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除非遇到两军交战急缺人手,否则不会留有缺陷的人在兵营,边境尚且如此,何况是章州营地呢,冬青又说,“奴才问段瑞打听过这人,这人唯唯诺诺,胆小如鼠,极其怕事,被选作小吏时,段瑞也起过疑,后来看他做事认真,不像坏人才打消了疑虑。”
霍权嗯了声。
又去看其他几人的说辞。
有个人详细说了几次官银被盗的经过,当看到最前边两行字,霍权瞳孔急剧收缩,磕磕巴巴道,“这...”
“这人上了年纪,没熬住兵部酷刑,有些疯了,说话神神叨叨的,问他几句,他答非所问的乱说...”
“怎么能是乱说。”霍权手指滑过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不是记载得很清楚吗?太阳落山,薛知府和韩总兵请他们去后院用晚膳,天黑时回来,发现箱子没有异常...”
他就奇怪聂凿怎么不费吹灰之力把官银盗了去的,竟是趁人不在钻了空子,据他所知,章州总兵是兵部的人,和聂凿和秦家没有半点关系,韩总兵官职三品,怎么会纡尊降贵的招待几个小吏,很可疑啊...看到这,霍权觉得悬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稍微抬远了点,哪日真要让朝廷查到偷盗官银是他所为,他就把韩总兵攀咬出来。
为了活命,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你问问他知道薛知府和韩总兵是不是偷偷有所往来。”
章州几股势力暗流涌动,保不齐薛向志背后还有人。
冬青惊讶,“大人怎么知道两人私下有往来的...”他弓着身,往后翻了两页,“韩总兵曾送过薛向志两名妾室...不止韩总兵,历任总兵都和薛向志有牵连。”
别的地方官员三年回京述职,章州却不同,总兵由各州府总兵轮换,以防山高皇帝远,总兵拥兵自重,偷偷敛财,故而总兵位置极其特殊...薛向志这个知府也很特殊,几年占着那个位置都没挪过地,霍权翻过各部卷宗,卷宗对薛向志记载的并不多,必然是有高人为其撑腰的。
这人说得很详尽,其中还有两件事特别引人注意。
‘那年章州的冬天特别冷,妻子难产,我想告两天假,陆总兵说清点官银责任重大没有批准,我偷偷让衙门里的好友去家里查看,却得到妻子难产而死的消息,心生悲痛,我与好友换了差事跑回家,妻儿好好的,并不像好友所说,我回到衙门,听说运送官银的队伍已出发,快马加鞭的追出城,却看好友骑着马仓惶地回来,说官银被盗,箱子里的都是石头。我忙于过去帮忙,没有细问,等我回城,听衙门的人说好友受了重伤,回衙门后就死了。’
这么大的事情,卷宗里竟没任何记载,分明有人包庇。
兵部,绝对是兵部的人。
等他再去看其他,渐渐察觉不对劲,每次官银被盗都有怪事发生,但落到卷宗上都是些匪夷所思的怪事,朝廷有人故意包庇,想到某种可能,霍权后背冒出冷汗,“冬...冬青,你看过了没?”
冬青在旁做的记录,自是明白霍权所问何意,他沉眉,凝重道,“大人说得对,除了咱,还有人对官银虎视眈眈。”
霍权:“......”他有说过吗?他什么时候说过?
等等,聂凿早就怀疑朝廷还有其他人偷盗官银?
他仔细想了想,又摇头否认,章州最开始出现官银被盗就是聂凿去南境之后,秦宁也暗示是他所为,背后的人故意帮忙掩饰必然没安好心,莫不是想将计就计偷盗官银为自己用,若是那样...藏在朝廷里的奸人就不止有聂凿了。
霍权希望自己想错了。
可想什么来什么。
傍晚,章州急报进京,说大批官银不翼而飞。
皇上召见文武百官进宫议事。
霍权正换衣服,秦宁黑着脸推门而入,冬荣呵斥他退出去,秦宁充耳不闻,尖声质问霍权,“你疯了,派人偷盗官银竟不与将军商量,出了事怎么办?”
秦宁是秦家的家生子,和自家将军从小一块长大,知道自家将军是怎么和聂凿走到一起的。
他非常讨厌聂凿。
要不是为了兵营众多将士,将军怎么会受聂凿威胁。
秦宁把章州送来的信件丢在地上,横眉怒对道,“你自己闯的祸,别想让将军给你善后。”
“秦宁,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没有我家大人,秦家军还在苦寒的南境嚼树根打败仗呢,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冬荣也是直肠子,自他追随聂凿以来,忠心耿耿,从没做过危害聂凿的事,自然见不惯秦宁拿手指着霍权,切齿道,“把信捡起来。”
秦宁个子稍矮,但在兵营长大,也是个火炮脾气,听了冬荣的话,手握成拳,直接往冬荣肚子砸去,“嚼树根打败仗又如何,比你家主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冬荣也来气了,挺起肚子,直直挨了一拳,然后挥起拳头,捶向秦宁太阳穴。
霍权看得胆战心惊,真被冬荣打中,秦宁不死也会成傻子。
秦宁动作灵活的躲开,拔出腰间匕首,霍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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