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交警,我们特意问过她,我这种情况可以考C2自动挡,用不上左脚踩离合,只要右脚踩刹车油门。”
言洲点头,道:“我想考C1,以后手动和自动挡都可以开。现在还没到暑假,人不多,最快两周可以拿证。”
祖荷笑道:“我去看你们练车。”
喻池说:“大热天太晒,还是在家吹空调吧。等我拿了证,开车带你兜风。——你敢坐吗?”
祖荷挑眉,说:“为什么不敢,我跳车技术一流。”
楼道那边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知哪个哨兵说“雯姐来了”,众人如麻雀惊走,撤回教室。
唐雯瑛一如既往负手徐徐走进教室,只是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说“同学们,我们再强调一下纪律问题”;她神色一改严肃,从容中甚至带着淡笑,祖荷敢肯定,如果她再照镜子,雯姐一定不会再“过来提醒”。
距离高考还有0天。
语文,数学,综合,英语。
考完一科扔一科,每一科都有人哭出考场。
考试终止铃声响起,学生们把青涩青春和稚嫩未来一并交上去,从此跟中学时代告别,在成绩下来之前,暂时得到解放。
释放压力的途径五花八门,有人从走廊往外撒纸屑,白色纸片纷纷扬扬,恍若六月飞雪。
宾斌激动冲出走廊,手中卷子刚扬出去,楼下响起尖锐哨子声,喻莉华举着扩音喇叭,喊道:“三楼一班,那个高个男生,叫宾斌是吧,我看到你了。”她举着刚捡起的一角纸片,找到上面名字,“还有六楼十一班的——同学,谁污染谁负责,请你们立刻下楼打扫干净。”
宾斌:“……”
宾斌和十一班那位臭味相投的男同学不得不下楼,苦哈哈弯腰拾穗。
言洲把祖荷他们喊出走廊围观,挥着手中收拾一半、忘记放下的卷子,冲楼下大喊:“宾哥,要不要再给你加点料?”
宾斌隔空朝他比中指,“主任”的“主”字刚开了头,差点忘记旁边还有个正牌主任,吓得差点咬舌:“咸鱼烂粥,今晚再收拾你。”
傅毕凯落井下石:“在哪收拾,上铺还是下铺?”
言洲一脚飞向他腰窝,却给笑嘻嘻避开了。
等宾斌两人均摊捡回卷子,楼管阿姨不知从哪冒出来,将蛇皮袋口子大开,热情地说:“这些纸你们还要吗?不要给我呀。”
宾斌边塞进去边佯装哭泣:“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同班或跨班情侣也如雨后春笋,得以窥见阳光,有人在楼梯口公开拥抱,安慰发挥不理想的对象,有人拉着手从喻莉华面前经过,大方叫“主任好”。
大家的目光自然从宾斌转移到春笋情侣身上,津津有味地羡慕。
“我去,考完了,终于不叫早恋了,”言洲歪向祖荷,稍凑近说,“什么时候到你们?”
祖荷刚才神游出国一事,没太注意楼下,转头问:“什么?”
喻池看不到祖荷表情,一时揣摩不出语气是否装傻充愣。
言洲豁出去道:“心动不如行动。”
祖荷:“行动不如喝脉动,我想喝汽水——”
“……”言洲救不起似的翻白眼。
唐雯瑛开了一个简短班会,交代成绩公布和回校填志愿时间。
之后,喻池找喻莉华借来平板推车,准备把祖荷和他还要的书搬回家,言洲和甄能君蹭车运到宿舍门口,四人合伙一起搬下楼。
其他同学也在收拾东西,教室闹哄哄的,傅毕凯走上讲台,用三角尺敲敲黑板。
“各位各位,趁成绩没下来,明天海边两天一夜游有没有人想去?包住,我亲戚家一栋空房子,每个人只用出车费和伙食费。一起来嗨呀!”
宾斌作为傅毕凯的拥趸,第一个举手报名:“主任,我去!”
陆陆续续共有十一个人报名,傅毕凯在黑板留自己手机号和班级Q群号,今晚正式统计名单。
祖荷在十一人之外,走神理着东西,傅毕凯坐到喻池座位,问:“祖荷,你也来的吧,你不来我一个人多寂寞啊。”
傅毕凯总是“班花班花”地叫,很少叫本名,结果就是成功吸引祖荷注意力。
祖荷说:“我等下问问喻池。”
傅毕凯说:“喻池是你家长吗,为什么要问他?”
“我去说不定他也去,人多热闹,还有阿能和言洲。”
“他下不了海多无聊,不一定会去吧。”
祖荷奇道:“为什么下不了海?”
“他腿……没法碰水吧?”
“他可是天天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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