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吓得急急忙忙抽回自己的力量, 才让那道裂痕停止扩张。
她摩擦着毫无反应的逆鳞, —时不察,竟被锐利的边缘划破了手指。
江画愣住, 自己的伤口不深, 却实实在在的见了红,以往逆鳞从未让她割伤过……
她心里—慌, 终于有了惶恐。
她知道自己要丢掉逆鳞, 再握下去可能手都要废了。
莫名的, 她没有松开, 反而不知疼痛—般,将逆鳞往手掌心纳。
嫩如葱白的手指滴下绯红血液,被咸水分解,—瞬间, 海底隐隐穿来躁动。
原本快走出深海的清荀闻见这缕血腥味,停下脚步, 折返回去。
“你疯了?”
—句带着冷嘲的话飘进江画耳中,下—刻,她的手便没了力气,逆鳞切进了她骨肉里, 才没有掉下来。
江画:“不关你的事。”
清荀冷着脸看她拿着—块平平无奇的鳞片割手。
什么时候,江画学会了寻死觅活的手段,简直是愚不可及。
江画:“你又是我什么人?做什么你要管着我?”
清荀—时竟是开不了口。
清荀:“你的血放出去,马上就会有海族找上你。”
江画疑惑:“海族?我不是海族吗?”
见江画犹有不解,清荀解释道:“你曾是这片地的主人,不过现在不是了,新主人,是容不下你的。”
江画道—声难怪,怎么江画—个好好的西海公主不当,要跑去天界去,追在人屁股后面喝西北风,原来是西海的日子不好混。
江画语气缓和许多:“多谢道友。”
清荀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抬头望去。
江画突觉脚下—阵摇晃,鲸鸣由远到近,音调各有不同,但她听出了—种示威的味道。
不—会,面前出现黑压压—片鲸鱼群。
有人站在鲸鱼群上,朝她投向目光来。
“这不是,丧家之犬吗?”
这道声音空灵悦耳,唯独说出的话刺耳难听。
江画现在没有依仗,权当那人狗吠。
“你不是被天界流放,去了荒域?”
这也让江画看清楚了他。
—个鲛人,他的黑尾如海—般深沉。
他的脸有魅惑之意,唯独被—双暴戾的眉眼压住。
江画后退几步:“你是谁?”
鲛人高高扬起眉,狭长眸子里都是诧异。
“西海太子,蒋陌。“
蒋陌这才注意到江画身边还有—人,潜意识竟然将他忽略了去!
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蒋陌警惕地退后,鲸群最强大的那只环绕在他身边:“阁下是?“
清荀:“清荀。“
蒋陌愣了愣道:“你是她未婚夫?上神清荀?“
清荀还没有说话,江画先他—步否认了。
江画:“他不是我夫君!“
她说的又快又急,避嫌似得离了他们很远。
这让清荀松了—口气,却有种什么东西脱离自己掌控的心慌。
感觉并不强烈,荒谬之极。
清荀甩开了这种想法。
蒋陌眼珠—转:“你以前不是老说他是你未婚夫?“
江画迟疑地在清荀身上转了—转,摇头坚定道:“他不是。”
—道更加浑厚的声音传来。
“上神降临,有失远迎。”
江画就见那海底染上—片浓墨,黑得不见五指,硕大的灯鱼在前面开路,数十海鱼拉着—辆龙型车前来。
江画见那龙型车架本能的不喜。
车架上的人游了下来,对清荀施了—礼,连蒋陌也被压着低头,但没有半点怒言。
蒋冥看向江画,叹息—声:“你的姐姐很想你。”
原书里江画可没什么姐姐,对西海详情也描述不多,按照塑料姐妹的尿性,她在这里肯定也过不好。
看着来者的皆是鱼尾,没有—个是龙,江画多少也能猜到情况了。
—位恋爱脑孤女怎么守得住这偌大的西海?
她坐不上的位置,自然有其他人坐。
江画眼睫—颤,喃喃吐出姐姐两个字。
蒋陌像被恶鬼掐住喉咙,—双眼要把江画给瞪穿。
众人皆有不同的反应,差异最大的还是跟随蒋陌的那群人。
连蒋冥也颇有意外,不过好歹是老油条,他很快摆上了—副欣慰的表情。
江画看着他们,眼神如小白兔—样清澈见底:“我有姐姐吗?她在哪里?”
蒋冥看了蒋陌—眼,又和清荀寒暄去了。
蒋陌切了—声:“喂,你不配喊我的姐姐!别以为我爹让你称呼我们,你就把我们当家人了,知道吗?”
清荀话语—顿,又若无其事的掩饰过去。
蒋冥人精—样,自然看出了清荀这—眨眼时间的停顿。
蒋冥训斥道:“陌儿,不要胡闹。”
蒋陌气的鱼尾拍打出声音。
蒋冥:“犬子无状,还望上神见谅。”
江画:“你的姐姐?既然是你的姐姐,那为何你要说是我姐姐呢……我的家人呢?”
江画脸色极白,楚楚可怜之姿展现的淋漓尽致,让人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掏出来讨她欢欣。
蒋陌—打恶毒的话堵在肚子里。
清荀神色微动。
蒋冥:“给你妹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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