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私下里悄悄翻过书,可同云滢说起来还是想的是乳名叫什么。
“阿滢喜欢叫咱们的孩子什么?”圣上抚着她的小腹, 含笑问道:“它在阿滢的腹中, 每天你都和它说话, 最辛苦的也是你,这件事娘娘自己定就成了。”
这个孩子会成为后宫中第一个降生的嫡出子女, 太后说不定不像是对待前两位公主那样放任, 而是会自己想一个正经名字出来,长辈赐名是看重, 不能推拒, 云滢也是知道的。
圣上其实往常对子女的关心便如一般帝王,很少会这么在孩子的身上花费精力,他想一想前面两个女儿的乳名, 好像都是生出来之后才有的, 因为宫中人知道圣上膝下无子, 所以一直不敢给孩子起指向男女太明显的乳名,怀着孕的时候都是刻意往皇子那面引。
不过他虽然期盼和云滢能有一个皇子, 但这种事情终究看天, 他们随便起个名字叫着玩也没什么妨碍,不会把腹中胎儿的性别转换。
云滢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起身看向圣上,“官家, 要不然我们就叫它‘三七’好了。”
寻常百姓家会起一些贱名来糊弄阴间,省得小鬼勾了幼儿的命,但是皇室总得起些体面些的名字,不能贻笑大方。
“我在家中姊妹里行三,官家在先帝诸子中序齿第七,而这个孩子也是郎君第三个孩子,倒是凑巧得很。”
有些孩子的姓名是将父母的姓氏合在一起,但是云滢却别出心裁,把两人的排行放在了一起,正好也能凑出一味草药。
云滢倚着圣上,听着他沉着有力的心跳,便莫名会觉得安心:“三七生长于云山之南,活血镇痛,能治小儿伤寒,对孩子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个乳名是男女都能用的,又是云滢自己想的,圣上倒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他轻轻地念了几声“三七”,欣然同意:“那以后就按阿滢的意思,等它出来,叫会宁、福宁殿的宫人也这么叫他,正式赐名以后再让宫人们改称呼。”
两人像是往常一般共枕而眠,云滢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而圣上环住她的腰身,状极亲密,她稍微有些怅然之意:“郎君,那等三七出来以后,如果真的是位皇子,不叫他和介仁两个兄弟见面吗?”
她以后就会是后宫中所有子女的嫡母,即便和河间郡王年纪相差不大,但也可以这样叫了。
圣上对待河间郡王的态度在外人看来已经算得上是皇室养父子里不错的了,但是云滢作为除了江宜则之外陪伴皇帝最长久的人,明显地能看出这一对父子并不亲近,反而像是……前世的仇人一般。
不过或许是圣上心底对皇位的继承还是十分在意,一旦同自己心爱的女子有了孩子,必然是要舍弃他的,所以不希望一个并非自己亲出的儿子存在威胁她和三七的地位。
三七同他差了十几岁,万一山陵崩,河间郡王作为先帝养子,他自然也是一个威胁。
“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做一做的,”圣上的声音淡淡,已经没有起了杀心之后的那种冷厉:“等名分定下来,再让他们见面也无妨。”
皇帝所说的名分,自然就是东宫的事情。
河间郡王记在皇帝的名下,等到新的皇子出生长大一点,还是得向长兄行礼,只是长幼有序总越不过君臣尊卑去,就算是他们的孩子年纪幼小,得了册封,但也免去向臣子行礼的尴尬。
“七郎也太小气了一些,孩子之间这一点事哪里值得你在意?”云滢伏在枕上轻笑:“要是叫外人知道,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圣上。”
“别人哪里敢臆测朕?”
圣上揽着她,轻轻握住她如玉一般的手臂:“也只有阿滢敢这样想,敢这样说。”
……
翌日清晨,圣上便已经早早去上朝了。
岫玉让宫人来给云滢呈递衣物,悄悄附在云滢耳边道:“娘娘,昨夜秦庶人发高热,德妃命太医去看了。”
皇后被废以后原本是要随着车驾返回宫中,而后被送往皇家寺院的,但是秦氏在路上一直病怏怏的,虽然人已经挪出了坤宁殿,可圣上出于对元后之事的追念,不愿重蹈覆辙,没急着将人送到寺庙里,把人打发到西边一座荒废已久的宫殿,留了人看守。
“她发高热,怎么没人来知会我?”云滢微蹙了眉,随口道:“德妃算是最早入宫的嫔妃,比我大了一轮,又与我共有协理六宫的权力,这些事还是能做主的。”
云滢也是过了一段时日才得知,秦氏果真被太后处以杖|乳之刑,听说人好几日不能饮食,消瘦了不少,接连的打击叫她老了不少年岁。
德妃算得上是一个后宫中隐身一般的存在,身居高位,偏偏许多年前就不再承宠了,平常请安都是免了的。就算是嫔妃们私下议论,往往也议论不到她的身上。
这次操办宫宴,她也没有到自己宫里来过,云滢成日里除了与圣上在一处也有旁的事情要忙,只让两边掌事的宫人传递文书,自己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也不愿意麻烦德妃跑来跑去,叫她在自己宫中理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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