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涌进来。
某一个夏天,某一堂课。
“温诗喃,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的吗?”
跟我讲话的是班主任,平日里慈眉善目。一旦严肃起来,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他正襟危坐,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也许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好学生”被人举报谈恋爱。
我个子矮,讲台高度到我脖子,不抬头,但能感觉到身前冰冷的气息,只能用两只手紧紧抓住衣服边沿,紧紧盯住自己的脏鞋子。
据说,老师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有张纸条,纸条上整整齐齐列下全班的疑似不良关系,那张纸条没人见过,就连后来毕业后同学聚会,问这话的时候都没人承认。
石在水站在我旁边,两眼避开老师的视线看向窗外,只静静地听着。
“听说你们有情况啊!”那老师又严厉了几分,目光直戳到人的心上。
我手心的冷汗止不住流出来,准备抬起头和老师解释,又被被老师的目光吓得又赶紧低了下去。
“石在水,她不说你说。“老师抿了抿嘴唇,深吸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你们怎么回事儿啊?“
“没。“
我说。
“听说你们两个关系挺好啊!“印证了姜还是老的辣那句话,话毕老师慢条斯理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纸,又颇正式地把纸条摊开。
纸条上方方正正七个字,“我喜欢温诗喃“,惊得让人瞳孔一缩。
石在水回过头来,也一齐僵视着那张纸条,仿佛是什么重大的犯罪证据被袒露在外界,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小朋友的暧昧期在于即便身处其中,也并没有人会清楚地明白其中的真味,而一旦把“喜欢“这两个字公之于众,一切的美好都变成了耽误学习,早恋,思想不单纯,没有一个好的词语为这种情感服务。
于是,理所当然地,人人都排斥,人人都心向往之,那是一种危险的刺激感。
我的心跳加速起来,冷冰的双手却在下一刻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讲桌下面,一双手正覆在我的手上,而他面不改色,目光被束在讲桌前的那一小方天地,字正腔圆地说,“老师,就是我随便写的,她不知道。“
我隐约感觉他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又回了过去。
老师的目光转向我,满腹狐疑地吐字:“温诗喃?“
我低下头,紧紧盯着讲台前面两双并排而立的鞋子,他的鞋子上也沾满了尘土,隐隐约约还有个印子,那是上课的时候我踩的。
他跟我说,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所以我尝试踩着他的鞋子木木地望着他,也曾经把他桌子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扔在地上,他不以为意,一件一件捡起来,努起鼻子,却满脸笑意地看着我。
这样的恶作剧在我为了不让他写作业超过我的时候干了一次又一次,而他不厌其烦。
他脾气特别好,无论做什么都不发火,好像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渐渐地,我也以为那就是。
听完石在水的话,老师依旧皱着眉头,心平气静地让我回去。
而他轻轻松开我的手,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开始一个一个回答老师的问题。
转过身去的时候,前排同学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后排也有人探出头来看我,见我要回去,忙低下头。
穿过那道熟悉的走廊,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我终于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讲台前的他低着头,老师一句一句地数落,“你们都还太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再说咱们还有一个月就要毕业了,就你这点分数连跟她考一个学校的机会都没可能,好好学习吧!“
老师的批斗持续到下自习课。
那时候,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看见他的后脑勺在夕阳的映衬下散发着好看的光晕。
下课后,老师离开教室,他回到座位,傻笑着看我。
“你傻笑什么啊!“我突然委屈地看他。
他这次没有犹豫,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征求我的同意,“没事,我和他们吃饭去了,走啦?“
他说话总是一副懒气,像在撒娇。
“去吧“,我无可厚非地同意了。
临走时,他又留给我一个背影,印象深刻到隔了很多很多年都还是能想起来。
那年,我十三岁。
我常常对自己说:怎么每次他都留给我这样的背影啊,他可是发丝都发光的石在水啊,夏天傍晚自习课后的夕阳也好,冬天的第一场雪也好,他石在水就是超级无敌巨好,比任何东西都要好。
想着想着,有人推我一下,我倏地从梦中醒来。
白炽灯的黯淡光辉一时让我没适应过来,眼前是石在水的清晰的脸,我刚刚太困了靠在墙上睡着了。
他木然地看着我双眼呆滞写满困字的脸,哈哈笑起来。
“你困的话,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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