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曼正在盯着他。
没有说话,从她手中拿下那个果子, 水盆里的水果已经不多,他直接把说中的水果全部洗干净,放在旁边准备的果盘上。
厨房里都是水果裂开的声音, 切完水果之后,他又准备切香蕉。
香蕉是刚刚就放在旁边的,还没拿过来,就感觉到衣角被拉住。
低头, 两根莹白的手指正拉着他, 手指甲圆润光滑,泛着粉白的光。
“你别生气嘛。”说着,她的手还晃几下,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没有摄影机,她放开许多,“我就是不想让你像我那么紧张而已。”
“所以, ”贺砚书掰下一根香蕉,撕开皮,“真的是你妈妈?”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见贺砚书唇边若有似无的笑容,顿住,反应过来贺砚书是在炸她。
没有放开手,只是撇过头去,嗯的一声。
贺砚书笑出声来,“好了,你拿果盘,再去拿些牙签,我拿茶壶。”
————
今天来的都是界内的一些大咖,没有往常的放肆,但也没有那么地紧张,今天是最后一天,也算是闲得慌,几个人就又准备看电影。
几个人这么打算,节目组导演也不好意思在卡着不放,而进入影音室之后,贺砚书钟初曼十分自然地就往旁边坐,让今天来的三个人坐在中间。
中间的沙发是四人的位置,梁言与张淼坐下之后,还有一个空位,龚名安坐下,看了眼空荡的位置,扶了扶眼睛,招呼着钟初曼:“曼曼,过来一起坐。”
说着,还对她招招手,还拍拍他和梁言中间的位置,让她快点。
钟初曼和贺砚书对视一眼,又装作是不经意的样子,她整整自己的头发,自然地走过去。
几个人刚刚坐下,电影就准备开始播放,刚开始的音乐就有些缓慢,镜头也是昏暗的冷色调,继而又有一些悲壮感,是十分正常的艺术电影的开场模式,但是,钟初曼多少感觉,有些——诡异。
为了又更好的观影氛围,整个房间都关上了等雨窗帘,电视的冷白灯光映在众人的脸上,她目视正前方,稍稍转头,只能看到贺砚书陈明他们的半张脸的侧影。
沉下心来,钟初曼让自己全身心投入电影之中。
电影的开始极其平和,两个女人在对话,背景也是十分普通的医院背景,但是屏幕逐渐出现一道血痕,轮椅上的女人不停地叫着,但是行人对于她的呼喊无动于衷,甚至是,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她被推着,推着到一手术室,医生做着手术,似乎也是听不见她的叫声,血粼粼的手术钳子在她的肚子上比划着。
他们拿出了什么东西,红扑扑的一片。
一滴一滴的液体,滴答滴答,缓慢降落,凝结。
镜头呼转,钟初曼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看的,是一部惊悚悬疑片。
压住由远到近的镜头感的恐惧,钟初曼越沉浸其中,越来越感觉到,她的后面跟着什么人,但是她靠在沙发上,后面也是墙壁。
不自主地拉着外婆的手,音乐恰时响起,门咔嚓地一声打开,一道带着黑光的黑影投在木头的地面上。钟初曼听到了两道开门声。
但是,电影中明明只有一道开门声!
事态逐渐严重,谜底逐步解开,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人偶尔的发泄恐吓,最后一点点小恶逐渐扩大,从被害者变成了施害者。
电影结束的时候,所有人还沉浸其中,听着悲怆的片尾曲,知道回过神来,钟初曼才发现她抓着自己的裤子不放。
松了一口气,看完了,好像也没有那么地恐惧。电影有点长,已经是可以开始做晚饭的时间。
钟初曼到天井的时候,还有一些不适应强光,天空惨白,已经看不见太阳,只有密集成一片的云朵。
所有人都开始做最后的晚餐,都聚集在厨房下厨或是帮忙。厨房里,已经准备好食材,节目组听说张淼要自己做一份糖醋排骨,还专门给多一些排骨。
陈明看着上好的排骨,想到贺砚书上次做的糖醋排骨,正好昨天张淼点的也是糖醋排骨。
“嘿,师姐,不如你让砚书露一手,上次他做的糖醋排骨还挺好吃的。”
张淼走过来,看着新鲜的肉色,又转头过去看一边和梁言一起择菜的钟初曼,“陈啊,我做这个又不是自己吃的。”
陈明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忽地想起,这些年,钟初曼从来就没有在外界说过,张淼是她妈妈,别人最多也就知道,她是龚名安的关门弟子。
这些年,张淼其实一直在国外,她爸爸又是个花心的,把小情人直接往女儿面前带。
那傻孩子还什么都没有和他们说。
“那行吧,让砚书做点汤吧。”陈明看看放在桌子上的莲藕和豆子,露出一笑,“正好最后一期了,我可以偷偷懒。”
这场晚餐,几乎是贺砚书的主场,张淼在做完糖醋排骨后又烧了一道青菜,贺砚书还在旁边煲汤,看着张淼反复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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