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一平米左右的贴瓷砖小方桌,摆放在刚进门处靠墙的位置,他坐在我旁边,我面对墙。阿姨坐在他对面,不论怎么看都不合理,而阿姨并没有意识到她这样太过热情的招待反而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面前摆着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鲜美,门口还堆放着新买蔬菜的袋子,剩下的新鲜蔬菜杂乱摆放着,可见阿姨费了心思。
“喃喃,你吃这个”,阿姨把一块厚实的排骨放在我碗里,又从石在水面前的碗里夹了一大块新鲜的红烧肉,让我碗里那单薄的青菜更加弱不禁风。
是这样,我不吃肉,源于小时候我爷爷为了满足我吃肉的欲望,每次有肉的时候就整碗整碗地盛给我,后来我只要稍微察觉到肉的味道哪怕只是口感有点像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吐出来,还会忍不住地干呕。
阿姨注意到盯着碗里的饭发呆的我,第一反应是骂了自己正狼吞虎咽的儿子,“你看看谁像你,吃饭跟土匪似的。”
“妈,你平时可没做过这些。”说罢,他又狼吞虎咽起来。
阿姨笑得客套,“那个喃喃,我家孩子啊就这样,平时就没个样子。”
“哪有,在学校他可好了”,我反驳。
“他啊,要是成绩能像你一样好就行了。”
“这才上高中,只要努力,肯定就会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话太过客套。
“石在水”,阿姨呵斥道:“以后有什么不会的你就多问问,学霸就在这儿呢,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游戏。”
“妈,我知道了。”
“喃喃,你怎么不吃!”
“吃着呢吃着呢!”阿姨可算是提醒了我此刻的大麻烦,这两大块儿肉可怎么整。
石在水吃得比学习认真,明面上不行,只能来暗的。
我悄悄在桌子地下踢了他一脚,他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准备继续低下头吃饭,我暗示他不要。
我指了指碗里的肉,趁阿姨低头吃饭的功夫摇摇头,他才终于懂了我的心思。
他低头继续吃饭,使劲扒了两口饭,看向妈妈的方向,做出一副突然想起来的样子说:“妈,今天上午那把包卫龙哪里去了,我记的我没吃多少啊。你放哪了?”
“你自己不会找找去。”
“妈,喃喃在这儿呢,我得陪同学不是?”
“就你麻烦”。阿姨嘴里抱怨着,还是起身出去找儿子口中那包辣条——那包下午已经被消灭干净的辣条,是我亲手把垃圾袋子扔进了垃圾桶里。谁能想到一包平平无奇的卫龙可以成为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阿姨走后我夸他。
“那是。”
石在水动作麻溜地夹走了我碗里的肉,又迅速地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只见阿姨阿姨骂骂咧咧地进来:“看看你麻烦不麻烦,我找不到了,要吃你自己买去。”
石在水继续吃饭,没有接话。
只有我的心跳一直提醒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草草了事的午饭,叶子快要秃掉的梧桐树,百无聊赖的下午,垃圾桶里无辜躺枪的辣条袋子都在见证着我此刻的心动。
这时候来日方长什么的和我无关,我只知道现在埋头吃饭的两个人各怀心事,脚尖触碰时,那绵长的触动来自很久很久以前。
那年夏天,脚尖触碰的两个人从不知道这无限的暧昧和那温软的黄昏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姨絮絮叨叨着石在水那时候的光辉事迹,什么考试不及格,什么怎样因为合伙作弊被叫家长,什么——早恋。
就是早恋,阿姨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初中的时候,有次老师打电话,叫我赶紧过去,还说孩子出事儿了,我一听,连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风风火火赶到了学校,好家伙,那架势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女生的家长站那儿恶狠狠地看着我,女生一直在那儿哭唧唧的,他倒好,在那儿歪着个脸,愣是不把我们当回事儿,我揪着他的耳朵走出校门,就那他都愣是不承认。“
我暗中观察他,耳朵变红,气息加快,拿着筷子的那只手力气重了些,可惜我不是心理学家,不知道那一系列症状说明些什么,他猛地抬头,愤怒地看着阿姨怒吼:“妈,我没有。“
阿姨恶狠狠地看着他:“你到现在还不承认是吗?“
砰的一声,他摔门而去,留下耳朵里轰轰的唔耳鸣不断袭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脾气不受控制,冲着亲近的人怒吼,摔门。
印象里,他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生了气吵了架,只要随便一个人找他说一句话,他就成了平静的石在水,哪怕是脸上挂了彩,他也总是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阿姨气得全身颤抖起来,我不会安慰人,只好把阿姨留在屋子,走的时候顺手拿上了他挂在门上的衣服。
我跟在他后面,看他冲过院子长长的石子路,上去那道带着弯度的上坡,踩得路上的梧桐叶子吱吱地响也不停下,我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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