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强,见不得人家卖惨,一看就会红了眼眶。
像个小兔子。
容不得人去碰,一碰那兔子耳朵就竖了起来,时不时还会给你来一爪子。
陈寂:女孩子真的很麻烦。
周尽燃:我们不是在聊热搜的事吗?怎么就女孩子了?哪个女孩敢麻烦你?
周尽燃:哦,招招吗?
陈寂:嗯。
他把分析说给周尽燃听,试图从周尽燃那里找到认同感,谁知道周尽燃无语了一会儿,问:请问冷神,大家在讨论谁?
陈寂:我。
周尽燃:通过现象看本质,惹她哭的是你本人。
陈寂:……
周尽燃的逻辑太强,陈寂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论点。他正皱眉琢磨着,忽然听到耳边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很轻,踏在青石板上。
很快,他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鞋。
浅色的帆布鞋。
简单,干净。
陈寂抬起头。明暗不一的路灯下,平遥巷又添了抹月色,正好搭在女孩的肩头,如水般衬得她面容恬静。她眼角泛着淡淡的红色,是哭过了。
很微妙而温情的场景。
他身后是云汀翻锅炒菜的声音,油烟顺着窗户飘进院中,茶米油盐的味道充斥在四周,秋夜的虫鸣在草丛里叫嚷,晚风拂过,又好似万籁俱寂。
林招招站在路灯下看着他,则像梦境。
像平淡琐碎的生活中,点燃星星的梦境;囿于现实与幻想之间,纯粹澄澈的梦境;从少年时代走来的,始终不变的梦境。
陈寂笑了笑,开口唤道:“招招。”
第七章 与你挨过岁末隆冬
01
林招招一来,院里登时热闹了起来。等所有菜都上桌后,云汀去酒窖里拿了两坛自家酿的酒。他递给林招招一坛,说:“陈寂酿的,好像是青梅酒。”说着,他又扬声问陈寂,“是吗?”
陈寂受着伤,不能喝酒,很是不爽地哼了一声,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云汀也不介意,说:“就是青梅酒。为你酿的。”
陈寂语气凉凉的:“造谣要负法律责任。”
云汀问:“我造谣了吗?”
林招招看着陈寂。
“没有。”在林招招的死亡注视下,陈寂从善如流地改口,“就是为招招酿的,她不喝完都对不起我一片真心。”
林招招笑道:“你放心,我会喝完的。”
青梅酒度数低,喝了不上头,凭林招招的酒量,兴致来了喝完一小坛也不是没可能。只是今晚不是出于兴致,而是郁闷。
如陈寂所想,她觉得难受了,又不想打扰到别人,于是自己找了个小角落偷偷哭了一会儿。等郁闷完了,这才来见陈寂。
想到这里,林招招摇了摇头,准备跟云汀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哪想刚刚举起酒杯,云汀的电话突然响了。
职业习惯,云汀第一时间接了电话,连“嗯”了几声后,放下酒杯。
林招招讷讷地问:“出现场?”
“嗯,还好没喝酒。”云汀遗憾地看了眼还没喝的酒,说,“我先走了,吃不完记得放冰箱里。”又沉声叮嘱道,“招招,趁着还没工作,赶紧谈恋爱。”
云汀急匆匆地走了,门被关上,月光愈发明亮,透过门缝泄了进来。院里陷入寂静,林招招就着月光倒了杯酒,瓷白的酒杯,青梅酒在其中闪烁。陈寂说:“少喝点。”
林招招说:“嗯。”
然后一杯又一杯。
陈寂无奈地说:“我还没死。”
“谁为你悲伤了?”林招招嘴硬道,“我是为你骄傲。真厉害啊陈寂,把所有人都瞒得死死的,过了1/4决赛,又过了半决赛,到决赛了你怎么不装了?”
陈寂说:“装不下去了。”
林招怒气冲冲地放下杯子:“怎么装不下去了?”
“因为太疼了。”陈寂的声音低低的,他又重复道,“因为太疼了,招招。”
——因为太疼了,所以装不下去了。
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向心脏,且专门往最柔软的地方扎,一针又一针,扎得人疼得窒息,偏偏开出血花来。
林招招的眼眶登时红了。
陈寂将云汀的酒杯推向自己,语气平平:“他们都骂我了。可我不能不上,如果可以,明天的单打我也不想放弃。”他仰头,一杯酒进口,不似青梅酒的清甜,云汀的这坛酒是实在的烈酒,辛辣地烫着喉咙。
林招招上去要拦他:“你有伤!”
陈寂一闪身,灵巧地躲开了。他的任性劲儿上来了,谁也劝不动,紧接着又倒了杯酒,象征性地碰了碰她的杯子,再次一饮而尽。
他酒量也就一般,没过三杯便有些微醺。林招招喊他:“陈寂?”
陈寂抬眼看过来。他的目光平淡沉静,跟平时没多大区别,甚至显得更加清冷。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浸了酒的唇殷红,他舔了舔唇,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寂?”林招招试探地戳了戳他的手背,见他没反应,悄悄探手想把他手中的杯子拿过来。修长白皙的手指蹭过去,好不容易碰到杯身,冷不丁地被人抓住了。林招招吓了一跳,短促地叫了一声,恼羞成怒:“陈寂!”
陈寂抬眼,盯着她。
林招招被盯得心虚,想收回自己的手,不想陈寂拉得更紧了。他的掌心温热,薄薄的茧划过她莹白的手指。他张口,吐字:“三次。”
林招招莫名其妙地说:“啊?”
陈寂说:“你喊了我三次,什么事?”
林招招呆了呆,问:“你真的喝醉了吗?为什么还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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