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抬,直直走上讲台,稳稳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张大力依旧还沉浸在刚刚这戏剧性的一幕,班里没人敢说话,都等着宋旺的下句,宋旺倒是个沉着先生,见张大力的落魄样,反倒安慰了两句,顺带传授了两句发球技巧。
赵其在我旁边忍不住笑,使劲抓住我的袖子,我的内心翻涌着些什么,这个老师简直太招人喜欢了。
喜欢一个老师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也可能是好几个这样的瞬间,张大力悻悻地坐回原位,宋旺平静地讲课,如果不是那只透明杯子里飘着的羽毛球激荡起的浮沉,谁也不能证明几分钟前那戏剧性的一幕的发生。
那时候的我们不知道,那样打羽毛球的日子连十个手指头都可以数地清了。
从那天开始数两个礼拜,万圣节不期而至。
学校不允许过洋节,圣诞节的时候直接就把学校外面所有卖苹果和各种各样包装纸的店家清散了,好在学校对万圣节的执念不深,还没到那天,学校外面各种各样买糖果和巧克力的店家就挤满了学校后门的巷子。
那些卖小吃的阿姨们像是从统一的地点进了货,齐刷刷卖起了万圣节装饰和糖果,摊子上堆满了大白兔,话梅糖,各种各样水果味儿的棒棒糖,真知棒都有了。
杨静和叶棵没什么要送的人,买了一堆廉价镭射纸包裹的糖果揣在口袋里,时不时解决一个。
我在那些小摊前流连了许久,挑了两个西瓜糖,看起来小巧精致,四块人民币就从口袋里不翼而飞。
第二天就是万圣节了,我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我是如何都不能在去教室门口找他了,我观察过,黑长直这周又坐在前排了,要是被她看到,还不知道五班的人要如何说我。
那天晚上,我在脑袋里构思了无数种我可以不留任何痕迹的送糖果的方法,那些各种各样的情节就在我脑海里发酵,持续咆哮到凌晨三点,到最后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只能祈求上天送给我一个机会。
第二天,从早上到下午,这个想法都没有在我脑海里消停过,甚至有了新的问题,那他会送给我吗,我看到别人买的一盒一盒包装精美的糖果,这支透明包装的西瓜糖看起来如此的弱不禁风。
下午是语文老师的课,暖气的加持和顶好的阳光,让这个下午格外漫长。
我掰着手指头数着时钟指针转过的圈数,翻过一页又一页课本写下我脑海里轰鸣而过的名字,写得厌烦了,从赵其文具盒掏出一支自动铅笔,想象着样子画出来那个轮廓,连老师从我旁边经过都没有发现。
快要下课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完美的主意。
我有个习惯,每次晚自习都会以非常快的速度收拾好书包在教室门口等他。如果我很快地收拾好书包,而他刚好从门口经过,我就可以假装自己刚好买多了一个,而这个多余的刚好可以送给他。
我突然觉得这个主意绝顶美妙,以至于我的整个晚自习都过得浑浑噩噩。
我在脑子里排练这个场景上千遍,期待晚自习不要拖堂,期待那时候他刚还经过四班教室的时候可以往门口看一眼。
晚自习后,我三五下就收拾好了书包,站在教室门口了。
教室门口人头攒动,有形形色色的匆忙回宿舍和回家的人,他们有的人也许已经收到了,也有人的人也许只是送了出去,有人忧愁不堪,有人喜出望外,有人迫不及待,也有人携着惊喜不期而至。
大约五分钟后,石在水悠悠走过来,双手揣兜,头顶翘起一撮毛,估计是睡着了,那一瞬间,我差点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他那时候很开心,和黑胖子一起自在地走过来。
他看到门口的我,意外地朝我比了个手势,我木讷地——走了出去。
那时候,我忘记了自己排练了一整天的完美计划,也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心跳声说明了一切,差点要淹没我自己了。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他跟黑胖子说让他在走廊尽头等着他,随后顺手从口袋里掏出那样一盒包装精致的糖果来,我们面对面站着,他像哆啦A梦一样从口袋里掏出这样一个惊喜,双手悬在空中,等待我接受这个礼物——精心准备的,不期而至的礼物。
而我的手像是被禁锢住了一般,迟迟抬不起来,很难形容的一种感觉,就像梦境突然成了现实,而心里竟有一个固执的声音不想我接受,因为我一旦拿走了,他就要走了,就要留我一个人站在这儿看他背影了。
“给你的,快拿呀!”他被受宠若惊的我逗笑了,手抬了抬提醒我。
我伸出双手,准备拿着,谁知又一幕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我双手就要伸出来的瞬间,黑长直刚好经过。
石在水是靠墙的,我在他对面,我身后是拥挤着回家的人,楼道狭窄,也就是说从靠墙的方向走过来的黑长直好巧不巧只能从我们两个之间——穿过去。
面无表情的黑长直已经走到了我们两个面对而立的地方,石在水的手还悬在空中,我的手刚刚伸起,见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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