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轮廓抹开了。
待她将这口脂涂罢了,便转身问香秀:“香秀,这颜色衬我么?”
香秀抬起头,露出惊诧色来。朝烟平日丝毫不施脂粉,从来都打扮素净,今日难得这么一涂抹,平添了几分艳丽之色,倒是叫人眼前一亮。“自然衬你,好看极了。”香秀笑着说,“要不然,姑姑以后都这样打扮自己吧。殿下看了,兴许也高兴呢。”
听到末尾一句话,朝烟的面庞陡然绷紧了。她转向铜镜中,眯眼看了看自己的轮廓,低声嘟囔道:“也不过如此,我还是不适合这些东西!”说罢了,就用帕子沾了水,将唇上的口脂给擦去了。
“哎呀,怎么擦掉了?”香秀露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来。
“早点歇,明日还忙得很呢。”朝烟道。
过了好一阵子,耳房里的灯才吹了。朝烟躺卧在枕上,闭着眼,慢慢将魏王所说之话从脑海
中忘记了。
次日里,老天赏脸,露了个晴好的日头。天泛起白后,长信宫人便忙碌起来,打点物件,准备今日魏王外出的仪仗。他适才解除了禁足,但身份到底是个王爷,该有的排头一个也不能少,若不然,便是堕了天家的脸面。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欢喜便去请魏王动身。片刻后,魏王慢悠悠从殿门中跨出来,抬头眯眼望向天色,道:“真是个好日子。”
他依旧是平日那副衣装,赤衣缀金,一身肆意潇洒,人如玉髓般招眼,落不入尘埃中。“走吧。”他抽出一柄折扇,拍了拍掌心,勾起笑唇与人发号施令,“好久没出宫了,可得慢慢享受。”
朝烟垂下头,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次出宫,不仅仅是散心踏青,更象征着魏王解除禁令,重得自由。
一想起段太后对魏王咬牙切齿的模样,朝烟便暗觉得前路难测。
魏王出宫是禀与皇上说过的,皇上念及兄弟情,拨了一干侍卫随从来。也不知这些人到底是来保护魏王的,还是来盯着魏王的。总之,朝烟跟着魏王到了朱雀门前,便瞧见了好一支黑压压的羽卫队;一旁的白石砖上,还停着四架华美马车。也不知道一个魏王,如何用的了这样多的马车?总不至于是一条腿放前车,一条腿放后车吧!
她想到那副模样,便暗觉得好笑。
一斜眼,朝烟又在羽卫间瞥见了一个熟悉人影,那是个高高壮壮的侍卫,朝烟在寿康宫时见过他,知悉他绰号“老韩”,给段太后办过事儿。
老韩竟然也要随魏王一道出宫?
莫不是段太后紧张魏王的动向,特地派他来盯着的?
正在胡思乱想间,魏王已上了打头一辆马车,又与朝烟招手,道:“朝烟,你也上来。”
朝烟微惊,连忙道:“奴婢跟在后头便行了。”她没怎么出过宫,可也知道断断没有宫人与王爷同坐一辆马车的道理。偏偏魏王轻啧了一声,露出不情愿的面色来,道:“本王总得要个人贴身伺候。你若耳朵笨些,我一个人在马车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怎么办?”
正说着,朱雀门前又来了两三辆马车,瞧着是应命入宫的大臣。这朱雀门也不宽敞,魏王的
四辆马车不走,谁敢先走?一时间,朱雀门前竟然堵得水泄不通。
朝烟怕再堵在这儿会给魏王惹事,只得小声道:“奴婢这就上来。”罢了,便提了裙摆,踩着脚凳子上了魏王的马车。
所幸,这马车里也宽敞,三面都设了软靠,她在窗边坐了下来,低声道:“冒犯殿下了。”
魏王没答话,只喊车夫赶路。车轮发出轱辘轱辘的响声,朝着宫城外驶去。那朱红的高墙一瞬儿便被抛在了身后,迎面便是暮春晴好的天色,远处长街纷繁,绿树如烟。
朝烟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回出宫还是去岁时得了太后恩典,回家探望父亲。如今好不容易又踏出了宫门,便忍不住偷偷掀起车帘一角,朝外窥看着。
马车碾碾,驶过了横跨在清河上的白玉桥,市井人声渐近了。朝烟瞧着那低矮的屋宇街巷,远处往来穿梭的百姓人群,心里隐隐有种亲切感。宫中虽奢华庄整,但到底不是她的出生之地。这市井民间,方才是她这般人的归处。
“朝烟,你家在京城吗?”魏王忽然问。
“是的,住在城南。”朝烟本在瞧着街上一处卖鱼铺子,听闻魏王问话,便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来,“不过我已有许久没回去了,也不知家里如何。”
“你本姓什么?”魏王敛着眉眼看她。
“奴婢进了宫,便没了姓氏。太后娘娘赐名朝烟,那就是朝烟。”她道。
“本王又不是段太后!”魏王轻啧,道,“说吧,你原本叫什么?”
无奈何,她答道:“本姓杜,名就是朝烟。奴婢刚进宫时的教习姑姑觉得这名字不错,便掐去了姓氏,报给太后娘娘了。”
“杜朝烟……不错,是个好名字。”魏王说,“你妹妹也姓杜?她与你感情不错吧?”
怎么忽然提到了兰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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