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外,他仍然会是那个高傲的寒门学子,维护着自己那清贵无比的自尊心。
——他们也只会是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
尽管后来被迫无奈,易清徽起初也是对威恬这个人极度抗拒及厌恶的。
他不知道能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一个喜欢拿金钱收卖的浪荡女人,显然不是易清徽能欣赏得来的。
可又很难弄明白一切到底从什么时候有了变化,明明那么反感着、嫌烦着,易清徽却渐渐习惯了自个这层身份,对她的接近也习以为常。
而戚恬惯来对他很好,也很包容,不论他是摆着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模样,戚恬总会抱着他说“好喜欢”,即使被他推开无数次。
那会易清徽觉得自己是赢家。
因为有句话,叫“先爱先输。”
他有恃无恐的消耗着戚恬对他的“喜欢”,他知道她绝对“爱”极了他这个人。
但易清徽后来就发现,他输了。
戚恬刚离开时,易清徽并没想着怎么寻她,眼睛盯了手机屏幕一会,读通短信内容后,他循视一圈偌大的别墅,按熄了屏幕,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把别墅留给他了,她走了。”
易清徽脑子里清楚的意识到这一件事,可他没有解脱的想法,也没办法让自己继续安然留在这间屋子。
他觉得有点乱糟,思绪与理智糊到一块似的,弄得人头疼。于是易清徽匆匆离开了那间别墅,再没回去过,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他的行程满到令人瞠目结舌。
易清徽没日没夜的编写着论文,写完了就埋头做实验,偶尔会把自己搞得低血糖差点晕头,不过强撑着喝了几瓶营养液,又继续研究去了。
他不想承认自己动了心——宁愿把一切定义为依赖,或者是荒唐的斯德哥尔摩症都行,易清徽就是极其不愿去接受这件事,逼着自己不要有一分一秒想起戚恬。
直到别人提到她的名字,带来她要结婚的消息。
婚宴事后他仍是不肯承认,易清徽说服自己身上这些异样情绪只是因为生气而已,气那女人的淫荡,气她的无情。
后来……后来他却总能听到关于戚恬的消息,不是她的问题,是易清徽刻意从各处收集打听的。
彼时他学业紧张,导师虽然帮他保研,可需要能拿得出手的研究论文,易清徽熬了几个通宵,写完那会他没感到轻松,神经仍绷得紧紧,沉重的疲累感把他仅有的清醒打散。
易清徽迷迷糊糊的就那么趴在电脑前睡了一会,然后被冻醒,他抹了把脸调整了下自己,看着熄屏的电脑,忽然感到孤独。
母亲是前年过世的,但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打点——那会在医院听到消息时,他怔住了好久,是戚恬挥手喊人处理了去,而她抱着他,没记得说了些什么,可易清徽清晰的记得她掌心温暖的热量,和带着幽香的怀抱。
如果她还……心底刚蹦出前半句,易清徽立马拧眉打消了念头,不应该这么想的,不能这么想。
他意识到自己无形之中对她的依赖,却又无法把那些异样的感情全部定义成依赖,易清徽太习惯她了,习惯她冲他绽开的笑容,习惯她望向他时发亮的眼睛,习惯她总会朝他奔来。
从那时起,他就妥协了似的打听戚恬的消息,他找借口想着或许与她再好好谈一谈,能解开拧成一团的心结。
只是他终究没资格能见得到她一面。
易清徽花了五年时间,趁着得之不易的机遇,才把事业发展起来,可即便坐上去,成为公司不可或缺的人才,他的普通人出身也渗入不进戚恬那层圈子。
他有知道她婚后一些状况,戚恬常常出席高端晚宴,带着自己的丈夫,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他所熟悉的笑容——这些是他从照片上看到的,那几年漫长的时间里,他大多数只能在静止的图像中见到戚恬。
接着,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和常文彦有了商业合作。
当然也见不着戚恬,她后来不怎么喜欢出面陪着常文彦,易清徽倒是有机会能去见她了,但他没敢去,到这会他发现了自己对戚恬太过执着的心思,竟然还想着要见她。
这样肯定很奇怪,很有问题,他不愿承认、直面那份感情,便一股脑残暴的把它们打包,压抑下去。
常文彦喜欢和人喝酒,他为了谈好合作,虽然不喜欢,也逼着自己去了。
那男人挺吊儿郎当的,平常在外看着端正,但肚子里没什么墨,就是大家族惯来会捧着宠着的草包儿子罢了。
常文彦一喝上头就喜欢吹牛,吹自己过往情史,吹自己现在包了几个小情人,又有几个小妹妹追求着他,弄得易清徽看他越看越嫌烦,但凭依教养,易清徽憋着愠气和他交筹碰杯,听他从南吹到北。
别的来客嘻笑着打趣常文彦,说包情人包得这么嚣张不怕你老婆啊,闻言常文彦一挑眉,醉醺醺的搭着易清徽肩膀,直言抱怨道:他家里那老婆也不是个正经的,天天往各种高级会所、俱乐部跑,都不知道比他包了几个好弟弟。
语尽瞟了一眼易清徽,看着对方陡然冷下来的清俊脸蛋,常文彦哇了一声抬手指着他,说对对对那女人就特别喜欢易副总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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