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住手,快住手!”
秦宁怒气上头,哪儿会听,冬荣则愣了下,看秦宁速度没有放缓,退后半步,抬脚踹向秦宁手臂。
秦宁就像只泥鳅,弯腰躲到冬荣背后,欲偷袭冬荣,霍权看得心快跳出来,动作略微笨重的冬荣并没如秦宁所愿,他挥起青筋直跳的手臂,直接迎向握着匕首的手,反手用蛮力将匕首震开,顺势把秦宁扔了出去,秦宁后背砸到桌角,疼得他面部狰狞了下,冬荣转过身,气息平稳道,“你打不赢我。”
霍权看到秦宁脸颊的肉抽了抽。
这话真够伤人的。
谁知冬荣又说,“你也打不赢冬青。”
秦宁呲牙,眼里怒火熊熊燃烧。
冬荣接着说,“你也打不过冬盛...打不过丁大,打不过丁二丁三丁四丁五....”
霍权看到,秦宁铁青的脸已有汗流下,他扬声,“冬荣,别说了。”
太伤人了。
真的。
冬荣恭敬地闭上嘴,看霍权腰带有些歪,上前理正,朝秦宁翻白眼,“你谁都打不赢。”
之前还势如水火,此刻更像小孩子闹别扭了,当然,这是冬荣的表现,秦宁满脸写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字样,霍权不敢太招惹他,如实说,“章州官银被盗和我无关,你别自乱了阵脚。”
他也想知道是谁干的!
“你别想骗人。”秦宁扶着撞到桌角的腰,睚眦欲裂。
霍权无奈,“我骗你做什么,我坏事做尽,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从来不知道,做尽坏事也能成为霍权解释的理由,更叫人无奈的是,他的解释秦宁信了,霍权:“......”
天白茫茫的,雾色笼罩,远处景致不甚清晰,霍权让冬荣请个大夫给秦宁看看,哪晓得秦宁不领情,拖着沉重的步伐,冷淡道,“不用了,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冬荣耸肩,“随你,反正疼的也不是我。”
霍权;“......”
宫门口站着很多穿官服的大臣,重新活活过来后,霍权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阵仗,心里还有点发虚,不过比刚睁开眼那会好太多了,他的眼睛在颜色不同的大臣们身上溜,试图透过眼睛找到偷盗官银的人,来的路上他认真回想了下在武安侯府的生活。
武安侯作为兵部尚书,做了很多坏事,他记得父亲经手的就有好几件,具体是什么他忘记了,但牵涉到了兵部官员,父亲好像没办妥,被武安侯骂了个狗血淋头,父亲忧心忡忡,以为职位不保,谁知几日过去安然无恙,他心这才落回实处。
还有每年各州府都会送礼给武安侯,有时候是四四方方的盒子,有时候是几张纸,他站得远,看得不太清楚。只记得武安侯老夫人年底总乐呵呵的,待人要比平时宽容,应该是和那些礼有关。
他以为,像偷盗抢劫官银这种大事,除了武安侯没人做得出来。
却不想,胆子大的人比比皆是。
隔着雾色,他打量了眼众人,他们似乎在等人,双手拢在袖子里,低头走来走去,等马车停好,他撩起车帘,几步远外的人们忽然蜂拥围了过来,满脸殷切,“聂御史!”
抑扬顿挫的称呼听得霍权抖了抖。
冬荣怒吼,“挡着路了。”
众人又急急散开。
霍权回眸望了眼青石板的大道,没有吭声,平静如常的踩着马凳下地,其他人客气地站在两步开外,点头哈腰道,“章州事态严重,聂御史听说了吗?”
京里都传遍了,恐怕聋子都知道,霍权想不知道都难。
他不冷不热地点头,并不打算多聊。
都是些人精,他可不敢接触过深。
其他人又问,“那聂御史知道皇上召我们进宫是为何事吗?”
用脚趾头也想得到。
霍权专心看脚下的路,仍是沉默。
其他人接二连三问题不断,无奈霍权就是不肯多言,其他人不由得心里打鼓,莫不是出大事了?
这些都是家境普通,在朝没什么靠山的人,几大世家进宫自请去章州彻查官银失窃之事他们有所耳闻,反常即为妖,以前避而不理的事忽然成了香饽饽,人人抢着去,由不得他们不多想,纵观朝野上下,似乎也就聂凿健谈些,哪怕心里忌惮这位御史,强大的好奇心仍让他们凑了过来。
可是直到进了泰和殿,都没从聂御史嘴里听到只言片语。
以前虎虎生风的聂御史,好像自从升了官变得沉默起来。
莫不是坠崖成了哑巴?
怀着这个心思,少不得和周围人交头接耳。
御史监察百官,维护朝会秩序,今日虽不是正规朝会,但文武百官都聚齐了,作为御史,霍权该站出来的,而他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事情,并没任何动作。
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但声音累加起来,像清晨的树林,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嘉祥帝在殿外就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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