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添麻烦。
等着躺赢的人生也不是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得确保自己姿势躺好了,别滚下去。
否则就不是躺赢,而是躺平了。
别人混不好还能怨命途不济。对宋嘉书来说,命运已经写进了史册,要是她还搞砸了,那纯粹是自己蠢了。
弘历终于把这话说出口,也有点如释重负。
因打小皇阿玛对他关注不多,他很早就明白,只有额娘会全心全意为了他。
储君之路的风险,弘历从懂事起就知道:实在是爱新觉罗家太多鲜活的例子摆在他眼前了,这里面,有的例子已经死了,有的还煎熬的活着。
这么多叔伯用一生圈禁甚至用丢了性命给他做了示范。
尤其是曾经陪二伯往景陵去的一路,让弘历看清,在踏上这条路的时候,皇阿玛其实也是站在他对立面的。
所谓的储君,所谓的太子,所谓的国家下一任继承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现任帝王最提防的人。
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弘历却要去讨好他,揣摩他,然后在某种程度上战胜他,通过各种手腕,让他觉得自己是可托付社稷却又不会威胁到他的那个儿子。
这条路上,与他荣誉生死与共的只有额娘。
弘历一直担心,在未来自己向储位进发的路上,会做出一些危及额娘的事情。
人有时候不是不能承受自己失败的后果,只是不愿意让最在乎的人承受那种痛苦的后果。
——
两日后,怡亲王于九州清晏见驾。
比起先帝爷和先太后娘娘过世的时候,皇上的状态无疑好不少,起码不会不吃不喝不见人。
可在怡亲王这样熟悉他四哥的心情的人看来,皇上心底藏着另一种不同的悲伤。
但是因为过世的是皇贵妃,并非长辈,皇上不能表露的为了一个妾妃太伤心,所以才只好振作。还有一个方面,大概也是,皇上在怀念皇贵妃的同时,还正在亲手处理干掉其母家的工作,心情应当是比较复杂。
皇上一见怡亲王到了,就命苏培盛上跟自己一样的养身汤来。
怡亲王跟皇上说话,一贯是可以直奔主题的。
“皇兄,昨儿弘历来找臣弟,说了一事。臣弟思来想去,还是告诉皇兄一声的好。”
说着取出一份账簿。
“弘历在跟着刑部查处年羹尧党羽时,发现了一本账簿,上面记着,去年十一月弘时曾向年羹尧府拿了一万两银子。”
皇上蹙眉,苏培盛上前躬身取过账簿,递给皇上。
怡亲王道:“弘历与臣弟分说过:去岁年羹尧返京,与人交往颇多,进出的银钱似流水一般。比如隆科多府上,前后与年羹尧互相走礼的数目就不下十万两。弘时这一万两,没头没尾,不知缘故,未必是真,也说不定是弘时的伴读抑或贴身太监等人冒领的。要报给皇兄,难免惹皇兄生气,便只报给了臣弟。”
皇上颔首:“弘历这孩子,素来是稳当的。当时愿意主动照顾福惠,如今也不会揪着弘时的错漏不放。可见这孩子虽性情不太像朕,但在兄友弟恭的品性上,还是随了朕的。”
哪怕是忠心如怡亲王,都忍不住惊讶的眨眨眼:皇兄,这话说出来,您真的不是反讽吗?
皇上还真不是,在他看来,对于他愿意承认的兄弟们,他向来是兄友弟恭的,比如亲爱的十三弟,比如从前情分颇深的二哥,比如不怎么给他惹事的年龄小的一群弟弟们,皇上自认为都是很兄友弟恭的。
此时皇上将已经批复好的折子,整整齐齐码到一旁。
然后看着怡亲王认真道:“十三弟,弘历这孩子,朕是寄予厚望的。只是从前,朕亲自教导他的时间就少,如今朕做了皇帝,自然更少功夫——这两年,朕便先将他交给你了,你素日多教导他。”
怡亲王先是一怔,然后郑重屈膝跪了道:“皇兄的恩典,臣弟明白。”
明年就是皇上的五十岁整生日——皇上也接受了自己此生大概也就这几根苗的现实,便是将来年轻妃嫔再有生育,也是幼子难堪大任。
如今看来,不管是从年纪、个人素质、还是被先帝爷教导过的资历来看,弘历无疑都是最佳的储君人选。
让怡亲王先带着弘历,与其说是为了弘历,不如说是为了怡亲王及其子孙将来着想。
怡亲王跟皇上有种旁人都没有的默契,一听皇上这话,就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他郑重谢恩,又跟皇上保证:“臣弟必会将当年皇兄教导臣弟的事情,一一教给弘历。”
待怡亲王告退后,皇上招来粘杆处的人:“去查查去岁弘时及其身边人与年羹尧有无来往。”
粘杆处自有一套与旁处不同,且极为高效的清查方式。
很快查出的结果就报了上来:去年十一月,弘时阿哥确实遣太监向年羹尧索要了一万两银子,其中三千两用于了去年冬日建粥棚施舍粥米。
这样一说,雍正爷的好记性就回来了:去年冬至,弘时
分卷阅读331
同类推荐:
江湖夜淫雨(武侠 高H)、
樱照良宵(女师男徒H)、
永恒国度、
入红尘(1V1 H)、
【修真np】村姑、
入海、
靠啪妹称霸修真界、
月魈【仙侠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