断他脖子的人根本不是她。
好在无惨的恢复速度极快,就算被扭断了脖子也能在顷刻间恢复如初。
“你总是这样,”她轻轻柔柔地说着,就像是在和他撒娇一样:“每次都不愿意好好听我说话。”
但这次不一样了,无论他是想听还是不想听,只要阿雀想说,他就必须得听完。
“并不知道少女真实身份的年轻人与她结为了夫妻,然后过上了虽然贫穷却很幸福的生活。”
讲完故事的阿雀有些难过,她靠在无惨的怀里,语气爱怜地说:“我们原本也可以很幸福的,不是吗?”
幸福不幸福不好说,可生气却是能够肯定的。
但阿雀比他更生气。
她本以为男朋友更喜欢这种小鸟依人的类型,所以才一直柔柔弱弱的样子,也从来不对他生气——即使他对阿雀的回应完全和她的付出不对等。
“之所以会陪在你身边,是因为我爱你。”
阿雀轻声说着,将掐着他脖颈的手指微微松了松——并非是无惨的错觉,那股从她身上流溢而出的慑人压力也淡薄了许多。
无惨抓住了这个挣脱的机会,他撕碎了身后的纸糊方格,向后拉开了与阿雀的距离。比起直接和眼前这个陌生的不知何物的东西正面交战,显然还有更好的选择。
——那就是逃跑。
在距今大约四百多年前的战国时代,曾出现过一名将鬼舞辻无惨逼至绝境的天才剑士。
分明眼前的生物和那名剑士没有丝毫共通点,但无惨却猛然间有种那一幕再次降临的错觉。
阿雀从他难看的脸色与缩紧的瞳孔看出了他深藏的恐惧,“我让你想起了什么人吗?”
她更不高兴了。
阿雀喜欢无惨高高在上的样子,也喜欢他随意指使下属的样子,更喜欢他抬起下颌,永远都是那副傲慢而又肆意的样子。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也希望其他人都像我一样爱你,我希望你能永远自由地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阿雀半垂着眼睑,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够接受,在你心目中有别的比我更重要的存在。”
无论那个存在是人还是鬼都不可以。
从这一刻开始,鬼舞辻无惨后悔了,把这种东西留在身边完全就是错误的决定——哪怕他之前并不知道她是这种东西。
严格来说,无惨现在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东西。
昔日的平安京中有许多阴阳师,因为那时候的人们总觉得黑暗中有妖魔与他们一同呼吸着,又觉得它们躲藏在人类的影子里,人鬼共生。
无惨曾经也相信过,直到他自己变成了“鬼”。
但在过去的一千年中,他从未见过任何神佛,也从未见过任何妖魔——除了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不知为何物的存在。
鬼舞辻无惨的心底里划过无数的念头,他的余光正在查探周围的环境,但无限城时时刻刻都在变化,无惨以前也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被手底下的工具鬼逼到这种地步的一天。
从来都只有他看着工具鬼恐惧挣扎着的份,可现在他却成了正在挣扎的一方。
就在这时,阿雀忽然问他:“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无惨体会不了她忽然问出这种问题的心情,正如同他也体会不到她所谓的“爱”。
但看着她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无惨不得不开口了。
——如果不回答这个问题,或许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那一瞬间这样的念头从脑海中涌现出来,迫使无惨作出了回答。
而事实也证明无惨的直觉很正确,因为他很快便听到了阿雀的声音:“如果你答对了,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好在无惨的确记得,记得那时候他被请去神代家的宅邸,在侍女的领路下穿过檐廊来到她的房间——半躺在寝具内的少女纤细苍白。
她的眸子是漂亮的金色——是近似阳光一般的、让人难以忽视的颜色。
她在无惨面前轻轻地笑了起来,金色的眸子莹亮通透。
“神代雀。”第一次见面时她对无惨说:“这是我的名字。”
这个少女,有着与奄奄一息般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性格。
她总会锲而不舍地向无惨搭话,即便他一副理都不想理她的表情。阿雀还是会一遍又一遍地同他聊着浪花屋的脂粉、近江屋的金平糖,以及她最喜欢的树枝。
“好想快点好起来,”那时候的神代雀捧着脸对无惨说:“我好喜欢院子里那棵树。”
鬼舞辻无惨头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女孩子,不易描述矛盾在她身上似乎达成了完美的融合,让她既令人心烦,又令人不由自主地落下目光。
“那就好起来吧……”无惨平静地抬起脸,对坐在寝具内面色苍白的少女说:“无论是以什么方式。”
他给了神代雀大量的血液,如果她能承受住这种血液量,那么转化之后一定会成为足够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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