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以至于闲着没事把简皎月带去外面听讲座。
他们确实在互相渗入彼此的日常里。
只是裴书临能有耐心去了解简皎月的工作室,却并不代表她也能和他的付出比例达到一比一的效果。
坐在大礼堂前排位置,简皎月强撑着眼皮听台上这位政坛老人演讲。
从国家外交讲到社会发展进程关系,身后一大批学生犹如醍醐灌顶,鼓掌声热烈。
演讲将结束时,老人向大家现场展示了听译新闻的翻译功底。
一位学生随机挑选一篇中式新闻,让他三十秒内听完并翻译出来。
不愧是外交部翻译司退休的老将,语言的转换速度和词汇换用的准确度,让简皎月这种喝了五年多洋墨水的学渣留学生自愧不如。
末了,老人用英语问了在座的人一个问题:你快乐吗?
像是回到学生时代的老师点名环节,好在那个倒霉蛋不是简皎月,而是她身边这位。
因为他是用英文问的,被喊起来的裴书临自然也是用英语答。
简皎月听见他的回答里引用了王尔德《自深深处》的一句话:“拥有自由、书籍、鲜花和月亮的人怎会不快乐”
老人微微点头,对着他笑了笑。
简皎月没听懂,只觉得这些高知分子说话实在太过费劲,简直让人分不清什么是喻体本体。
讲座结束,学生们都从后面那道门鱼贯而出。
裴书临无疑还要在那和几位大佬聊上几句。李寮是外交部原部长,和徐老爷子算同级,这会儿见到他的后孙当然免不了多唠叨几声。
简皎月站在过道上等他,这间百年老校的环境很不错。
走廊上悬挂几盆藤萝,几尺宽的栏杆上还摆了几盆薄荷叶,长得郁郁葱葱,青绿肥美。
不远处有只猫扒拉着叶茎咬了几口,亢奋地从盆栽那一跃而下。
简皎月手痒痒,也悄咪咪摘了一片干净的叶子放在嘴边轻轻咬上一口。
好奇心苦得她龇牙咧嘴,一转头,瞥见裴书临和那位老人的视线正好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老人笑声温朗,拍拍裴书临的肩从正门走出去。
这叶子看上去好看,吃起来却极为苦涩清凉。
太丢人了,简皎月嘴里那片叶子还没吐出来,红着脸把脑袋低下,看着他的腿一步步迈近自己。
他轻声笑:“无聊到和猫抢薄荷叶吃?”
“就是很无聊啊……”简皎月声音闷闷的,背靠着栏杆,外头姣好的阳光倾斜在她柔软卷曲的发尾上。
裴书临揽住她,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亲吻。
本该浅尝辄止的,但又鬼使神差地又抬起她下颔,把她嘴边那片薄荷叶子顶回简皎月口腔里。额头和鼻梁骨都抵着她,侧头吻上她的唇。
薄荷余香在两个人的纠缠中久久不散,叶子被咬出汁水,一股清苦味道在喉咙间弥漫开来。
简皎月手指攥着他腰间的衣服布料,小力地推推他。虽然这栋楼没几个人在,但他未免也太不顾场合了。
感受到长睫轻轻颤着,扫过他的鼻骨。
头顶上方,裴书临稍稍退开,低着嗓子说:“带你去玩。”
他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盛满笑意的黑眸显得温柔多情。
简皎月极少看他笑得这么恣肆,留个心眼往后退了一步:“玩……什么?”
他复而挨近,亲亲她的唇角。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意有所指地问:“天都没黑,你在担心什么?”
简皎月把手塞进他掌心,抿抿唇不以为然:“有你在,还能怕什么。”
裴书临说带她去玩,原先她也没想着能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想到司机把车开出弯弯绕绕的胡同里,直接朝新源街开。
简皎月看着那地方熟悉,不敢置信:“你要把我带去联合国大楼玩?”
“怎么会?”他也听着诧异,没料到她会这么想,随即笑笑,“那地方又不能玩。”
也是碰巧,司机开着开着已经停下车。
入目是一家挺俗气浮夸风格的酒吧门口,招牌和装潢很豪气。
墙面玻璃里塞着小半米厚的冰块,表层暗银色。走在地上那闪着粼光和钻饰的地板上时,简皎月突然觉得这环境和裴书临的喜好完全不搭。
五月份的北京城在这个天,白昼时的温度直逼三十七、八摄氏度。
裴书临只穿了一身白衬衫黑西裤,本该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口纽扣被简皎月刚刚在车上闹着玩拽松开两颗。
他身量挺直,走到亮光处,皮肤被这冷色调的光衬得更为冷白。
眉骨温润,眼眸干净冷冽,英俊清冷的皮相和这名利声色场合极为格格不入。
倒是简皎月的打扮和这相得益彰,一双天生上扬的笑眼深邃明亮。微微翘着的红润花瓣唇,艳丽到极致,长睫在白净面皮上投下淡淡的影。
她穿的是吊带小v裙,外衫丢在了车里。
肩胛细瘦,骨骼勾人。纤薄的手指蜷着金粉色裙边。周遭暗蓝色烟雾升腾,若是身边没有裴书临在,必定会吸引不少蠢蠢欲动的搭讪者。
人声嘈杂,音乐声震耳欲聋。
墙上显示荧屏那的酒水神龙套餐正好翻页,从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开始,十五万优惠打折,限时十三万。
简皎月扫过一眼,随口说:“哇,我们待久一点再点这组酒的话,可以省两万呢。”
这话其实在这明着说是有些掉价儿的,来这玩的都不会是贪这几万块便宜的人。就怕消费不够多,让人看轻了。
因此她一说出口,本来要领着他们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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