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泄愤,赵其最近说话欠儿欠儿的。
但我大概明白赵其话里的意思:班会是两个班一起开的,这样我就有机会和他坐在一起,然后的事情谁也不用过多地解释。
军训说是五天,实际训练时间也就三天,张勇时不时就被叫走了,大部分时间,我们这个方队都在原地休息。
我们一个小方阵惬意地坐在一处阴凉地儿,观望着阳光下辛苦训练的班级,舒适地有点不真实。
和大家口中晒掉一层皮的说法相比,我们这些人要比有些人的毕业论文还要水。
眼睛在四处瞟的时候也有惯性,它们会习惯性看向内心觉得安全的地方,我的心思在最后排从左边数倒数第二个人身上。
他有股头发老是顽皮地翘起来,任凭怎么梳理都不听话。
军训的最后一天,所有班级站在一起,各个领导煞有介事地发言,为我们规划了高中完整的规划,领导讲完学生代表上台,最后还有代表老师,这一切进行完,主持人才深沉地告诉我们,教官们已经悄悄离开。
所有人齐齐地往后看,目之所及只有一片沁人心脾的草皮和半条空荡荡的跑道,只有杨静没敢回头,她努力往天上看,生怕眼里那滴泪落下来。
按照规定,教官不可以留学生的联系方式,她和张勇都没有告别就分开了。
杨静三年都没谈恋爱,每次问他,她都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你知道什么叫专情吗”
我只好转过身去无奈地跟他讲:“我只知道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每次杨静都以失败告终,她的心里有根线,我只要一拉,她就自动认输。
晚上是班会,想象里两个人可以坐在一起的班会。
从知道这件事开始,我就一直心有余悸。
距离开班会还有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十分钟……
时间每过去一分钟,我就期盼宋旺来教室,那一刻像是敌人攻破城门,我只是如获大赦的犯人中的一个。
“同学们,大家搬上自己的凳子,来开班会。“宋旺终于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教室里一阵呲呲啦啦搬起板凳的声音。
从走出教室门那一刻起,我就又开始心惊胆战了。
板凳之间相互摩擦,时不时发出声响,正如我左胸部分因为心跳加速血液细胞之间加速的碰撞,那声音只有我自己听得到。
按宋旺的要求,我们排起长队,我跟在赵其身后,一进教室,就开始谨慎地寻找那人的身影。
五班同学浓烈的好奇心让人全身上下一阵不自在,比全身发痒双手动弹不得还要难受。
环视一圈,我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看见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额头上浸满汗珠,头发倔强地腾空而起,颇有些喜剧效果,我没忍住,看着他哼哧笑了声,注意到旁边都是陌生人,又赶紧假装严肃起来。
他看见我,朝我摆摆手,我的心就一下子跌进了云里。
他在靠墙的位置,我想要和他挨着坐,就只能坐在他的身后。
那后面是一个红色垃圾桶,夏天末梢的温度让它隐隐散发着不那么令人舒适的味道。
我没办法,鼻子一横,搬起板凳就坐在他后面,就算是垃圾桶,那也是云层里装了棉花糖的垃圾桶。
看到我坐下来,他只是跟我简单说了两句话就转过身了,留给我一个不近人情的背影。
棉花糖开始发臭了。
臭味钻进鼻子里了。
去你妈的棉花糖,不是,垃圾桶。
班会冗长,宋旺简单交代了放假的事情,又开始给我们规划高中三年。
我只带了一个笔记本,一支铅笔,一直写写画画,实在没什么意思。
赵其也在最后,不过他在另一头,挨着有窗户的那边,此刻正和周围几个男生聊得热血沸腾。
我前面就是认识的人,他掠过我热情的脸给我贴上“冷脸贴热屁股”的罪名。
我们彼此缄默,连垃圾桶里发臭的“棉花糖”都看不下去了。
终归是我,从笔记本上狠狠扯下一张纸,草草写下几个字:“你们干嘛呢?”,快速地塞给石在水。
他先是瞟了我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拿起纸条,思忖良久,写下两个字:“画画!“
画画两个字写得依旧歪歪扭扭,中间的田字化成了一个圈,他又转过头来,塞给我一个本子。
本子上是一幅草草完成的画,总体特征画得还算完整:讲台上,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大张着嘴,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露出来,隐约看得出来人在笑着,眼睛是两个点,眼镜框大到占了半张脸大小。
我拿着这幅画和宋旺对比,情不自禁地赞叹:“石在水真有你的。“
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得意地说:“那是!“
第 7 章
宋旺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泄洪一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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