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些实际的问题。
“七郎这不是风华正茂吗,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修皇陵了?”云滢大惊失色,她有些不安地攥住圣上的衣袖,语无伦次:“这些事还有好几十年呢,七郎现在就预备了?”
圣上知道这些事她没接触过,一点点学起来还需要很多精力,也不会笑话她:“其实一般君主御极几年之后就应该着手修建皇陵的,朕御极十五年才开始动工,已经算是很晚的了。”
皇帝的身后事自然比寻常人不同,这事要办的仔细,工程完竣也要十来年的工夫,是一件漫长的事情,必得早早预备,不过皇帝有意薄葬,那倒能少花许多钱。
“那怎么突然就操办起来了,”云滢现下的心神都在这件事上,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钱花得多少,“我不爱听这个,我一切随官家,这事陛下想怎样就怎样。”
“朕是想着将来这地方阿滢也是要住的,所以同你商量这笔钱该不该省,”圣上怕她介怀生死之事,低头去亲她眼睛,“傻姑娘,这有什么好难受的,人总有这一遭,咱们两个千年之后化作粉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个人做伴,你还害怕吗?”
她还不到二十岁呢,大把好年华,担心这些实在是有些不必要,圣上将人亲了亲,见她眉眼盈盈,十分依赖地望向自己,不免心下柔软,轻声一笑:“是朕不该这个时候同你说这些,叫娘娘不高兴了,晚上朕给你捏捏腰腿,还生不生气?”
现在云滢的小腹慢慢大了,将近五个月的人,虽然没了胃口上的不适,但却又有别的事情,太医除了嘱咐她多走动,喝些牛乳,也提议过让侍女给她多捏一捏身上,缓解一下身上的不适,也省得水肿太厉害,让她难受。
这一桩伺候人的事情自然是圣上在做,他的理由倒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云滢每天晚上都是和他在一处,她有些什么不适自己比外面那些人知道得更快些,左右也是要被惊醒的,还不如两个人私下按一按,给她讲几个故事哄人入睡,省得惊动宫人,又有一通折腾。
云滢不理会他的这些示好,摇摇头道:“我倒也不是怕死,只是每每听七郎说起来,心里都不舒服,听说妇人生产是鬼门关,万一我有些什么……”
她说到一半,却将圣上的心绪也弄乱了,他低斥了一声,面色略有些不悦:“你胡说些什么呢,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吓唬自己,等你到了后面那段日子,朕叫全太医署的太医都守在你这里,断不会出什么差错。”
云滢除了是怕两人分离,也是突然想起来如果她难产而死,皇帝是要另立新后,那皇陵未成,把她放在哪里,他是不太忌讳提起自己生死的,没想到一说到她的身上,皇帝又生气了。
“七郎不是方才还说这没什么好怕的吗,怎么一转眼又换了一套说辞?”
云滢瞧见圣上面色严肃,反而笑了:“郎君,你的金口玉言呢?”
她的心思就像是孩子一样,愁思来得快,去得也快。
圣上没说些什么,却低头衔住了她的唇,良久才放开:“是朕怕了你的,皇陵的事情交给前朝的相公,随便裁减一些用度,阿滢就别为后宫里的事情犯愁了。”
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满心期盼这个小生命的降生,但是云滢却还有另一层生死上的顾虑担忧:“若是一举得嫡,他便是太子,以后咱们注意些,不再有孩子了。”
“七郎这说的是哪里话?”云滢微感惊异,他是皇帝,当然子女越多越好,省得这一个不成器,好歹还有别人,不至于将江山错付,“郎君同我燕好,便能有孩子,您当真不要了?”
云滢咯咯一笑,起身去揽住天子颈项亲他:“好哥哥,你以后舍得不碰我,我心里可还时时刻刻惦记你这葡萄呢。”
圣上抬手去抚她发鬓,灯烛之下,愈发显得她肌肤润泽,眉眼精致,他听人说怀男孩的时候女子皮肤会更差些,但是如果腹中是女胎,母亲的皮肤就会更好些。
他想要一个继承人想了很久,但是最近却不怎么提起惹她害怕了。
“阿滢,朕怎么舍得不碰你?”
圣上浅浅地亲了她的颈项便住了手,克制着不把人放到软榻上去好好放纵一番,不知道是不是这口美味看得到吃不到,将人弄得愈发垂涎,还是她有孕之后更加叫人心折,“好姑娘,这时候别来招我,咱们一会儿洗漱了,朕再伺候娘娘几回,叫你高兴好不好?”
她尝到男女之间风月滋味后其实都不大在他面前掩盖这些索要的,但是现在纯粹是圣上单方面哄着她享受,就算是三个月之后胎像稳固了也不敢逾越雷池一步,每每晨起略有异样也喝盏清茶就过去了,倒叫云滢倒是有些舍不得他忍着。
“七郎,我悄悄问过太医院使了,”云滢含羞道:“他说……说五个月大的时候可以多有几次,只要注意,反而对孩子有些好处,可再晚些就不成了。”
皇帝内心似乎有那么一根弦,即将在断裂的边缘,“那也不成,你大姐姐奉命住在侧殿,怎好胡来?”
“七郎这是怎么了?”云滢知道他面上虽然平静,心里早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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