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抱着一束玫瑰给她惊喜,祖荷以为自己不喜欢惊喜, 现在才知只是对象不对。她不知先赞美花还是人, 总之先尖叫一声。
“你不是说要陪你妈妈和姥姥吗!”
许知廉大声回答:“她们说第一次当人家男朋友,当然要陪人家过生日啊。”
——明天确实是祖荷生日。
她笑着跑回屋里,许知廉那声“多穿点衣服”被关在门外。
祖荷从玄关取了外套披上,就着宽松的草莓棉裤就出来了。她向许知廉飞奔过去, 觉得“男朋友”可以是一个很可爱的词眼。
*
喻池平安夜夜跑的后遗症之一,便是次日发烧了,由学弟搀去校医院挂水。临走前他还背走笔记本电脑,打算一边挂水一边改代码。
刚一进急诊室,值班护士就一副“哎哟喂我的乖乖”的凝重,直接推轮椅过来接应。喻池没气力挣扎,直接栽进去,飞出跑道的一摔虽然没把健肢摔断,残肢却是破了皮,每走一步麻痹中带着刺痛。
学弟等他挂上水,又给买了早餐,才赶去上课。
后半个早上,言洲日常来寝室找他,扑了空,通过学弟才杀到校医院。
喻池冷冷扫一眼,警告道:“如果你想安慰我还是算了。”
“……我还需要人安慰呢,”言洲挨着他坐下,抬头看了眼药水瓶子,“本来想找你喝酒,现在看还是算了。”
喻池没心情打听“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疑点,继续断断续续敲键盘。药水伴着嗒嗒的击键声往下滴,拔针后,喻池押着针孔看调试结果,一大堆bug提示眼花缭乱。闭眼晃了下脑袋,一串串英文字符带上了重影。
“昨天好像你生日,那今天就是二十岁的第一天,”言洲没头没尾地说,“生日快乐,哥们!回头等你好了一块喝酒。”
“你怎么老是、酒不酒的?大白天呢……”喻池皱鼻蹙眉,好像还闻到淡淡烟味。他这个人自律到饮食上,不吃零食,不吃垃圾食品,烟酒碰一下相当于五公里白跑,只有熬夜管不住,总体可以说非常禁欲。
“未来的市场天才怎么能不喝酒抽烟呢?”言洲说,话语有着超乎年龄的沧桑,“起码在国内必须得这样。”
回寝室又给残端的破口消毒,喻池爬上床睡到天昏地暗。温度好不容易降下来后,他决定给自己放假,保存后关闭工程文件,点开“一统江湖”,做几天普通的大二学生。
可能状态没切换过来,直接登陆了祖荷的账号,“云朵我的沐浴球”的组队邀请发送过来,喻池懒得再切,便默默玩起来。
一局打完,“云朵我的沐浴球”发来私信:“你肯定不是菜鸟hehe!!!”
hehe1717:“?”
云朵我的沐浴球:“我加她号了,她全招了。你们是两个人。”
对方用挺自得的口吻,还将一串Q号复制过来。这串8位字符喻池倒背如流,都不用特意去列表比对。
hehe1717:“对,我是1717。”
云朵我的沐浴球:“17哥哥请受我一拜!!!你们都好久没有上线,你把hehe藏哪里去了?”
旁人的无心成了伤口撒盐,喻池愣着看了许久,温度好像又上来了。他没有回复,直接退出游戏,然后卸载。
昨天Q上有生日提醒,不少人留言祝福,好友列表的Special分组也在闪动,祖荷发来寥寥祝福语。喻池回复差不多字眼,取消“隐身对其在线”,然后把祖荷移到高中大分组,删除Special这一分组。
*
平安夜跟祖荷有约的朋友许知廉也认识,便一块过去,顺便公开关系。
留学生活孤寂难捱,特别初到异国的第一年,语言和文化差异渗透日常,有时一点小事就能牵一发而动全身。人都是社交动物,寻求伙伴便成了自然而然的心理需求,圈子里分分合合太过正常。
倒是祖荷单了一年让人不可思议,起初总有人向她介绍对象或自己,“不想恋爱”并不能成为有效拒绝借口,对方通常会滔滔不绝展示“雄性魅力”——总之到了年纪身边没男人太不正常,尤其像祖荷这种富有又人缘极好的女生。
后来祖荷精明点了,说男朋友在国内,下一年就出来团聚了;苍蝇终于少了一点,但依然有奋勇想挖墙脚或者不介意当小三的。
这圈人也有来自其他院系,跟许知廉不熟,曾经替熟人向祖荷介绍对象被拒者,酒精上头,一拍桌子用普通话跟祖荷豪迈:“Alexis,哥知道了!这个就是比你迟一年出来的男朋友吧!”
许知廉也被灌红脸,眼神一滞,笑着慢慢搁下酒杯。
祖荷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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