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步伐十分沉重,走在灯光幽暗的走廊,细细的鞋跟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次次抬脚都成了费力的运动。
詹千蕊用门卡开了门,意外地看见房间内,亮了一盏落地灯。
她中午回来补妆的时候,拉上了遮光帘。此刻,窗帘全是敞开的,城市中心的夜色,定格成了一幅摩登风景画。
宣优背对着她,静默地坐在窗前,长发松散地落在背后。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味,还有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
她洗过澡,换了一身偏休闲的长裤和衬衫。
“我给你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让你去医院看妈妈不去。”詹千蕊身体累,精神更累:“现在竟然有闲心坐在这里喝酒。”
她压了大半天的焦躁,在目睹宣优的悠闲时,转化成了滔天怒火。詹千蕊冲过去,抢走了宣优手中的酒瓶。
说是酒瓶,其实是迷你的。小小一个,做工非常精致,里面的酒也不多,几口就能喝完。
宣优身旁,躺了几个这样的空瓶子,小冰箱里的酒只剩下最后一瓶。她曲着修长的左腿,用手撑着头,眼神有些迷离,望着空了的手心发怔。
夜色璀璨却深沉。
詹千蕊一甩手,迷你酒瓶被她扔在了地上。酒流出来,厚厚的地毯吸收了,酒味愈发浓烈。
她推着宣优的肩膀:“你说啊!你为什么不回我,我给你发了医院的地址,你为什么就是不去?!”
周围静静的,只有她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宣优沉默着,偏过脸没有看她。
“妈妈醒来后,一直问我你在哪里,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回她。你难道不清楚,发生这样的事情,爸爸妈妈非常担心你吗?你就跟死了一样!好歹回我个消息,跟我说一声也好啊!”詹千蕊心中的愤怒无法宣泄,她推宣优的肩膀推得更用力。
詹千蕊:“我在跟你说话!你不许不理我!”
她气得跳脚,真的蹦了好几下。高跟鞋穿了一天,詹千蕊两只脚又酸又痛。她气呼呼地把鞋子脱了,重重地摔在宣优面前。谁知,方向力度没控制好,一只鞋不小心砸在了宣优的膝盖上。
她仿佛被砸醒了,长长的睫毛扬起,睁大了一双桃花状的眼睛。
电光石火间,宣优抬手,一把扯住詹千蕊的衣领,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你在跟谁发脾气?”
她的嘴唇紧贴着她的耳朵,热气喷在她的耳垂上,让詹千蕊不由起了层鸡皮疙瘩。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宣优的声音有着与以往不同的沙哑:“是你,拿走了属于我的人生。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眼前叫嚣?”
詹千蕊愣住了,愣完后浑身发冷,寒意顺着背脊蔓延。
她隐隐有些发抖,犹豫又害怕地仰起脸,望进了宣优冰冷而薄情的眼眸。
第23章
讽刺的笑在宣优唇角扩散, 她眼中不见一丝笑意,细瘦的五根手指牢牢地抓着詹千蕊的衣襟:“你过往二十多年轻松的生活,父母对你的万般宠爱, 乃至詹千蕊这个名字,本来都该是我的。”
房间里开了空调, 之前还未觉得气温低, 现在詹千蕊冷得微微打颤。
她惶然地睁着一双杏仁样,大大的眸子,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霓虹灯倒影在窗玻璃上,詹千蕊徒劳地做着吞咽的动作,嗓子依旧干涸:“是的。”
她不敢直视宣优咄咄逼人的目光,怒意与烦躁像是被冷气吹散了,心中只有难言的苦涩。
宣优凝望着她,不知不觉松了手, 怅然地靠在身后的床尾。
詹千蕊抱着膝盖,默默地在宣优对面坐下。她将自己的小脸埋进腿里,眼泪顺着左腿和右腿的缝隙, 持续不断地往下流。
“对不起。”宣优疲倦地捏了捏鼻梁:“我失言了。”
詹千蕊不说话, 轻轻抽泣着。宣优咬住唇瓣, 试探地伸出手,缓慢而温柔地摸了摸她顺滑的头发:“对不起,我没想惹你哭的。”
她抚摸着她的头顶,仰头望向了窗外。
今日的夜空很寂寞,看不到月亮更看不到星星。
詹千蕊委屈极了, 哭得更加大声,脑袋使劲往旁边一扭。
“我是不是该离开?”宣优的手僵在半空,她无奈地叹息着:“你不愿和我待在一个空间里, 我可以走。”
她扶着床站起来,转身的刹那,被人从后面拽住了手腕。
詹千蕊:“我想喝酒,你陪我。”
坐电梯上了酒店顶楼的露天酒吧,两个人在吧台坐定,宣优要了杯伏特加。
詹千蕊翻了半天酒水单,也没看出什么花来,于是抬头问调酒的小哥哥:“你有没有推荐?”
面容稍有些痞帅的酒保,扬起眉毛问她:“喜欢喝酒还是喝饮料?”
詹千蕊眉头一皱,表示自己并没有听懂。
宣优:“给她上一杯橙汁。”
他看到宣优眼睛一亮,笑着收走了酒水单。
詹千蕊对宣优的行为有些不满意,小声抱怨道:“我还没选好呢。”
宣优浅浅地笑了笑,撑着额头学她的语气:“我还以为在酒吧,你是行家呢。”
詹千蕊吸了吸鼻子,刚刚哭过鼻腔酸酸的:“什么行家,我都没来过几次。”
“那还挺巧。”宣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詹千蕊转头想想感到不爽,重新招来酒保,一拍台面道:“我再要杯跟她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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