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闻言，翘起眉毛，问：“怎么？你接的那部《悬途》，导演出问题了？”
    不愧从业经验丰富，一句话就听出了问题。
    苏乐凯说：“对，导演出了点问题。”
    张晋却没有推荐导演，反而转头说了句：“乐凯，临场换导演可是大忌啊。”
    苏乐凯知道，张晋提醒他，这是为他好。
    他说：“张导，要是能不换，我们也不想换的。”
    张晋听苏乐凯这么说，也就不再劝了，只说：“我帮你问一问，明天给你消息。”
    “好，谢谢张导。”苏乐凯说。
    挂掉电话后，杨柏乐转头问：“张晋怎么说？”
    苏乐凯瞥了他一眼，说：“他说帮我问问，明天给我消息。”
    杨柏乐啧了一声，说：“实在不行的话，干脆就让副导演转正得了。”
    “副导演……”苏乐凯之前也见过一次，他说：“似乎副导演之前没有执导的经验吧。”
    杨柏乐说：“他也负责过一些B组的拍摄。”
    苏乐凯说：“再看看吧。”
    他心里面确实不太放心。
    回到公寓没有多久，月月就给苏乐凯打了个电话。
    月月说：“紫晶那边的人表示，以我们的意见为准，只要不耽误预期的拍摄时间就好。”
    苏乐凯说：“那好，明天就跟丰子光说这件事吧。”
    “嗯。”月月说，“那，你那边有合适的导演吗？”
    苏乐凯说：“我问了些朋友，正在等消息。”
    月月说：“我也问一问吧，不过，我怕没有人愿意来做替补。”
    就像演员不太愿意救场一样，导演也一样。
    苏乐凯窝在沙发上面，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一声雷鸣声，紧接着，一道闪电刺过。
    他说：“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副导演来执导也行。”
    月月点头，说：“到时候如果真的没人来的话，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月月姐。”苏乐凯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问：“你愿意执导吗？”
    “什么？”月月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苏乐凯会这么说，声调也陡然提高。
    苏乐凯说：“论对这部剧的熟悉程度，没有人比得上你，何况，你对剧组也很熟悉。”
    苏乐凯的话倒真让月月有些意动起来。
    她不是那种只愿意待在家里面不断写剧本的宅女，以她这么勤快地参与各种事宜的讨论就可以看出来，实际上她对整部剧的掌控都很上心。
    月月犹豫了一下，说：“这事我得先考虑一下。”
    “嗯，我们先看看有没有导演愿意来吧。”苏乐凯说。
    第338章
    第二天，苏乐凯和杨柏乐赶到约定的开会地点时，正好碰上丰子光在得知自己被炒之后、大发雷霆的一幕。
    他整张脸都因为发怒而涨得通红，鼻翼也微微向两侧张开，只是他的脸很瘦削，这样狰狞的表扬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鸷，像是一个使惯了阴谋诡计的人被揭穿之后的恼羞成怒。
    他用手指着袁含玉和月月，骂道：“你们这群人太过分了，竟然私下就把我给踢了出去！月月，你还记得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吗？现在竟然就为了苏乐凯把我踢出去！你以为你写的是什么经典吗？你以为《凌驾天下》这部戏真有观众说的那么好啊，我告诉你，观众就是些傻子，喜欢的就是些傻白甜的东西！你竟然有脸说我忘了初心……”
    苏乐凯站在门口，看见丰子光这样一个大男人指着袁含玉和月月两个女人破口大骂，皱紧眉头，厉声喊道：“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欺负两个女人，你有脸啊？”
    其实无论在什么时候，苏乐凯都从来没有当众发过火。昨天杨柏乐跟丰子光为了演员的选择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苏乐凯也没有站出来帮杨柏乐说话。但是这个时候，苏乐凯却发火了。
    听到声音的丰子光一愣，转头看过来。
    苏乐凯毫不心虚地迎着他的目光走过去，说：“你到底是背景深厚还是才华出众啊？你以为你才多少岁啊？要不是没有月月姐力荐，你以为我会接一部导演还没有三十岁、一部执导经验都没有的导演的戏吗？你以为紫晶的人会给这样一部戏投资吗？你是三岁小孩还是脑子发育未完成？”
    丰子光被苏乐凯训斥得想要发作，“我又没有求她推荐我！”
    “你没有求她……”苏乐凯冷笑一声，说：“人家看中你的才华，愿意伸手拉你一把，你还真以为自己老子天下无敌了啊？别拿着鸡毛当令箭，麻溜地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丰子光想骂回去，可是，苏乐凯强大的气场让他有些不敢开口。
    说白了，之前他敢那么骂月月和袁含玉，不过是欺负她们两个人不还口罢了。
    丰子光恨恨地瞪了房间中几人一眼，冲出了房间。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般。过了半晌，月月才开口对苏乐凯说：“你真厉害。”
    她话里面透出一股由衷的佩服。
    苏乐凯懒懒地笑了，说：“我只是很讨厌这种人的不识趣罢了。”
    月月脸上浮起一层愧疚，说：“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