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远的路,一直走到村外的513公路上。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溪流,夕阳的余晖还在,与蜿蜒不尽的河流交相辉映,而他痴痴地望着,我也是。
我说过我不会安慰人,所以当他眼里的液体终于禁不住生理的难过流出来的时候,我只能勉强安慰:“怎么一阵风就能让我们小水流出眼泪呢?“
确实不会安慰人,他听到我的安慰,不仅没有好起来,反而不受控制地抽噎起来,他一点点蹲在公路旁的防护栏边上,把头靠在上面。
说实在的,我有点难过,不是因为他难过,而过是因为他竟然为其他人难过。
早秋的傍晚冷风吹起来一点也不吝啬,我这才想起从他家里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他的外套,慌慌张张把外套递给他。
他抬头:“你相信我吗?”
“相信啊,为什么不信。”
“凭什么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从来不相信我们的话,”
“十几岁的时候老师们总喜欢批评那些有“有想法”的同学,觉得他们不务正业,大人们最常说的话是,你们小孩子懂什么,可现在你看啊,他们说得不对,喜欢持续了这么多年,比电视剧里重逢时的惊鸿一瞥还要来得深刻。小孩子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懂爱,那些深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伤害的家长哪里懂这样的漫长和心动。”
我好像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会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反省自己的大脑,它让我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刻说出最难以开口的话。
第 17 章
小时候喜欢海,现在觉得这样的公路也不错,当它宽广到连我的眼眶都放不下的时候,它美得不可一世,黑夜只留下最后一抹金黄色的夕阳,照不到我们脸上,我们在他的阴暗面彼此不说话。
石在水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偶尔吹来的风让人神往着时不时我们只要一直待在这儿,美好就会跟着它停滞不前。
他终于还是站起来,语气软软地说:“我们回去吧!”
“回去哪?”我不解,一时间沉醉在这样的风景里,还有什么更好的地方吗?
“你不饿吗?”他真诚地看我。
“你回答了我的问题了吗?”
“你要是不走我可先走了啊,你一个人不害怕吗?”
“你又准备丢下我了是吗?”
“走吧”,他不屑于回头,可手已经牵了上来,这次没有隔着袖口,他头也不回地拉着我跑。
“你看过《溺水小刀》吗?”
我有点跑不动了,哼哧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他在前面不露声色地打量着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看过《溺水小刀》吗?”
他如实回答:“没有”。
“电影《溺水小刀》里有这样一幕,阿航和夏芽骑着摩托车在海滨的公路上爱意感受着海风,在落满了整个白海滨的鲜花里,夏芽大喊,这山,这海,全都是阿航的,我也是阿航的呀。”我尽量让他身临其境地感受我,语气不自觉夸张起来。
他的表情让我明白,其实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内心,直勾勾的目光让我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海风和鲜花只存在在电影里,我们还得回家,面对满地的狼藉和难以启齿的阴暗面,于是他很自然地就能跳过这个话题,风轻云淡地说出那句“你以后得练跑步啦”。
这次是我没回答,失望地看着他。
路太长了,长到不记得自己来时竟然走了这么远,最后的一丝昏黄暗了下去,月光清冷地照进人心里那没人看见的地方,水纹波光粼粼漾进梦里。
我是双鱼座,擅长幻想,这是看了很多星座解说总结出来的,几乎所有关于双鱼座的解说里都有的形容——浪漫,幻想,不切实际,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些说法确有其事还是看了那些说法才会有这些少女的幻想。
我又跟在他身后了,穿越漫长的柏油公路,回到那个城镇边上灯火通明的小村子。
要不是看见那颗冲破天际的梧桐树,我还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继续走下去。
他走进一间灯火昏黄的零食小店,乍一看货架上的零食都落了细细密密的灰尘,好多零食都是小时候几毛钱可以买到的那种,跳跳糖,真知棒,尖叫汽水,没想到可以在这儿看到,货架后面有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女,听见我们的声音,不急不缓地把快要掉进碗里的几缕头发别在耳朵后面,筷子随意地搭在盘子上,才颤颤巍巍走过来。
“小伙子买什么啊?”老妇人语气低沉,慵懒地连眼睑都不愿抬一下,只是伏在货柜上打量着那个落满了灰尘的电子秤。
石在水挑挑拣拣,从那堆满了货物的杂货堆里挑了几样,猛地别过头来,语气平和道:“过来。”
“嗯?”
他没理睬我的疑惑,只等老妇人慢悠悠把账算完,才拉着我的肩膀让我背过去,随即刺啦一声,他拉开了我书包,把他怀里那一堆零食都装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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